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角落,孫道将仿制聖器刺入血肉,随即就感到那一個個小蝌蚪一樣的字紋,在全身遊蕩,令血肉上的傷口、破碎的骨骼迅速愈合、恢複,但伴随而來的,卻是鑽心的疼痛!
這股疼痛持續了近一分鍾,才稍稍緩解,不過傷勢還在緩慢的恢複着,并沒有立刻恢複。
“蘇顔說過,真正的聖器治療傷勢,最多不超過一分鍾,可仿制聖器就不同了,過程更長,疼痛持續的時間也長,受的罪成倍增長。”
和鄒易一樣,孫道也是被空間之力拉扯着,出現在一座城市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但傷勢太重,連移動一下都辦不到了,而且若不盡快治療,恐怕就要陷入彌留,可數據能耗盡,根本不能調動傷愈數模。
不過,傷愈數模最多是愈合傷口,治标不治本,所以孫道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将投影仿制聖器的一次機會直接用掉了。
“我這次給予鄒易重創,但準備的底牌基本上都用了,還是沒能解決他,初等權限和中等權限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靠着外力終究是有極限的,隻有自身權限等級和知識才是根本,如果我能自己生産數據炸彈,情況可能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我有二十顆炸彈,根本就不用拼命,如果我有二百顆,一見面就扔出去,直接就決定勝負了,如果我有能自動追敵的炸彈、如果有可以破壞空間的炸彈……”
傷勢還在愈合,孫道還不能移動,心裏回憶着交戰場景,腦子裏印象最深刻的畫面,居然是數據炸彈和七模合一造成的場面。
長久以來,因鄒易造成的心理陰影,配合着炸彈吞噬鄒易半邊身子、七模合一時的崩裂景象,在孫道的心裏滋生了一絲奇特屬性。
但他很快止住思路,知道這些都是期待,眼下還是要關注現實問題。
“兩個核心碰撞的時候,我仿佛全知,似乎沒有秘密能夠隐藏得住我,可以清楚的計算任何變量,動作沒有一絲多餘、連數據能的運用都是精确到極點,可以稱爲全知狀态,隻是這種狀态不能持久,而且代價還不小。”
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門前核心中,裏面已經少了數據炸彈,撲克也隻剩下了三張,一張紅桃撲克不見了。
“與狼裔對戰,兩個核心第一次碰撞,探查數值的隐性鏡片就損壞了,連烈焰博士都看不出原因,這次兩核碰撞,一張兩星撲克卡消失,這或許就是代價了,這一張撲克就是十萬塊,隻能維持全知狀态不到一分鍾,這還剩下三張,最多還能再有三次全知狀态,隻能在關鍵時刻運用。”
這麽一想,孫道就知道,想要完全依靠這種狀态,是不合實際的,但一個念頭卻倏地升起——
“如果我自己能制作數據撲克,就不用擔心消耗了,這并非是不可能的,在全知狀态下,我可以有效的分析數據,剛才交戰的時候,就把七種數模一一分解,裏面的奧秘走馬觀花,雖不能說通透,但隻要給我足夠的時間,将他們研究透徹、徹底理解并不困難,而且楊組長給的心得也全數吸收,融入記憶,這就說明,全知狀況不光戰鬥時有用,也可以運用在研究上,隻要搜集足夠的資料,說不定我能學會制作數據撲克。”
交戰的時候,孫道分解數模,并不會因爲兩顆核心分開,就把已經分析和分解的記憶忘掉,恰恰相反,這些還都記在他的腦海中,徹底變成了自己的東西。
“不僅如此,最後時刻,我還捕捉到了數據炸彈的殘留數據,不過不成體系,但隻要我能學會構建數據模型的方法,将這些數據重組,到時就不是一顆炸彈作爲底牌,而是可以自己制造了,今天雖然是突襲,鄒易沒有提防,但也能看出炸彈的威力,和人交手,百八十顆炸彈直接扔出去,根本就沒有懸念了。”
話雖如此,但孫道很清楚,這種炸彈威力巨大,制作起來肯定也很複雜,不可能無限制的制造,但總歸有了個目标,而且他的時間有限,鄒易不會放過他,一旦療傷完畢,就會來尋找他,到時候什麽遊戲規則都沒用,雙方必然死鬥,所以數據炸彈這種工具,很有用處。
“我從血光中,提取了鄒易的記憶片段,裏面也可以說明,他這次受創很重,身子近乎毀滅,但也有方法迅速恢複,最多兩三個月就能恢複全盛戰力,而且他加入的那個組織,叫做二十八星宿,彼此間隐瞞身份,但有些人的能力卻是公開的,不乏可以推測出我的位置的人,所以我的時間很緊,短的時間裏,要盡可能掌握數模結構,同時提升權限等級,起碼要想辦法,将數據模型裝入核心,唔……”
孫道悶哼一聲,卻是聖力開始修複背上的傷勢了。
他這次受傷,最重的有兩處,第一處就是前胸,被直接貫穿,第二個地方就是背部了,被幾道血光刺入,差點傷到了脊椎,即便如此,現在也是難以行動了。
突然!
一絲若有若無的心靈波動從不遠處傳來。
起初還很微弱,但逐漸加強,裏面有孫道熟悉的波動。
“這波動中信息,類似鄒易的血光,難道他已經追過來了?也太快了點吧?”孫道驚疑不定。
在全知狀态中,他通過收攏血光,提煉數模,融合楊航信的心得,掌握了相應的技巧,現在雖然不再是全知狀态,可這記憶還在,一察覺到這種心靈波動,立刻就分辨出其中的數模能力痕迹。
不過,接着他就意識到,這并不是鄒易的血光波動,隻不過是相像。
“全知狀态下,我分析過波動中的數模,甚至還從中分離出來過,有了這個經驗,隻要給我足夠的時間,确确實實的是可以從這種心靈波動中,直接分離出數據模型的,然後再反過來,通過數據模型,研究相應的能力。不過這個波動,是從什麽地方傳來的?”
在與鄒易交戰的最後,孫道從血光中分離記憶和數據模型,這個過程都是自己的意識操控和參與,其中的要點、技巧和注意事項,也都刻印在了心裏,就算核心分開、全知狀态消失也不會忘記,現在這個心靈波動蔓延過來,立刻就引出了相應的記憶。
隻不過,此刻的他,體内半點數據能都沒有,連雙眼能力都無法激發,隻能勉強看過去,但隻看到一個人影,破空飛去。
“好像是一個人飛出去了?難道是超能力者?那種強烈的心靈波動,源自超能力者?他們都不會收斂心靈波動麽?”
疑問中,孫道的體能慢慢恢複,身上傷勢終于痊愈,骨肉皮膜中的劇痛消弭下去,一個個奇異的黑色紋路,也從全身各處回歸,不過顔色暗淡了許多,重新聚集在仿制聖器之上,銀器上的光澤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所衰減。
“仿制聖器的力量源自聖水,我本以爲有次數限制,現在看來,是根據傷勢不同,會消耗不同程度的聖力,傷勢太重,很快就會失去效果,隻是我把它投影出來,也隻能持續一個星期,還剩幾次已經無關緊要了,但現在是真的把底牌用光了,要盡快重新積累起來才行,不過,這投影不用消耗數據能,隻要投影的東西和化身有肉身接觸就可以了,似乎是可以利用的能力,嗯,我先想清楚,再給化身發一個指令過去。”
他看着手中的仿制聖器,心中一動。
“我從鄒易的血光中分離出數據模型,從剛才的心靈波動裏也察覺到了數據模型的影子,那聖器和聖水中,是不是也有數據模型?那本《世界力量的本源》,就是在血脈中總結出數據模型,那這個世界的超能力者,他們的能力中是不是也藏着數據模型?這麽一想,剛才的心靈波動就可以解釋了,不過還需要證實。”
想着想着,孫道看了一眼破破爛爛的衣服,躊躇片刻,還是邁出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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