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電光在投影表面浮現跳動不休,有如真實。
孫道坐在桌邊,有種電光撲面而來、随時能打在臉上的錯覺,但還是生生坐住了,因爲身邊的人都沒有多大的反應,神色如常,他不想被看低,便壓住心中念頭。
他們沒有異動,說明沒有危險。
指着那投影,楊航信對孫道說道:“這種特殊的二維碼,就是數據模型了,是數據能力的具現化、符号化、具體化,繁瑣的結構,蘊藏着的是奇妙能力,無數不可思議的現象、力量,通過這一筆一劃被人類駕馭、運用,每一個數模二維碼都是珍寶,是一代一代權限者探索、研究和智慧的結晶,也是我輩時常打交道的事物。”
孫道注意到,此時楊航信面色鄭重,看着投影的眼中隐含虔誠之意,心中一動,覺得對方的表情有些眼熟,但未及細想,注意力很快被二維碼的變化所吸引。
一分爲三的二維碼,無法維持四四方方的形狀,變成了左中右三個部分,大小各異,扭曲變化,呈現出近似、又有分别的狀況。
最左邊是最小的一個,隻有原本二維碼七分之一的大小,但扭曲的最爲厲害。
孫道的視線掠過這部分時,心底某處跳動了一下,瞳孔生出一點未知變化,視線瞬間凝結成實質,被這一部分二維碼拉扯過去,但感覺一閃即逝,似乎隻是錯覺。
咦?
心生疑惑,他又朝中間那一部分看過去,這是最大的一塊,足有原本二維碼的七分之四大小,變化極小,給人以穩定之感,孫道的眼中閃過一點光輝,心裏好像多了什麽。
有古怪!
暗道一聲,孫道目光再轉,目光投向最後右邊的部分,這部分二維碼有原本七分之二的大小,扭曲的雖不嚴重,卻急速震蕩,視線從上面掃過,孫道立刻有種視線被排斥、滑開錯覺。
“一次可能是錯覺,兩次可能疏忽,可三次就不一樣了。”孫道對雙眼的異樣留心起來,他自是記得,自己的雙眼曾被光芒刺透,被說成是數據能力和器官融合的狀态,隻是不知道運用之法。
咚咚咚!
楊航信在桌面上輕敲三下,把孫道的注意力喚了過去。
就見這位科技組的組長,指着一分爲三的二維碼,指尖落在左邊最小的一部分上,說道:“數模二維碼的結構有特定意義,如這部分就代表着‘輸入’,指的是個人意志的輸入,隻有獲得了人的意志,數模二維碼才能活過來,激活能力,産生作用,人的思想多變,即便意志堅定之人,也不可能絕了種種心思,所以代表‘輸入’的部分,也會多變,扭曲不定。”
接着,他指向了中間最大的一部分,口中道:“這部分,封裝了‘能力函數’,數據能力的内部運算,就靠這部分自動運行,世間能力無數,繁複多變,想要利用,須有工具……”
這中間部分稍微穩定,但随着楊航信的話語聲,表面的電光越發密集,多數都是從這中間部分滲透出去的。
他看了孫道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古代雷霆落林,天火蔓延,就是災禍,但若被人用爐子把火馴服,便能生火取暖、燃火煮食,澤被後人,數據能力也是一樣,原始能力危險、不确定的因素衆多,要利用數據函數來封印和改造,通過内部的計算、分化,将原始能力馴服,才方便爲人所用,另一方面,數據函數就像充電器,能力放進去,可以及時反饋,沒有延遲時間,但這種規劃封裝,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靠關系進來,卻沒有本事,最後隻能丢人現眼。”
孫道眉頭微皺,沒有說話。
楊航信又指着右邊最後一部分紋路道:“至于這部分,就是‘輸出’結構了,人的意志輸入二維碼數模,激活能力,通過能力函數的運算,具有了改變外界的能力,但隻有釋放出來,才會真正改變外界,所以就需要這‘輸出’部分,能将力量增幅,然後釋放出去,所以震蕩不休。”
說完,他的五根手指在屏幕上一捏,分開的三部分重新組合成二維碼,無論是扭曲、震動,還是電光,便都平息,從表面來看,隻是一個略顯怪異的二維碼。
隻是,經過剛才的講解,孫道卻知道裏面隐藏着超乎想象的能力。
“意志輸入部分、能力函數計算部分、輸出增幅部分,将三者結合起來,維持穩定,就是一個穩定的數模結構了,可以普及和造福人群。”
楊航信說到這裏,流露一股自豪神色:“這左中右三個部分的構造,是最穩定的數模二維碼結構之一,也是當年西方對我們實行數據封鎖時,我們自主研發出來的重要結構,是典型的龍速結構,價值連城的智慧結晶,蘊含着強烈的意志傳承。”
“龍速結構?”孫道之前都沒聽過數模二維碼之名,更不要說代表結構了,不過對“龍速”這個名字,他還是知曉的,這是國内計算機行業和信息産業的權威人物,孫道在南邊上學、工作的時候,時常聽到這個名字。
他也和數據世界有關?
張羅宇适時出來,對孫道說道:“龍速結構,是龍速大師的傑作,龍速大師身份尊貴,是數據方面的權威,真正的泰山北鬥人物,稱爲國寶也不爲過,聽說國内大部分數據世界的建立,都與他老人家有關系,就算是國外的權限者見了龍老先生,也要恭恭敬敬的,而更值得咱們驕傲的,就是組長他其實算龍老先生的徒孫!”
“組長在龍先生那學習過?”一聽這個,孫道不由驚異,在他看來,龍速這等人物,都是在電視、雜質、網絡上供人膜拜、佩服的,像古代的神靈一樣,普通人聽過、講過、聊過,但真要接觸基本不可能,自己面前,居然有這麽一位大人物的徒孫?
“好家夥,一接觸數據世界,這格調一下子就不同了,我這是走進另外一個圈子了?聽這意思,莫非龍老先生是哪的講師?是不是還有什麽學院,分幾個年級,傳授數據知識,沒事開個年級第一比武大會什麽的,我能不能參加?”孫道忍不住聯想起來,那是一個心潮起伏,自經曆了荒誕世界,他就學會了放飛想象。
可看到了滿臉笑容、一副要朝北拱手的張羅宇,孫道又忍不住搖頭。
張同志,多少注意點形象啊,這樣拍馬屁,有些太露骨了,不夠含蓄。
“我算不上龍老先生的徒孫。”楊航信等張羅宇說完才開口,“隻是,我的老師曾在龍老先生的研究室工作,得過教導、指點,雖沒被正式收徒,卻也算半個傳人。”話是這麽說,可話語中的倨傲、自豪,是怎麽都掩飾不了的。
“研究室?不是學院麽?對了,數據世界裏,肯定有學習數模二維碼之類知識的學院吧,要怎麽入學?”孫道認定自己不能過關,所以想抓緊時間多了解些,他對這些也很感興趣,更何況,如果學了技術,還能順便認識些大牛,對擴展人脈是很有好處的。
另一方面,有技術沒約束,隻要掌握足夠的技術,賺錢也隻是小事。
“要合理利用這次機會。”
但不等孫道展開聯想,楊航信就冷笑一聲:“學院?你要有本事,可以自己去開,在數據世界,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你想要學習數模知識,就要拜師,跟着一名老師,安心做學徒,才有出路,不然就老老實實在公司工作,累積經驗。”
“莫非,這數據世界流行的是學徒制?沒有統一傳授知識的地方?”
孫道自是聽出了潛在含義,但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從目前所見,數據世界不說多麽先進,但脫胎于現實世界,又有諸多奧秘,變化莫測,但……
“從孔子、畢達哥拉斯開始,學院漸有雛形,結果到了今天,數據世界還實行學徒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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