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有些吃驚,但搞情報的比殺手更惜命,他在美國和組織之間成爲雙面間諜,自然也可以成爲蒼龍的間諜,但他卻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說:“在你和組織之間,我會選擇組織,但在你和美國之間,我會選擇你,如果你不能接受條件,那就殺了我。”
蒼龍沒有猶豫,将匕首收回,鮑勃松了一口氣,當他回頭想與蒼龍商量合作細節時,卻發現後面哪裏還有人,他甚至不知道蒼龍是怎麽走的,又是怎麽離開的,而安全屋外的特工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就像是蒼龍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組織訓練出來的人,果真都是變态。”鮑勃感歎了一聲,手拿起桌上的煙,點了起來,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的抖動着,點了好幾次都沒點着,于是幹脆将煙放下。
過了好一會他才平靜了下來,就像蒼龍從來沒出現過一樣,離開了安全屋,朝中情局總部而去。
基韋斯特小鎮,蝦米一行人在這裏已經等待了六天,但是蒼龍依舊沒有和他們聯絡,b隊成員都着急了起來,白無常總是看着聯絡器,而黑無常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食物,時不時的走到門口去張望,有時候還會拿着凳子坐在門口。
遊客從他們的屋子經過時,都會側目,因爲黑無常實在是太壯碩了,甚至有幾個遊客還差點把他當作了已經退役的nba球員奧尼爾,要求他簽名,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第六天下午晚上,黑無常依舊拿着凳子坐在門口,他已經在門口等待了三個多小時,甚至連晚飯時間他都錯過了,這對于吃不離口的黑無常來說是極爲反常的,但無論是誰都能感受到黑無常的那份着急。
如果明天蒼龍還沒有人任何消息,他們将會離開這個小鎮租船出海,蝦米已經聯絡了海軍,海軍的潛艇現在正穿過巴拿馬運河,明天晚上就會到達指定區域接他們離開。
b隊其他成員也沒有理由在反駁,畢竟他們已經等待了一個星期,這如果換做是以前,他們絕對不會徒勞的等待一個小時,更别提是一個星期了。
蝦米坐在屋子的頂樓,這裏是整個屋子視線最好的地方,同樣也是she界最好的地方,可以發現屋子周圍百米方圓的人和物,一旦有風吹草動,蝦米會第一時間發現,如果有威脅,他會拿起身邊的狙擊步槍開槍,并迅速按照預定的路線撤離。
等待對于蝦米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做爲一個狙擊手,他曾經執行過一次暗殺任務,在一個草叢裏,等待了敵人七天七夜,吃喝拉撒,幾乎都是在原地,所以沒有耐心,那絕對是假的。
蒼龍沒有回來,讓他心底有些失落,他覺得自己和老頭子應該都錯了,蒼龍并不是什麽間諜,他們都錯怪他了,雖然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可蝦米還是有些内疚。
晚上,小鎮是很熱鬧的,美國人的生活讓蝦米有些反感,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挺着大肚子喝的醉醺醺的家夥們從酒裏走出來,甚至有一些青年男女,正在某個草叢裏進行着野戰。
又或者是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激吻,彼此根本不在乎對方都是男的,蝦米受不了這一點,甚至很讨厭,有那麽幾秒鍾,蝦米拿着手中的狙擊步槍是瞄着那些男男的,當然他不會開槍,因爲槍聲一響就會引來jing察。
雖然他并不把小鎮那些肥的流油的jing察放在眼裏,可如果引起注意,中情局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美國人的情報網實在太廣泛了,他們在這裏逗留的七天裏,就有不下于四五波的情報人員過來打探過。
但最後都被他們敷衍了過去,豐富的反偵察和敵後生存訓練讓他們養成了良好的習慣,這些地方上的情報人員根本不可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一切一如既往的發生着,蝦米用瞄準器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突然一個身影落入了他的瞄準器中,他神情凝重,這個帶着鴨舌帽低着頭的男子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從膚se上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白種人。
但是蝦米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可是這個人卻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他手裏拿着一個酒瓶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喝醉了一樣,可他始終都保持着低頭狀态,讓人擔心他下一步可能會頭着地摔個狗吃屎。
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蝦米卻覺得十分不正常,因爲他沒看到他是從哪裏走出來的,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而且整個小鎮裏的面孔,大多數他都已經熟悉了,這是他訓練出的另外一項本領數螞蟻。
在特科時,老頭子曾經要求狙擊手的他,對着一個進進出出的螞蟻洞進行辨認,并且數出洞裏到底要多少螞蟻,并且爲這麽螞蟻編号,老頭子的考核就是随便抽幾隻出來的螞蟻來對數,問他這是幾号。
剛開始他覺得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一個月後,他覺得并不是如此,他成功的将所有進出的螞蟻編号,并且判斷出這洞穴裏螞蟻的實際數量,甚至是正在孵化的和并沒有孵化的。
這讓蝦米對很多事物都很敏感,一旦見到一個人第一眼,腦子裏就會産生一個大緻的映象,蝦米jing惕是因爲這個醉漢在他腦子裏沒有印象,無論是身形還是其他,雖然沒有看到臉。
但他沒有開槍,因爲這個人暫時對他們沒有威脅,但這個人背後很可能潛藏着什麽危險,因爲美國特種部隊慣用的打探手段就是派人裝成醉漢,最後深入敵人的巢穴打探具體的位置,畢竟誰又會去懷疑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呢。
蝦米的瞄準器開始打量着四周,任何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都被他掃視而過,可他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危險。
“山貓,山貓,我是蝦米,屋子正前方出現一個醉漢,可能是敵人的情報人員僞裝,你去查探一下,通知陳總監他們做好撤退的準備。”蝦米打開無線電說道。
山貓是蘇甦的代号,作爲b隊的通訊兵和情報搜集專家,他的靈敏xing讓其他隊友都是心服口服,整個小鎮所有具有威脅的點,可能的情報人員安全屋,都是他搜索出來的,所以在等待的七天裏,b隊才會沒有顧忌,并且在敵方偵查人員靠近時,他們就已經做好的應對準備。
“黃鼠狼和海獅已經在jing戒,我馬上過去查探。”山貓回答道。
黃鼠狼是沈萬三的代号,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麽起這麽一個與他極爲不符的代号,卻沒有人問他,至于海獅自然是範小學的代号,誰也不知道這對于他們有什麽意義,或者根本就沒有意義。
蘇甦走出門口,卻發現坐在門前的黑無常先一步走過去了,本以爲他是去偵查的,卻沒向導黑無常居然毫無jing惕xing的把這家夥給攙扶了起來,随後醉漢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蘇甦眉頭一皺,頂樓的蝦米臉se一變,命令道:“山貓,迅速過去偵查,發現不對,可以擊斃。”
不用蝦米說,蘇甦已經趕過去,他靠近醉漢,首先做的是制住他的軟肋,讓他沒辦法以正常手段反抗,手卻深入了他身上摸索了起來,在外人看來,黑無常和蘇甦兩人就是好心的在攙扶醉漢進屋。
蘇甦很麻利的将醉漢身上的東西都摸索了一遍,發現并沒有緻命和可以的地方,于是才放下心來,攙扶着他走向了屋子中。
但門剛關上,蘇甦就感覺渾身一冷,下意識的他便想要死捏醉漢的軟肋,将他徹底制住,可是醉漢卻和魚似的滑過了他的手,等蘇甦反應過來時,最後的一隻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脖頸上了,整個過程不過一秒。
在燈光下,手中的匕首閃爍着寒光,除了黑無常之外,所有人都jing惕了起來,直到他擡起頭,b隊成員臉se頓時大變。
“山貓,報告情況,下面發生什麽事了,立刻報告情況。”蝦米的聲音在對講機裏響徹,可是卻沒有人回答他。
蝦米以爲出了什麽事情,循着安全的路線下了樓,卻發現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剛才的那個白種醉漢,正微笑的打量着他。
“是是你。”蝦米心怦怦直跳,手中的槍有些不由自主起來。
“你這家夥,終于回來了。”白無常說着就跑過去給了醉漢一個擁抱,而這個醉漢自然是蒼龍。
蘇甦幾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沒有什麽比蒼龍回來,更讓他們高興了。
“頭,那個女人氣瘋了。”黑無常好奇的問道。
“她現在很懊惱。”蒼龍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卻深深的看了黑無常一眼,而黑無常卻雷打不動的依舊是那麽笑着,“不過我已經沒時間在體驗她的床上功夫了。”
從闖入屋子到現在,第一時間發現蒼龍的是黑無常,而且并不是近距離接觸後,而是距離大約二十米的地方,一直闆着臉的黑無常是在那時才露出了那招牌笑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