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老天有眼不想爲難他們,這個病人的意志力遠遠比一般人要強太多,求生的本能讓他的心髒一直還處于微弱的跳動中,但是令人無奈的是,飛機上的醫療器材雖然都齊全,卻缺少一樣最重要的東西,血液。
極度罕見的rh陰性血,已經做了無數次的比對,從302醫院裏拿出來的血袋,幾乎沒有一袋是可以使用的,而他們現在除了維持他一個多小時的生命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而兩個小時之内,在不動手術取出那兩把從他背後插進去,又穿透了身體匕首,這個人必死無疑。
飛機在半個小時之内将到達上海虹橋機場,機長已經把這架灣流g650飛到了極限速度,如果不是這架飛機的主人申請得到了緊急航道,恐怕他們一下飛機,就會被拘留,民航飛機都有極限航速,私人飛機自然也不例外。
即使如此,虹橋機場那裏的塔台,依舊傳來一道道緊急催促的訊息。
除了乘務人員和醫生之外,飛機裏就剩下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镖,他們每一個人都皺着眉頭,不敢打擾醫務人員的任何一點行動,如果病床上的病人醒過來,恐怕會很驚訝,因爲這五個保镖模樣的人,幾乎是新成立的第十五軍情局行動組的所有人。
雪豹,老鷹,蜂鳥,貓頭鷹,鬼見愁五個人,隻有鬼見愁一個人能幫得上忙,其他四人都隻能默默等待,而鬼見愁也正是這次在飛機上負責主治的醫生,另外的三個才是助手。
他們從來沒見過若墨醫生會這麽着急,而第十五軍情局的秘密組建,得到的第一份情報,居然是蒼龍有生死危險,若墨醫生一得到情報,幾乎是立刻派出了還留在北京的雪豹和老鷹趕去救援,甚至不惜闖入302醫院。
而雪豹也不負所望,和老鷹兩人把302醫院裏關于蒼龍的病例和會診資料都偷了過來,甚至還把急缺的血包都帶上了,而鬼見愁,蜂鳥和貓頭鷹三人,則是從上海直飛過來,在路上零時的将李若墨這架私人飛機上的辦公室改造成了臨時手術室。
事實上,他們執行這次任務,不僅僅是因爲任務的關系,恰恰相反的是,幾個人都傾注了自己的私人感情,他們是軍人,國家利益爲重,但有時候情義更重,雖然蒼龍并不是他們的戰友,可上次的古巴任務,讓幾個人都認可了蒼龍,把他當作自己人。
雖然他們嘴上不肯承認,可他們卻實實在在的和李若墨一樣,都揪着心,都使盡了全力的要讓這個人活下來。
二十五分鍾後,飛機提前降落在了虹橋機場的緊急跑道上,一輛大型的救護車開了過去,将裏面的病人接了回去。
車上,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問鬼見愁:“情況如何?”
“很不好,如果在晚一點,恐怕就真沒救了,這還是兩把匕首都沒有插在要害上,否則神仙難救,我很奇怪,他的五髒,居然可以移位,要是正常人恐怕早死了.......”鬼見愁将病情都說了一變。
李若墨聽在耳裏,卻還是拿起蒼龍的手把着脈,這是她第二次看到蒼龍倒下,而每一次這個男人,臉上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受到任何傷害,都無法改變他臉上的表情,這一刻,李若墨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拿出一根手指頭,也比其他人要爺們天鍾變。
“情況很不好,不能等到醫院了,直接回飛機上動手術。”李若墨聽了鬼見愁的訴說,又把了脈後,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于是,還沒有開出機場的救護車,又開了回去,但是,鬼見愁卻反駁道:“沒有配對成功的rh陰性血,就是動手術也沒有任何作用,最多是維持他幾個小時的生命,而到時候就是有能配對成功的血液他也必死無疑。”
身爲前特科醫術最好的醫務兵,鬼見愁很有資格反駁李若墨,雖然李若墨的醫術也不差,但隻要到達了他們這個境界,任何細微的發現,都是重中之重,尤其是這麽危急的病人,任何一點的小差錯,都足以緻命。
“我自然有辦法。”李若墨沉沉的說了一句,雪豹幾人都看到,李若墨把脈之後,并沒有松開蒼龍的手腕。
而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思緒似乎全部都停留在這個人身上,沒有半分的外移。
雪豹他們不懂醫學,自然不會插半點嘴,在任務中受傷,他們也隻會簡單的處理而已,其他的都是鬼見愁的事情,而鬼見愁不說話了,他們又還能說什麽?
再等待中,李若墨爲他們解除了疑惑,手術時李若墨将輸血的管子插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而另外一頭,正好連接在了蒼龍的手臂上,鬼見愁看到後大驚失色:“你....你......難道你的血,也是rh陰性血?你做過比較嗎?這可不是o型血就萬能啊,不能有半點.....”
“别廢話,我既然給他輸血,那我自然有把握,你要記住,我是一個中醫,在中醫裏血液的分辨,比西醫還要清晰,我的血和他的血,沒有任何兩樣。”李若墨嚴肅道。
鬼見愁沒有在問爲什麽,因爲他知道時間不等人,于是在幾個助手的協助下開始給蒼龍開刀,整個過程血如泉湧的景象随時可見,而鬼見愁卻沒有半點緊張。
前一部分的開刀取出匕首的過程緊張而驚險,最後卻是有驚無險,在經過幾次大出血後,血液終于止住,但是縫合的過程中,鬼見愁卻發現李若墨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這個曾經光鮮動人的女人,現在是脆弱不堪,但她的目光卻炯炯有神的盯着手術台上的人,死死地盯着,半點也沒有移開的意思。
鬼見愁歎了一口,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用,隻能繼續手術,而半個小時後,手術終于成功了,在得到他的點頭後,李若墨終于閉上了眼睛,所有人都以爲她是睡過去了,可鬼見愁卻緊張的走了過去,發現她是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
在半個小時後,飛機上就有了兩位病人,還好的是兩位病人都脫離了危險期,當a隊的人在外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兩人時,卻發現李若墨的手還握着蒼龍,這一刻他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更适合對方。
一樣的冷漠,一樣的堅強,一樣的獨立,一樣的.......無數種一樣的,都敵不過這一刻的甯靜,這一刻的握手言和,這一刻的生死相随。
“原來,即使是他們,也有疲憊的時候,隻是.....疲憊有時候不屬于他們。”雪豹歎了一口氣。
李若墨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她已經躺在了軍區的醫院裏,她的身邊躺着蒼龍,幾乎是迫不及待,她朝蒼龍的心率機上看了過去,當看到那有頻率的波動時,李若墨才放心了下來。
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緊緊的握着這個男人手臂,就像是受了驚的小鹿似的,李若墨瞬間把蒼龍的手甩開,她并不知道,雪豹送他們到醫院時,怎麽分都分不開兩人的手,最後隻能把兩人都放在一個病房裏,距離隻有半米的兩張病床上。
經過治療,她的臉上已經有了血色,她小心的坐了起來,将被自己甩開的手又扯了過來,又把起脈來,幾分鍾後才松了一口氣,看着蒼龍臉上的蒼白與堅毅,這一刻她怎麽也不忍心在和他起什麽争執,她多麽希望看到的是一個和她争鋒相對的蒼龍,而不是一個躺在她身邊,這麽脆弱的蒼龍。
隻是,這一刻李若墨卻覺得心裏是這麽踏實,這麽安靜,或許這是老天的安排,讓她們能擁有如此的一刻。
當她走出病房時,又恢複了從前的表情,鬼見愁和雪豹守在外面,看到她走出來,神情都有些古怪,但很快又适應了過來,李若墨永遠是李若墨,從前沒有變,現在也沒有變,或許隻有剛才的那麽一小會,她才不是李若墨。
“你難道和他是直系親屬?”鬼見愁問道。
“不,我是那百分之零點零零一。”李若墨冷道,“你們兩個都坐在這裏做什麽?是不是閑我們第十五局太閑了,沒事情給你們做了?尤其是雪豹......”
“是,頭,我馬上去。”沒等李若墨繼續唠叨,雪豹就敬了個禮,随後迅速離開了。
而鬼見愁則呆在原地,想那個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事情,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迹,或許真的是老天早有注定,李若墨和蒼龍不是直系親屬,卻擁有同樣的血,而現在兩人的血,更是融合到了一起。
這時候,鬼見愁真想說一句什麽,可看到李若墨的神情,又老實的咽了回去,隻是道:“剛才龍騰國際的林總裁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謝謝你”她已經趕來了上海,估計在半個小時之後到這裏。”
“謝謝我?”李若墨眉頭一皺,“她難道還想在我眼皮子下殺人嗎?還是她真當我第十五局剛剛成立就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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