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家裏出事了!”
白露見到他,立刻有些焦急的說道。
白夜聞言不禁一驚,問道:“出什麽事了?誰出事了?”
“是姐夫。”白露說着,沉吟道:“具體什麽情況,我們也弄不清楚,像是生病了,可是我們請了許多名醫都找不出毛病,眼看姐夫越來越虛弱,我們沒法,隻能來找你回家看看了。”
“越來越虛弱?”白夜疑惑問道。
“對!”白露點頭,道:“從兩個月前開始,姐夫就開始越來越虛弱,仿佛氣血在不斷流失一樣。”
“氣血流失……越來越虛弱……”白夜皺眉,沉吟片刻,道:“好,二姐你先在這等等,我去準備一下,便和你回家看看。”
“好。”二姐點頭應道。
白夜留下二姐,趕去外門‘善德堂’,這裏是宗門管理外門弟子的地方。他要離山回家一趟,自然需要在這裏登記一下。
處理了所有手續,白夜彙合二姐,抓起還在睡覺的小貓妖,從山門中用功德值租借了一艘上品法器飛舟,二人乘坐飛舟,直接離山而去。
小貓妖顯然是第一次離山,顯得十分的興奮,再不睡懶覺了,在飛舟上跑來跑去,趴在飛舟邊沿俯瞰大地,不時輕叫幾聲。
二姐白露對于小貓妖顯然十分好奇,不過第一次乘坐飛舟,卻更讓她興奮。經過最初的害怕、适應之後,她很快便喜歡上了飛在空中的感覺。
站在飛舟旁,俯瞰大地遼闊,總能讓人身心舒暢,心胸開闊。
若非擔心家中情況,白夜都想帶着二姐,乘坐飛舟,來一場飛天之旅了。
一路無事,兩人乘坐飛舟,曆時一天一夜,順利趕到白家所在的城市。
他們乘坐的飛舟有着萬寶宗的标記,一路飛過的地方都是屬于萬寶宗的勢力範圍,自然不會有什麽意外。
白家所在的城市,名爲廬渠,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四周多是良田,白家在此有着數十畝桑田。
飛舟落在城外,白夜将飛舟收入儲物袋,與二姐入了城,一路向着白家而去。
雖有七八年沒有回來了,但是城中變化并不大,白夜仍是熟悉路徑,片刻後便到了白家門前。
白家算是城中大戶,門口都有小厮守着,他們顯然已經不認識白夜了,卻認識白露。
“二小姐!”幾人見禮。
白露擺了擺手,沒有多言,急匆匆拉着白夜跑入家門中。
有那聰明伶俐的小厮,立刻跟上,同時向着屋内招呼喊道:“老爺、夫人,二小姐回來了。”
不片刻,屋内得到了消息,有一行人急匆匆迎了出來。
一群小厮、丫鬟,圍着四個人,當先一位富态中年男子是白父,一位雍容富貴中年女子是白母。
在白母身旁,是一位面貌清秀、柔弱,緊皺着眉頭,顯得楚楚可憐的女子,緊緊扶着白母,是白夜的大姐,白靈。
在白父身旁,則緊跟着一個紮着包子頭,滿臉嬰兒肥的十歲左右小女孩,卻是白家最小的孩子,白夜的妹妹,白月。
“兒啊,你可算是回來了!”見到白夜與白露,白母雙眼立刻隐現淚光,有些哽咽喊道。
一旁白父,雖然努力端着面色,可是從微紅的雙眼中,還是能感受到他的激動。
“爹!娘!孩兒不孝,回來晚了!”白夜忙上前見禮,扶住白母。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白父在一旁說着,又向白母道:“孩子這不是回來了嗎,還哭什麽哭。”
白靈、白露也在一旁勸着白母,最小的白月在緊靠着白父,有些好奇的看着白夜,最後将目光定在了白夜肩膀上蹲着的小貓妖,雙眼之中隐有光芒綻放。
白夜當初離家時,她才三四歲,剛剛開始記事,顯然對白夜早沒有什麽印象了。
“誰哭了,我這是高興!”白母反駁說道,又忙招呼道:“管家,管家,快準備飯菜,我兒一路趕回來,肯定餓了。”
“你瞎忙活什麽,夜兒都是修行中人了,還能餓着?”白父在一旁,看着眉頭緊皺、欲言又止的大女兒,道:“還是先讓他去看看錦孝吧。”
“是啊,娘,錦孝身子越發虛弱了,還是先讓三弟看看吧。”一旁白靈也忙說道。
白靈的丈夫,白夜他們的姐夫,姓喬名錦孝。
“啊,對!對!先看看錦孝。”白母也反應過來,拉着白夜,道:“夜兒啊,你姐夫也不知道得了什麽怪病,身子越來越虛弱,你快去給他看看吧。”
白夜拍拍母親的手,安撫着她,說道:“好,我這就去看看。”
說話間,衆人進了屋,直向内院走去。
白靈的丈夫喬錦孝,并不是什麽大戶出身,而是白家錦繡鋪子一位掌櫃之子,那掌櫃對白家頗有貢獻,可以說是嘔心瀝血,連命都賣給白家了。
當初白家爲了送白夜拜入萬寶宗,變賣田地、鋪子,一時陷入低谷,甚至都有些樹倒猢狲散的迹象,那位喬掌櫃與白家一起扛過了那段低潮時期,最後眼看着白夜拜入萬寶宗,白家将起時,喬掌櫃卻病逝了。
白父感念對方的情義,加上喬錦孝也是十分有才,打理鋪子是個好手,便做主将女兒白靈許給了他。
喬錦孝也沒有其他親戚了,婚後兩人基本都是半年住在喬家,半年住在白家。
如今爲了治病,基本都是住在白家,住在内院東院,那裏是白靈待字閨中時的住處。
東院白靈閨房内,白夜終于見到了虛弱中的喬錦孝。
對他,白夜雖然不太熟悉,卻也見過許多面。當年還未拜入萬寶宗時,那喬掌櫃常有帶他來白家拜訪。
白夜還記得,當時的喬錦孝,是個身形頗爲壯碩的小夥,看上去就很有力量感,能給人安全感。
可是此時躺在床上的喬錦孝,卻已經瘦的皮包骨頭,面色青白,毫無血色,還在不斷咳嗽着,看上去仿佛一個行将死去的痨病鬼。
“怎麽會這樣?”白夜驚訝問道,這形象與他記憶中那壯碩、健康的小夥,差距太大了。
“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兩個月前開始,錦孝就時常感到頭痛、心悸,然後就越來越虛弱……”大姐白靈,此時終于忍不住,趴在床前,緊握着喬錦孝瘦骨嶙峋的手,哭泣道。
“我們請了各種名醫,看了都找不到原因……”白靈已經哭得有些說不下去了。
白夜緊皺眉頭,仔細打量着喬錦孝,表面上卻也看不出什麽東西。
随即,他催動本命銅鏡,五條‘陰陽鏡’法禁流轉,眼中有黑白靈光閃爍,再看向床上的喬錦孝,立刻就有了不同的發現。
隻見床上的喬錦孝,身上陽氣十分的虛弱,幾乎已成風中殘燭,像似随時會消散一般。
而在他的心口處卻有一團極度沉凝、濃郁的陰氣盤踞,深入肌理,與血肉交纏,被血氣掩蓋,若非‘陰陽鏡’特殊,白夜險些發現不了這團陰氣。
“陰氣!”白夜面色變了變,停止了法器催動,看向衆人道:“姐夫不是病了,而是外邪入體。”
“外邪入體?”衆人一驚,不是太明白。
白父連忙問道:“什麽外邪?是我們家有什麽問題嗎?”
聽他一說,衆人皆是驚懼,小心看向四方,一時間似乎都覺得四周有陰森恐怖之感。
“三弟,你能救你姐夫吧!”大姐白靈卻是不管不顧,焦急問道。
白夜點點頭,道:“應該沒問題。”
“不過要想徹底解決問題,還是要将那‘外邪’消滅才行!”白夜說着,看向大姐白靈,道:“大姐,姐夫出事前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表現?他那段時間都去過哪裏?”
“這……”白靈聞言,面色頓時有些蒼白,似是惱怒,又似是無奈,一時竟是不知道怎麽說。
“哼!有什麽不好說的!”一旁的白母,卻是冷哼一聲,說道:“這個混賬東西,竟然在外面養個狐狸精!”
“我看他這‘外邪入體’,就是在那狐狸精那裏染得!”
“那狐狸精處,不是正好全村人都得了瘟疫,死絕了嗎!”
“狐狸精?瘟疫?”白夜聽得莫名其妙,問道:“大姐,娘,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從頭給我說清楚。”
“哼!”白母冷哼一聲,似是不願多說,道:“我都不願提這事!讓你二姐給你說!”
白夜于是看向二姐白露。
白露聞言,苦笑說道:“三個月前,我們才意外發現,姐夫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那外室是個養蠶女,姐夫常有去她們村子收蠶絲,可能就是這樣好上的。”
“當時發現這個,我們都十分的氣憤,隻是還來不及做什麽,那個村子就意外糟了瘟疫,全村人都死絕了,包括那個外室!”
“意外?”白夜有些狐疑的看向二姐。
白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禁嗔怒道:“三弟,你想什麽呢!就是意外糟了瘟疫,我們可不敢殺人,更别說是殺一整個村子的人了!”
“而且,那瘟疫起得十分奇怪,沒有絲毫征兆,全村人突然在一夜間就都死了!而附近的山村,卻又都無事,沒有絲毫被傳染的迹象!”
白露面露奇怪說道。
“突然而起,一夜間全村人都死了?而且沒有傳染?”白夜眉頭微皺,本能的覺得這其中恐怕不僅僅是‘瘟疫’那麽簡單。
“那姐夫又是怎麽回事?”白夜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