林琅稍頓,目光似帶警惕的打量四周一眼,這才稍稍壓低聲音道:“此事說來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青玉城中幾乎家喻戶曉,隻不過方兄初到,未曾聽聞而已。”
相談投契,而方躍看似随和,他便将稱呼變成了方兄,拉近彼此的關系。
觀方躍言行舉止等,以他閱人眼光,不難判斷出方躍十有八九來自某個門派。
與這種門派弟子打好關系,沒準能将他帶入仙門,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過這種心态不是一天兩天,卻從來沒成功過。
“得從兩年前說起,蘇家和周家兩家交好,因蘇茗資質高,周家想跟進一步拉近兩家的關系,于是給蘇茗和周家小姐周靈夢定下娃娃親。
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融洽,可兩年前,蘇茗突破失敗,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梁家大少梁鋒破乘虛而入,奪得了周靈夢的芳心,而且大張旗鼓在一起。
其實蘇茗和梁鋒破也算是摯交好友,哪料到好友卻如此卑鄙,奪走自己的女人,也沒想到和他情投意合的女人會紅杏出牆……
表面上稱兄道弟、郎情妾意,背地裏好友和自己女人暗通曲款苟且一窩!
這也令蘇茗淪爲青玉城的笑柄,可謂身敗名裂。
以前蘇少爺在城中名聲挺好,爲人謙遜不欺壓良善……謙謙君子!
得知此事後,據說蘇少爺氣的吐血!爲了顔面,和梁鋒破約戰,那時兩人修爲不分伯仲,都處于練氣巅峰,蘇少爺應該尤勝一籌。
然那一戰,周靈夢在台下爲梁鋒破奏曲助勢,令蘇少爺心神不甯,以緻一招之差敗北。這一落敗,蘇少爺就更擡不起頭,女人被奪,還敗給奸*夫……哎!”
林琅深深歎口氣,替蘇茗感到悲哀和不忿,對梁鋒破和周靈夢極其不恥。
兩年前蘇茗才十四歲,修行之人都這麽早熟?這麽小的年紀就争風吃醋?一個個都是好樣的啊!方躍心中嘀咕,對那蘇茗真有些同情,太慘太冤了!
想想看,心愛的女人跟好友睡了,還大張旗鼓,顔面何存?
這就算了,還在決鬥中敗北,那簡直羞憤欲死!
不過敗北也是理所當然,周靈夢在下面奏曲助威,沒當場吐血三升就不錯了。
既是失敗者,又滿頭綠光,這倒黴孩子太凄涼。
不過這可能和名字有關系,姓就算了,常見的姓,名字也帶個草字頭,兩個字頭上都長草,能不綠麽?還有一個名,那不就綠出名的意思,恩,沒毛病,自己也會算命了!
要說這對狗男女也真做得出來,大張旗鼓在一起就罷了,決鬥時女的還在下面彈琴,無恥的沒有下限,什麽時候奸*夫霪*婦可以如此嚣張跋扈了?
“不過,這故事我仿佛在哪兒聽過?女方沒退婚嗎?”方躍若有所思道。
“這事也沒什麽稀奇,那些修行世家,總喜歡提前下注聯姻來拉攏盟友。
資質好的子弟十有八九會被定下親事,然而修行坎坷艱難,又有幾人能一帆風順,一旦修行受阻,就會出現類似的事情。
不止青玉城,其他道城也常有發生,方兄有聽過類似的不足爲奇。
至于退婚,又不是凡人家族,不存在訂婚結婚,哪有婚可退?一般而言兩家口頭定親,若是後來沒結成道侶,那就互不牽扯各奔東西。
偏偏蘇少爺對周小姐一往情深,便視之爲奇恥大辱,兩年前決鬥落敗之後,蘇少爺一心想挽回真心,每日勤修苦練,想早日突破報仇雪恨。
然而兩年來始終無法突破,梁鋒破卻早已突破,如今已至築基三階。
就在半年前,梁鋒破和周靈夢二人定下吉日,将在半年後,也就是七天後結成道侶,還特意發帖邀請蘇少爺到場觀禮,這簡直是傷口撒鹽嘛!
蘇少爺一怒之下,不堪羞辱,便再下戰書,要求成禮三天前決一死戰。
也就是四天之後,四天時間,蘇少爺無法突破築基,就算突破,也不是梁鋒破的對手,他應該是本城最迫切提高修爲提高實力的人!哎!”林琅扼腕歎息道。
四天時間,蘇茗也确實夠迫切,方躍心中暗襯。
這一對狗男女實在太卑鄙無恥,簡直人人得而誅之嘛,我輩修行之人,不就該行俠仗義鏟奸除惡?不行,我得爲蘇茗主持公道,咱就是這麽有正義感的人!
方躍心中自我标榜,卻又暗自慚愧,爲什麽得知這種慘事自己卻幸災樂禍?
沒錯,就他了,很典型嘛,簡直就是故事中的男主角,就讓自己來改變他的命運,恩,順便再不沾煙火的輕輕宰他一刀……方躍心下有了決定。
“這對狗男女實在太無恥,自己結成道侶就行了,爲何還刺激蘇少爺,簡直讓人深惡痛疾,恨不得燒死他們!”方躍順着林琅的意思附和憤慨道。
一聽此話,林琅将方躍謂爲知己,這話說到了他心坎裏,義憤填膺道:“可不是嘛,這對狗男女無恥霪濺,簡直人人得而誅之,壞了本城的風氣,燒死他們都太便宜他們了,應該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林琅話剛說一般,本就相對安靜的酒樓徒然寂靜無聲,林琅的話變得清晰可聞。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林琅和方躍,氣氛變得蕭索。
而這時有一男一女就站在林琅身後不遠的地方,男子神色陰冷,劍眉倒豎,怒意灼灼的看着林琅的後背,女子嬌豔不可方物,臉色漲紅,明眸帶煞。
林琅還沒說完,方躍就已經發現氣氛不對,看到林琅身後一男一女,暗想不會這麽巧,恰好說這事就遇到了這對狗男女吧?未免太蹊跷了。
男女還正是梁鋒破和周靈夢,但這并非巧合,二人本就常來這家酒樓聽書。
在衆食客幸災樂禍、鄙夷、熱切的目光中,梁鋒破閃身沖了上來,不由分說,大手一把勒住林琅的脖子,将林琅如同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咚!”一聲悶響,林琅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梁鋒破懸空抵在牆上,手緊緊勒住林琅的脖子,林琅氣喘不得,臉憋得通紅,驚懼交加,惶恐失措。
梁鋒破速度太快,方躍還在嘀咕會不會這麽巧,哪來得及阻止?
“你說誰是狗男女?你說誰無恥霪濺?誰該淩遲處死?敢再說一遍否?”梁鋒破滿臉怒容,雙眼寒光迸射,瞪視着林琅,恨不得将林琅當場勒死。
“我……我……”林琅肝膽欲裂,哪料到方才的話恰好被梁鋒破聽見,根本無法辯解,梁鋒破素來狠辣兇厲,這下恐怕難以善了……
梁鋒破言罷,有側目瞪視方躍,面目猙獰,怒喝道:“哼,還有你,一個十六七歲才練氣六階的廢物,也敢在背後辱罵我?找死!今天你二人若不跪下道歉,休想完整離開這個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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