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對于白夜來說,這人無疑将是一個巨大的麻煩、威脅!
而對于這樣的麻煩、威脅,自然還是先下手爲強,直接斬滅爲好。
一路小心翼翼,收斂周身氣息,加上有着小貓妖蔔算吉兇,指引方向,白夜彎彎繞繞的前進,總算在半個月後,走入了蜀國都城‘渝都’。
秋隴平原遼闊十萬裏,蜀國都城‘渝都’位處中央,白夜先前尋找各處‘靈氣節點’,幾乎繞着‘渝都’将東南西北都走了一遍。
最後第八處‘靈氣節點’距離‘渝都’也不過三萬多裏,若是尋常時候,以白夜飛遁速度,三萬多裏路,三五天便可趕到。
但是這次,爲了躲避‘睚眦真君’的追索,白夜不得不不斷地繞路,不斷地改變方向,有時甚至不得不遠離‘渝都’的方向。
而且那‘睚眦真君’似乎也猜到了白夜的目标就是‘渝都’,常常就是繞着‘渝都’周圍搜查。
畢竟,既然辨認出了白夜的身份,想也能想到,他會前往這片平原唯一的‘萬寶閣’,能猜到并不奇怪。
白夜最後能夠避過對方搜查,進入‘渝都’,還是全靠着小貓妖的‘天機術’蔔算之能。
小貓妖在進階金丹期後,天機術的威力明顯有着顯著提升,竟然都能算到元嬰修士,避過睚眦真君的搜查。
站在‘渝都’城門前,确信總算是避過了‘睚眦真君’,白夜不禁拍了拍小貓妖的腦袋,以示嘉獎。
随後,抱着小貓妖邁步走進了‘渝都’之中。
一步邁入‘渝都’,白夜眉頭便忽然皺起,他敏銳的靈覺,清晰地察覺到整個‘渝都’城中,靈氣與城外有着明顯的差異。
倒不是靈氣濃度的差異,此時整個秋隴平原的靈氣都在大片恢複,‘渝都’城中的靈氣濃度比之城外并不低,甚至還要稍稍濃郁幾分。
白夜察覺的差異,卻是這‘渝都’城中的靈氣之中,似乎蘊含着諸多的‘雜質’!
靈氣本是天地所生,純淨自然,所以幾乎适合所有修士煉化、修行。
而這‘渝都’之中的靈氣,卻蘊含着諸多‘雜質’,似乎隻能供特殊人群吸收、煉化,他人若是吸取、煉化,必須耗費更大心力,将其中‘雜質’煉化、清除才行!
白夜小心翼翼的吸取了部分城中靈氣,慢慢煉化、體察,漸漸地終于分清其中雜質。
靈氣中的雜質,竟然是各種紅塵俗念、**訴求!
“香火信力!”
白夜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這些靈氣中的‘雜質’根本了。
這整個‘渝都’之中,竟然都充斥着濃郁的香火信仰之力!
“香火信仰之力……神道修行……唔,說起來,這秋隴平原靈氣匮乏,對于各種修行之道都有着很大影響;而要說影響最小的,無疑就是神道修行了!”
白夜心中電念直轉,一瞬間想到了許多。
神道修行,對于靈氣的需求并不高,更多依賴的是信徒的香火信仰之力。
而這秋隴平原之上,以前因爲靈氣的匮乏,導緻修士沒多少,但是凡人卻是數量繁多。
繁盛的凡人,就是衆多的信徒資源!
如此條件,不修行‘神道’,簡直是浪費!
白夜心中念頭轉動,不禁擡頭看向‘渝都’中央看去,那裏是統治這片平原的‘蜀國’皇室‘劉氏’所在的皇宮之地。
白夜雙眼之中閃爍星光,空間之力籠罩雙眼,目光頓時穿透重重空間。
他頓時看到,在那皇宮深處,隐藏着重重空間,而在那空間深處,隐隐約約有着一片赤色空間,仿佛一方國度,生活着諸多人影。
而在‘赤色空間’的深處,則是有着一個高大的身影,身披皇袍,頭戴冠冕,看不清面容,似是那一方赤色空間之主,周身氣息籠罩四方。
似是察覺到白夜的窺探,那高大的身影,蓦然擡頭,兩道赤光電射而來,直刺白夜雙眼。
“哼!”
更有一聲冷哼,如滾滾雷霆,攜凜然如天之位沖擊而來。
那是‘一怒則血流漂橹’的人皇之威。
白夜頓時如遭重擊,面色瞬間慘白,身形晃了晃,差點沒有直接栽倒在地。
勉強穩住心神、身體之後,白夜連忙向着皇宮的方向,緻歉一禮。
他卻是知道,對方方才不過是給他的一個警告,并沒有下重手。
否則,看這‘渝都’如今模樣,滿城之中靈氣都充斥着香火信仰之力,整個‘渝都’差不多已經化成了對方‘地上神國’了。
在這‘地上神國’之中,對方若是想要對他下重手,白夜除了直接啓動‘道标’遁逃‘傀儡天’或者‘逍遙天’之外,别無選擇!
而且,即便是直接啓動‘道标’,也是有着很大威脅的。
因爲神道修行的‘神國’,已經有了自成一方空間的迹象,‘神道修士’在自己的‘神國’之中,自然也能控制部分空間之力。
到時候,白夜能否成功開啓‘道标’穿梭,又是否能順利穿梭空間,都不一定!
見到白夜緻歉,那威嚴的目光一轉收回。
白夜終于輕松了口氣。
他擡頭看了看四周,明顯可以看得出,這滿城的百姓,看向皇宮的方向,都是充滿敬仰、虔誠之意的。
他總算知道,那‘睚眦真君’爲什麽沒有直接進入這‘渝都’城中,坐等他的到來了。
顯然,‘睚眦真君’也察覺到了這‘渝都’城中的特殊情況。
修士進入這‘渝都’城中,根本就是直接進入了他人的‘神國’之中,禍福安危,幾乎全系在他人身上。
尤其是修爲越高,進入其中,恐怕受到的壓制會越大,受到的忌憚也會越深。
以‘睚眦真君’如今的修爲、實力,若是敢踏入‘渝都’城中,恐怕立刻就會被視爲挑釁、入侵,引起那皇宮深處、空間深處,‘赤色空間’之中的神道修士直接鎮壓、反擊。
發現‘睚眦真君’不會入城,白夜的面色卻并沒有好多少。
于他來說,這不過是剛脫虎口又入狼窩罷了!
而虎口與狼窩,究竟哪個更危險,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