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來這裏的目可不是來買房,而是因爲離開公司後,在門口接的那個電話。
這是胡平安打來的,很着急的說了一個地址,随後電話就被人強行挂斷了,這個建築工地蒼龍以前來過,隻不過當時這裏的樓層還遠遠沒有建的這麽高,這裏也就是當初胡平安父母做事的那個工地,胡平安求他救命,說的地址也就是這裏。
眼看要過年了,可是工地裏卻沒有半點喜慶的景象,大門緊閉,就像是看守所似的,蒼龍和黑曼一前一後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裏面雜亂無章,像是經過了一場械鬥,地上隐約間還可以看到殘留的血迹。
他們走進工地時,幾個面色不善的青年人立即走了出來,打量着他們問道:“幹什麽呢?”
“找人。”蒼龍語氣平靜。
“這裏沒你們要找的人,趕緊滾。”其中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青年冷喝道,随後又出來幾個渾身肥肉的漢子,看着兩人目光裏透着威脅的意思。
“工人呢?”蒼龍語氣平淡,卻讓工地裏看守的人,有些異樣的感覺,隻是仗着人多,對方又隻是一男一女,雖然穿的有模有樣,卻并不害怕。
“沒聽到我說什麽?趕緊給老子滾?在不滾,抽死你。”青年拿着一根鋼管便走了過來,其他幾個人也一起圍了上來。
其中一個人卻精明的跑到門口,似乎是在打量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在朝門外張望了一下後,這個人打了個手勢,随後圍住蒼龍兩人的工地看守,一個個似乎有所會意,臉上的兇狠更甚了。
“剛才你們說什麽來着?來找人的是?”拿着鋼管的那個青年臉上的兇狠卻消失了,他圍着蒼龍和黑曼兩人轉了一圈,冷笑道,“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闖進來,現在想走都難了。”
“這小娘們長得還真水靈。”一個滿身肥肉的中年人一臉色眯眯的看着黑曼,伸手就想去摸黑曼的臉蛋。
蒼龍卻搖了搖頭,于是意料之中的是,這個滿身肥肉的中年人,手指直接被黑曼給擰斷,随後就是一個連續擊打,動作連貫流暢,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這個渾身肥肉的中年人,已經被放倒在地,捂着手指直哀嚎。
“弄死他們!!!”青年臉色一變,知道來人不是善茬,拿起手裏的鋼管毫不留情的朝蒼龍頭頂砸來。
隻是,受了傷的黑曼不但不會有半點仁慈,反而更可怕,黑曼在死亡訓練營又是精研格鬥術的,這幾個普通人對于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不出意料的是,七八個人在兩分鍾裏,都被放翻在地,黑曼似乎掐準了時間一樣,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
凡是躺在地上的,基本上就站不起來了,黑曼看似很簡單的一拳,卻蘊含了很多門道,不僅僅是找準了他們最脆弱的穴位打擊,甚至還蘊含了數百磅的力量,如果不是黑曼受傷,或許這個力量還要增加一倍。
不過,這也恰到好處,剛好足以打斷他們的骨頭,制造了超過四級的疼痛,一般人早就暈死過去了。
但這并沒有結束,黑曼走到剛才那個拿着鋼管的青年面前,冷道:“告訴我們老闆,我們要找的人。”
“呸”青年忍着劇痛朝黑曼吐了一口水,“賤女人,等我們公司來人,不把你們弄死,我就不姓黃。”
隻是,這一口口水并沒有吐到黑曼身上,黑曼也并沒有威脅他,隻是臉上露出的微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她拿起旁邊一根尖銳的鋼筋,毫不猶豫的紮.入了青年的大腿,嘴上冷道:“你還有機會。”
青年疼的直接暈死了過去,而還清醒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是面色發杵,因爲那根鋼筋戳穿了青年的大腿,深深的紮入了地上幾分,鮮血順着鋼筋流下,誰也沒想到這個瘦弱而妖娆的女子,居然會這麽狠。
隻是,懲罰似乎還沒有結束,黑曼握着鋼筋的手,狠狠的一用力,帶起一片血漬,鋼筋被抽了出來,疼痛直接讓暈死過去的青年又清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女人面色扭曲。
而黑曼隻是緩緩的将青年的一雙手放在了他的傷口上,微笑道:“擋住它,可不要失血過多,不然小命可就沒了。”
果然,要使暈死過去的人清醒,最好的辦法不是澆一盆冷水,而是增加更劇烈的疼痛,對于疼痛分級有着精準了解的黑曼,精确的判斷出什麽樣的疼痛可以讓他暈死,又可以讓他清醒。
青年痛的青筋直冒,卻不敢不按照黑曼的說法去做,但是這一切還沒結束,黑曼拿起血淋淋的鋼筋,對準了他另外一條腿,吓的青年直哆嗦:“你們....你們要找的人在.....在工棚裏,被關起來了。”
“噗哧”
青年沒來得及想黑曼爲什麽不守信用,鋼筋又紮入了他原來的傷口裏。
黑曼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中的血漬,站起來平靜道:“這是爲了給你止血,可不是我不守信用。”
隻是人都暈死過去了,怎麽都不可能聽到黑曼的話,但是地上躺着的那幾個,卻已經吓的小便失禁了,這哪裏女人啊,簡直就是一精神分裂的瘋子。
蒼龍從始至終都沒說話,似乎默認了這一切,當他們走向工地的工棚是,依稀看到兩個人看守在外面,門被釘子釘上了,還上了一把鎖,見到兩個陌生人突然過來,看守的兩人都警惕了起來。
不用蒼龍開口,黑曼走過去就将兩人放倒在地,蒼龍拿起一根鋼筋,撬斷了外面的木闆,又是一捏,門打開了。
當他看到工棚裏那慘烈的一幕,平靜的心不由一顫,三十幾個工人,擠在隻有二十幾個平方的工棚裏,他們年級小的不過十七八歲,年長的大約四五十歲,皮膚上不僅僅是日曬雨淋的黝黑,還有随處可見的傷痕。
沒有正規的包紮,有的人傷口還在流血,在這新年即将到來的前幾天裏,他們本應該在家裏和妻兒老小買年貨,共盼着中國人最大的節日到來,可事實并不是如此,三十幾個人臉上滿是悲苦和絕望。
在角落裏,他看到了瘦弱的胡平安,他眼睛紅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躺在母親懷裏,渾身不時哆嗦的打着顫。
“葉夢龍。”蒼龍嘴裏咀嚼着一個名字,冷冷道,“好,很好。”
如果不是見到這一幕,或許蒼龍還想着利用一下這些人凄慘境遇,去達成自己報複虞書記的目的,隻是當見到這一幕時,他内心的利用二字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工棚裏三十多個工人驚訝的目光下,蒼龍轉身走了出去。
“老闆,怎麽做?”黑曼依舊面無表情道,或許這些根本觸動不了她内心的某些東西,因爲她跟這些人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蒼龍冷靜下來,道:“打電話給張恒,讓他派幾輛車過來,把他們送到陳天寶的私人醫院裏,讓他們接受最好的治療。”
說完,蒼龍又走了進去,來到了胡平安旁邊,看到胡平安的父親滿頭是血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胡平安的母親則是滿臉失神的抱着不斷顫抖的兒子,不知道在想什麽,這一刻所有的工人都看着他,看着這個陌生人,沒有半點指望。
“蒼.....蒼老師......”胡母目光有了幾分神采,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回想起了什麽。
渾身顫抖的胡平安也從母親懷裏擡起了頭,當他看到蒼龍時,眼淚突然奪眶而出:“蒼老師.....我......我.......”
看着自己的學生害怕成這樣,蒼龍突然不知該說什麽是好,任何安慰的話,在這一刻似乎都不管用。
“他說私人醫院裏的病房已經滿了。”黑曼平靜的聲音傳來。
蒼龍站起來,冷冷的看着黑曼:“讓他把那些人請出去,如果請不出去,那就給我趕出去,明白了嗎?”
黑曼點了點頭,把原話複述給了張恒,随後挂斷了電話。
十分鍾後,張恒派遣了十輛小車,來到了隔江雅苑的工地上,陸陸續續的把工棚裏的工人都接了出去。
又是十分鍾之後,東甯市著名的天寶私人醫院裏平靜的氣氛瞬間被打破,這是一個專門爲富人提供療養的醫院。
但這一刻所有醫生和護士被命令放下所有手頭上的工作,去治療三十幾個被依次從小車裏擡出來的工人,血腥的一幕讓一些病人臉色大變,本來還怒氣沖沖想要找醫院領導投訴的他們,這一刻全都閉上了嘴,主動讓開了道路.
醫院裏的綠色通道在設置以來,第一次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