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農夫并沒有立刻下地,而是在老婦的帶領下,将神像供奉在田地上首位置,奉上香火,大禮叩拜。
神像之上散發的陰陽玄光頓時光芒大放,向着四周擴張開來,很快便将整片田地都籠罩。
在這片田地的上方,有一個更加虛幻、更加渺小的‘輪回漩渦’漸漸形成,遮蓋在田地上方。
見此,那些農夫方才放心下來,四散走開,到各處田地工作,卻沒有人敢出這片神像玄光籠罩之地。
而那老婦,這就跪坐在神像前,微閉着雙眼,口中嗡嗡低鳴,也不知道誦念着什麽經文。
白夜見此,算是有些明白,那些村落之上籠罩的‘輪回漩渦’、垂下的陰陽玄光來曆了。
若是所料不差,每個村落之中,應當都是有着神廟,供奉着類似的神像。
甚至,便是天空之中,籠罩整個天地的‘輪回漩渦’,也很有可能,是供奉類似神像形成的!
白夜心中念頭轉動,算是解開了一個疑惑。
隻是,疑惑雖解,白夜的面對的問題卻是依然沒有解決。
他本待村落之中有人出來下地時,将對方捉住,讓小貓妖直接‘迷魂’,弄清楚村落、弄清楚這片天地的情況。
但現在,不但有十幾個農夫同行,還有那侍奉神祗的老婦在旁守護,尤其重要的是,有那神像形成的‘陰陽漩渦’遮蔽在上,有陰陽玄光籠罩四方,這片田地與一方小小村落,幾乎是沒有區别了!
他不敢直接進入村落,擔心觸動那些籠罩村落的‘陰陽玄光’,觸發天罰血雷;自然也拿田地中衆人無法。
白夜心中念頭轉動,面色幾變,這處村落時如此,想來這片天地其它地方也不會有什麽區别,看看天上籠罩四方的‘輪回漩渦’,他估計這片天地恐怕都在那手托輪回的神祗控制之下。
便是離了這裏,去其它地方,估計也不會有什麽效果。
而且,神道一脈向來頗有些‘手段詭秘’,誰知道這片天地、那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麽幹系,若是動了一人,會不會直接驚動那‘神祗’?
白夜思來想去,既然悄悄探查無法,那也隻能光明正大的露面拜訪了!
若是真的出了問題,那便拼着再毀一面‘副鏡’,消耗了‘借物代形’的保命之術,到時直接打開‘道标’遁走。
總好過如今這樣猶猶豫豫,無法下手的好。
當然,這也隻是最壞的情況下。
依白夜估計,應該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心中主意既定,白夜沒有再隐藏身形,直接顯出身形,走到玄光籠罩的田地前,向着那供奉神像的老婦一禮,道:“見過道友,在下無意中進入此地,有些疑惑想向道友請教。”
這片天地情況如何,那些農夫估計是不會知道什麽了,也唯有這侍奉神祗的老婦,估計知道些什麽。
而且,侍奉神祗,最終歸于神祗神國,與神祗同歸于永生,倒也勉強可算修行之道的一種,可稱道友。
白夜的到來,頓時驚動了田裏衆人。
那十幾個農夫漸漸彙聚到一起,看向白夜這邊,指指點點,面色各異。
而那老婦,微閉的雙眼陡然睜開,有一片陰陽玄光浮現,看向白夜。
白夜頓時覺得,似有一道目光,穿透他的肉身、識海、金丹,直向他的靈魂本源看去。
那目光,絕對不是眼前老婦的目光,而是神祗的目光!
白夜心中陡然一驚,識海丹田之中,本命法寶‘陰陽鏡’應激而發,四對寶禁流轉,同樣是陰陽玄光爆發而出,籠罩周身,試圖遮擋目光。
隻是,白夜激發的陰陽玄光,與神祗相比,無疑要差了許多倍。
仿佛螢火之于皓月,根本無法相比,根本無法阻止神祗的目光!
“咦?”恍惚中,白夜似是聽到一聲輕咦,下一刻那道目光竟是自行退去了。
田地上首處,供奉神像的老婦,此時也收回了目光,站起身來,打量着白夜周身微若螢火的陰陽玄光,點點頭道:“還真是道友!”
老婦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又道:“不知道友從何而來?此地已是許久不見外人了,一時反應稍大了點,還請道友勿怪!”
白夜心中長松了口氣,就在剛才,他幾乎都都要直接啓動‘道标’,強行遁走了!
所幸,終究是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他又向老婦一禮,道:“在下乃是從一方小千世界而來,意外流落在此。”
“小千世界?”老婦聞言,眉頭微皺,似是有些不明白白夜的意思。
随即,不等老婦發問,她似是得到了什麽指示,忽然面色一肅,向着地上神像大禮拜下,俯首恭聽着什麽。
白夜見此,心中不由一動。
看樣子,統領這片輪回天地的神祗,似是向着衆生、甚至是侍奉他的神使,封鎖了外界的消息!
白夜甚至懷疑,眼前的神使老婦,會不會連‘傀儡天’的事情都不清楚。
隻是,若真是如此的,想要弄清楚這片‘輪回天地’的真實情況,與傀儡天的處境關系,豈不是必須要直面那神祗,從那神祗處才能得到詳盡、真實的信息?
白夜眉頭微皺,想到剛才那一道目光,幾乎洞徹他的靈魂本源,心神到現在都在微微顫栗,便是本能的不想直面那神祗。
隻是轉念一想,那神祗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此時要不要直面神祗,似乎也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了!
除非,他現在立刻啓動‘道标’,打開空間通道,立刻穿梭遁逃而去,或許還有幾分逃避的可能。
果然,這時那老婦似是已經聽完神谕,又是大禮向着神像一陣參拜,随後起身看向白夜面色肅然、莊重,宣布神谕道:“神谕傳下,請客人前往聖城,我神将親自接見客人!”
說道後面,老婦面上滿是羨慕之色,顯然在她看來,能夠得到神祗接見,那是無上的榮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