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都是代表xing的幾個國家,分别是來自中國的魏東魁,來自美國的湯姆遜,來自韓國的李正賢,以及來自俄羅斯的阿芙蒂耶娃和來自法國的佛朗索瓦。
除了魏東魁之外剛剛高中畢業之外,其他人在他們的國家都是被公認爲鋼琴天才的人物,而且都是世界知名的鋼琴家教導出來的弟子,每一個人的水準都在頂尖,甚至說他們是爲音樂而生都不爲過。
魏東魁的晉級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很多人認爲他在參賽的選手裏,應該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甚至可能在第一輪就被淘汰,可誰也沒想到的是,魏東魁硬是挺到了第三輪,不過他卻是第三輪最不被看好的,因爲從前幾輪的淘汰賽裏,他的水平與其他幾人有明顯的差距。
衆所周知,肖邦國際鋼琴比賽,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音樂比賽,也是給年輕人展現自我的舞台,被譽爲是鋼琴中的奧運比賽,很多著名的鋼琴家都是在這裏一舉成名,從而享譽世界,而迄今爲止,中國隻有六人進入過比賽的前五名,一人榮獲金獎。
魏東魁進入決賽,也就代表他将會成爲進入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第七個中國人,雖然不被評委組看好他能沖入前三名,但是他也算是一鳴驚人。
但是,國内的各大主流媒體早已将魏東魁晉級決賽的消息,放到了頭版頭條,醒目的标題寫着“他會是第二個得到金獎的中國人嗎。”等臆測。
于是很多不認識魏東魁的人突然都認識了他,一瞬間魏東魁很快成爲了焦點,但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知是誰發出來的帖子,在國内知名論壇裏突然大火,魏東魁是教育改革試點班的學生。
一時間媒體争相挖掘,就差沒把魏東魁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了,有能力的媒體甚至直接跑到華沙來采訪,整的魏東魁所有的練習都停了下來,但是他卻拒不接受任何采訪。
于是國内的媒體各種評論都有,有說魏東魁高傲,也有說魏東魁在閉關修煉,不過最令人關注的還是其中一個評論“身爲試點班的學生,應該拿到第一,爲國争光。”
可誰也不知道魏東魁已經被這一座座無形的大山,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在華沙的酒店裏,魏東魁心緒煩亂,連最基本的一首曲子都會出很多錯誤,站在一旁的虞雪看着十分難受,不斷的安慰他:“不要着急,無論得不得獎,都沒有怪你,先休息一會,明天的比賽争取拿出最好的狀态。”
“可是”魏東魁突然看着虞雪,“以前我從沒想過是試點班畢業的學生,會有這麽大的壓力。”
“你完全沒必要在乎這些,你來這裏并不是爲了得到榮譽,也不是爲國争光,無論你能不能拿到第一,對你來說都是一種磨練,會讓你在音樂的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虞雪拍着他的肩旁說道。
“虞老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拿不到第一,他們就有借口來罵我們了,如果我拿不到第一,他們就會罵蒼老師,我們的名氣太大了,大的已經被人當成是萬能的,幸好我不是國家培養的運動員,不然如果我輸了,他們就得說我是浪費國家的糧食。”魏東魁低着頭看着琴鍵十分無奈。
虞雪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自己的學生,本來比賽的選手對魏東魁的壓力就已經夠大了,國内的媒體這麽一攪合,魏東魁的心就徹底亂了,此時虞雪甚至擔心明天如果魏東魁在直播的比賽中出現錯誤,不知道國内的媒體又會怎麽罵他了。
人們往往都隻想看到輝煌的成功,而不願意看到不體面的失敗。
“要是他在這裏,就好了。”虞雪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又不想讓蒼龍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而就在此時,門鈴又被按響了,魏東魁身子一顫,看了門口一眼,随後又低下了頭,虞雪平靜的臉上也露出憤怒,她氣憤的走過去,狠狠的打開門就準備罵人,但是,當她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頓時呆住了。
“驚訝嗎。”蒼龍微笑的看着虞雪,手裏拿着一束玫瑰花。
見虞雪呆在門口,蒼龍踏前一步,正準備單膝跪地的送給虞雪,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可虞雪不知爲何,砰的一聲直接把門給關上了,随後就傳來蒼龍的一聲慘叫,鮮花落了一地,鼻梁也被門給撞歪了。
虞雪背着身子,驚慌失措,魏東魁看到他這個樣子問道:“虞老師,怎麽啦。”
“有有有個熟人來了。”虞雪背靠着門,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擔心門被人推開。
“誰啊。”魏東魁奇怪。
“你你過來開門,我我不想見他,讓他趕緊走。”虞雪說完,急匆匆的就跑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魏東魁摸了摸頭,沒明白意思,他們在歐洲也沒什麽熟人啊,不過他還是走過去開門了,當他看着拿着一手被門撞壞的鮮花,真摸着鼻梁喊疼的蒼龍時,也呆住了,半天才道:“蒼蒼老師你你怎麽來了,你的鼻子怎麽啦,怎麽買花也不買好的啊。”
蒼龍一臉憋屈,摸着鼻梁氣沖沖的走進去,冷道:“虞雪呢。”
魏東魁被蒼龍這架勢吓了一跳,關上門,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小聲道:“裏面呢,她說她說不想見你,讓你走呢。”
“哦。”蒼龍點了點頭卻并沒有離開,而是走到裏面拿着紙巾坐在沙發上擦了擦鼻血,随後才看着魏東魁,臉se凝重道,“你有心事。”
“沒沒有。”魏東魁搖了搖頭,給蒼龍倒了一杯水,問,“你怎麽來波蘭了。”
“别問我爲什麽來,先說說你有什麽事,都快寫在臉上了,還說沒心事。”蒼龍冷道,“以爲幾個月不見,就能瞞過我了。”
聞言,魏東魁低下了頭,把自己來這裏參加鋼琴比賽的事情進入決賽,國内媒體的渲染,都說了一遍,随後又是一臉沉重的不說話了。
蒼龍聽完,問道:“你堅持彈鋼琴的目的是爲了什麽,是什麽讓你堅持到現在,來這裏又是爲了什麽。”
魏東魁擡起頭,想了想,說:“爲了我媽媽,是她記憶一直讓我堅持到現在,來這裏目的隻是爲了向我爸爸證明。”
“哦。”蒼龍摸着鼻梁點了點頭,“那你沒戲了,現在趕緊收拾東西回國,免得明天去出醜。”
魏東魁不可思議的看着蒼龍,不敢相信他居然說出這麽喪氣的話來,立馬他就不服了:“爲什麽我沒戲,即使我上去,也不至于出醜,即使我拿不到第一,我也一樣證明了自己,你怎麽可以直接給我下定論說我沒戲了呢。”
聞言,蒼龍笑了:“這不就結了,你隻要在比賽時,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你不是爲了他們拿第一,你也沒必要拿到第一,你做這件事情,本身就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他們給你的要求,不過是他們一廂情願的要壓在你身上的包袱,即使你拿不了第一,也不能證明你沒能耐,你來的目的隻是證明自己。”
聞言,魏東魁臉上的沉重突然消失不見了,說:“對,我是爲了自己,我隻是爲了證明自己。”
說着,魏東魁走到鋼琴前,再次練習起明天需要比的曲目,不在出現錯誤,房間立時傳來了優美的琴聲。
蒼龍看着他的背影欣慰的點了點頭,随後又走到了房間門口,小聲的敲了敲門,卻發現沒有人回應。
蒼龍想了想,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出一根小鐵絲插入了鎖縫裏,弄了幾下,鎖立時開了,他緩緩的打開門,走了進去,隻見虞雪坐在床上呆呆的發杵,蒼龍小聲道:“準備一輩子不見我嗎。”
虞雪明顯一吓,看着蒼龍一陣慌亂,趕緊低着頭,似乎是不想讓蒼龍見到什麽,說:“你走,我我不想見你。”
蒼龍卻不理她,走過去坐到她身邊,一隻手将她摟了過來,另外一隻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低着的頭,擡了起來,虞雪使命的掙紮,卻發現怎麽也不能掙開蒼龍的臂彎,蒼龍看着虞雪額頭上的槍傷和開過刀的傷痕,毫不猶豫的吻了過去:“真的嗎。”
那一刻虞雪停止了掙紮,感受着額頭上的溫度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她緊緊的抱着蒼龍:“對不起,我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見你。”
“傻瓜,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心底的虞雪永遠都在。”蒼龍正視着她,小心的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
“真真的。”虞雪呆呆的望着蒼龍問道。
“心美,比什麽都美。”蒼龍雙手握住她的臉,毫不猶豫的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