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在諸多童子少年的背誦聲落下,張子珍微微一笑,吩咐了這些話,然後收拾自己的書本就要離開,就在這時候,一個少年忽然用清脆的聲音問道:張先生,聽俺爹說,您交給我們的這些,都是絕世神功對嗎
哦張子珍停下動作,看了少年一眼,露出笑意,這個少年是他所教的一衆少年中最聰慧的,因此深得張子珍的喜愛,不錯,這些文章都是絕世秘籍上的,非常珍貴,過去想要學到,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可現在因爲兩位國師,所有人都能學到了。
可是那少年露出疑惑之色,俺爹說了,我在長大幾歲,就要娶媳婦生娃,要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呢現在爲了學這些東西,都耽誤下地幹活啦
這個時代,男子稍微有點力氣就要開始幹活,成爲家中的勞力,哪怕眼前這少年還不過十一二歲,就已經幹了兩三年的農活了。
話是這樣說,可你難道沒有發現,最近幹活比較有力氣了麽張子珍聞言,并不解釋,隻是笑着回應,你父親也是發現了這個,才會答應你過來學習的,你力氣大了,原來兩個時辰能幹完的活,現在半個時辰就能完成,這剩下來的時間,正好來我這裏學東西。
可是少年還是有些不解,我也不喜歡和别人打架,學這個有用麽
武學之道,本來就是一種求前路的道理,可以探索自身和外界的奧秘,并不一定要和别人争鬥,再說了,這也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好事,況且你們這些天學這幾部秘籍,應該也發現了,這裏面還包括了一些道理,對你們未來哪怕看不出明顯的好處,但總歸不會渾渾噩噩
看着諸多弟子一臉迷惑的樣子,張子珍不由失笑。
算了,這些說起來都有些深奧,你們現在可能還不能理解,但不要緊,未來就會明白我的這番意思了,先散了吧。
告别了自己的弟子之後,張子珍直接離開了村子,沿途倒也有不少農夫給他打招呼,但能看得出來,雙方隻是維持着基本的禮貌。
這小子明明都可以破碎虛空了,或許隻差臨門一腳,這時候不找個地方潛修,反而在這裏做老師,還真是有意思,不過鬼齋主與孫道淩空懸浮,看着下方行走的張子珍,鬼齋主露出了笑容,或許就是因爲他的這種心态,才能在這個年齡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有這般成就,嘿,有意思
說着說着,鬼齋主突然擡頭超遠方的一片山林看了過去,笑容越來越盛:又有一些熟人來了,不過這些巧合的事,都碰到了一起,這說明這個世界對我們還是有所排斥的,并沒有因爲思潮的擴張,就徹底接納啊,不然的話,也不會安排出這麽多戲劇性的内容,這是想要送我們離開麽
邊上,孫道也看向了同樣的方向,同時神色略有收斂,正色道:這個世界的世界之靈已經有了成熟的迹象,如果沒有外力阻隔的話,或許再過不久,就會誕生出自我意志了。
将要成熟的世界之靈鬼齋主神色微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對這樣的世界下手,肯定要招惹上泰坦一族,我們可不是那些底蘊深厚的世界之主,如果和泰坦一族對上,八成是要吃虧的,不過麽,這很快也隻是對我們而言的,在世界之主概念中的很快,換算成這個世界的時間,那至少得近百年了,這段時間,足夠我們布局了,實在不行,也可以果斷離開,甚至做成一個陷阱用來對付别人。
轉瞬之間,他就想到了諸多可能,将世界之主的計算能力發揮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那張子珍卻也抵達了一處密林,在走入林中之前,這位封山派的棄徒稍微停頓了一下,轉頭朝身後一個方向看去,然後歎息一聲,收回目光,昂首闊步的走入林中,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一座小山洞的前面,這山洞裏隐隐有火光透出,然後有腳步聲從裏面傳出來,最後那封山派啞仆從裏面走了出來。
和五年前相比,這位當初隐身于封山派雜物院的老人居然年輕了幾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這個人修行了三分法啊,鬼齋主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出其中端倪,這三分法以福祿壽爲根基,修行之後哪怕還沒有分化三具化身,但也足以延年益壽了,對于長者老者而言,是最理想的功法,隻是此人到底是錯過了最佳的年齡,想要有所成就并不容易,比起進境,更是遠遠不如這張子珍。
五年前,孫道與鬼齋主在那封山派的山門中觀氣,見一氣柱冠絕其門,更是有着淡淡的紫色,爲整個門派修爲最高之人,那人正是這啞仆。
如今五年過去了,啞仆的氣勢更勝從前,顯是功力更加深厚,隻是這樣的底蘊卻還是比不上他身邊的張子珍,這位青年後來居上,已經觸及了這個世界的力量巅峰
我說,你最近不是都準備要破碎虛空了,這幫那堆小子抄寫功法的事,讓老夫代勞就行了,你不要分心,安心的參悟天地奧秘才對
這啞仆并不是啞巴,隻是在封山派的僞裝,此時一開口,就有一股蒼老的味道,同時那話中的一縷情緒,也被天上的兩位世界之主捕捉到了,知道他雖然說得豪爽,實際上心裏卻有着一絲不舍,同時又有驕傲,畢竟嚴格算起來,張子珍是他的親傳弟子,弟子能有破碎虛空的能耐,做師父的當然驕傲,但一旦破碎,就要分離,因此又有不舍。
老先生,有些事必須我親自去做的,這也是感悟的一部分,況且我如果不現身,有些隐患也無法根除,在離開之前,當然要把這些都理清楚才行。
說着說着,張子珍轉過身,朝着一旁的樹叢說道:好了,幾位師兄不用隐藏了,都出來吧,今天就把恩怨都了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