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面對考驗時,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呢,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或許愛情無法經得起考驗,所以才不需要考驗,虞雪心底這樣想着,今天的事情讓她心底平靜了許多,人生總有很多無可奈何的選擇。
“你還會回來嗎?”虞雪望着離去的車燈,自言自語,此情此景與當初讀高中時是多麽相似,隻不過選擇依舊是如出一轍的妥協,“回來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籠子。”
身爲市委書記的女兒,很多人覺得她很幸運,可同樣也要犧牲很多東西,這些是老百姓無法得知的。
如果把虞雪比作一種鳥兒,她更像是一種外表華麗的觀賞,在世人眼裏是那麽美麗動人,然而人們隻看到了那外表的華麗,卻不知道鳥兒本應該翺翔在自由自在的藍天。
孔雀最适合不過,虞雪就是那隻外表華麗,卻失去了飛行能力的孔雀。
在去東方國際的路上,蒼龍一直沉默寡言的坐在副駕駛上,黑曼開着車也沒有說話,或許現在的蒼龍最好發洩方式是流點淚,隻是一個殺手是沒有流淚的權利。
“爲什麽不帶她遠走高飛?”東方國際的辦公樓下,黑曼停好車,突然問道。
蒼龍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我不想讓她跟着我颠沛流離,即使她願意爲了我去犧牲,可作爲一個男人首先要能給自己的女人帶來安定的生活,因爲女人的内心深處渴望就是安定。”
黑曼似懂非懂:“感情真是毒藥。”
“可還是那麽多人義無反顧的去品嘗。”蒼龍搖了搖頭,黑曼想要成爲虞雪,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她們兩人的命運本就不同。
兩人下了車,來到了東方國際的辦公樓,這不過是一個空殼子公司,除了一個必備的駐留職員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來到這家公司裏唯一的會議室裏,看到的是等在這裏的阿财和張恒兩人。
“陳天寶以前的老部下都除掉了,所有重要部門都換上了我們的人,一切都在掌控之下。”阿财得意的報告着自己的成果。
起初兩人都有些戰戰兢兢,因爲蒼龍身邊這個不苟言笑的女人,透出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甚至是不明白,本應該是仇敵的兩人,怎麽會如此親密的結合在了一起,不過他們深知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聽着阿财的介紹,張恒有些不屑,恐怕不是掌控在我們的手裏,而是掌控在阿财一個人的手裏。
這些天阿财在天寶集團搞大清洗,張恒盡在外面給他擦屁股了,可沒辦法,誰讓他是主外而不主内,不過蒼龍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不過心裏想來也是,有這樣一個幕後的老闆,阿财又能掀得起什麽lang來?要知道眼前這個人可不是陳天寶,黑曼的到來就是一種強有力的震懾。
“外界對天寶集團的動作雖然不解,卻也沒有過多的參與,以前的那些關系我都打點好了。”張恒也隻是簡單的幾句,卻概括了全部。
“最近東甯有沒有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情?”蒼龍突然問道。
“不尋常的事情?”阿财和張恒愣住了,有些不解其意,要說不尋常的事情,或許隻有天寶集團的變化了。
“不知老闆你說的是什麽?”張恒疑問道。
“不尋常的事情也分大小,不知道您指的是哪方面?”阿财也不甘示弱,兩人似乎都想在蒼龍面前讨個好彩。
“老闆是讓你們找點惹麻煩的借口。”沉默的黑曼突然臉色開口,語氣依舊是那麽冰冷,連阿财這種心狠手辣之輩,都覺得渾身發毛。
“找點借口?”阿财和張恒兩人似懂非懂的樣子,很顯然蒼龍是想找人的麻煩,可問題是要找誰的麻煩?
“你們别告訴我東甯市風調雨順就行。”蒼龍語氣平淡,但兩人都聽得出今天這個老闆似乎有些不一樣。
“難道說......”張恒似乎明白了什麽,蒼龍說别讓他們告訴他東甯市風調雨順,又說是要找麻煩,東甯市最大的人是誰?還不是那位武則天,所以張恒猜測到蒼龍可能是要找市委書記的麻煩。
果不其然,阿财開口詢問道:“難道您要找市委那位的麻煩?還是楊市長?”
“你們隻需要給我把麻煩找出來,但是記住,切忌不要憑空捏造,她讓我不舒服,那我怕就先讓她不舒服。”蒼龍語氣平靜。
“您真的要這麽做?”張恒有些膽戰心驚,心說市委書記不是他丈母娘嗎,怎麽女婿還有找丈母娘麻煩的?
“讓你找就找,别問那麽多。”黑曼冷聲道,于是風水先生張恒和阿财都不敢在提問,想着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好一會,張恒突然道:“農民工讨薪算不算?快過年了,東甯市建築工地裏,似乎有很多農民工要回家過年,而那些工地的老闆卻不給他們結算工資,有些工地的老闆還找上我們,說是........”
說着,張恒看向了阿财,阿财趕緊道:“确實有這事,那些追債的農民工很煩人,每年那些工地的老闆,都會找我們派些人過去,這好像算不上什麽大事。”
“農民工?”蒼龍突然想到了胡平安的父母,又見到阿财說的那麽輕松,冷道,“不要看不起他們,至少他們的錢比你賺的有良心。”
雖然蒼龍語氣依舊是那麽毫無感情,但阿财和張恒都聽出來了,這個神秘的老闆,似乎并不喜歡他們以前幹的那些事情。
“是。”兩人唯唯諾諾,隻要有蒼龍在,日後這種勾當是絕對幹不成了。
“天寶集團是房地産做大的,有沒有參與進去?”蒼龍突然問道。
“這個......”阿财吱吱唔唔了半天,道,“至少現在還沒有。”
“你的意思是,準備以後有?”蒼龍看着他道。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各地,天寶集團雖然是東甯市最大的房地産公司,但是工程款從來就沒拖欠過,主要是下面的那些建築承包公司,公司下又還有承包公司,所以.......”張恒解釋道。
“其實是他們自己蠢,跟底下那些建築公司搞什麽口頭協定,根本就不簽勞動合同,即使簽了勞動合同那也是單方面的,甚至合同根本就沒有他們一份,而他們也不向建築公司索要隻知道傻.逼.逼的簽一個名,到年尾了,卻發現合同裏的内容和他們簽的并不一樣,那些沒簽合同的就更慘,一分錢都可能拿不到,手裏就一張沒有法律依據的欠條,你說這能怪誰。”阿财理所當然道。
“所以你們理所當然的也幫那些建築公司當打手?”蒼龍疑問道。
“不這樣幹不行,我們又不欠他們的,但是工程卻是我們的,這些農民工三天兩頭就去告,要麽就幹出一些過激的事,搞的監管部門三番兩次的來我們總公司查,最後我們還得花錢去打點。”阿财說着有些氣氛,“他們自己傻,最後要我們來承擔後果,我們也不是好惹的,隻有動手,打到他們不敢去告了爲止,以前寶爺就是這麽做的,心慈手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呵呵,恐怕事實不是你說的這樣。”張恒冷笑的看了阿财一眼,道,“據我所知,隻要這些農民工拿不到工資,下面的那些建築公司會把這些公司,提成給你們,當作你們的打手費是。”
聞言,阿财有些氣憤:“有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捅出來,現在在這裏裝好人了,寶爺在的時候,你幹嘛去了?怎麽就不見你勸勸他?現在馬後炮了。”
“我不管你們以前怎樣,但是現在有我在,我不喜歡在看到有這種事發生,聽明白了嗎?”蒼龍語氣平靜。
“是,老闆。”兩人都點了點頭。
“天寶集團和夢龍集團是東甯市兩大房地産巨頭,夢龍集團也是這樣?”蒼龍突然問道。
“夢龍集團可比我們狠多了,要不然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快在東甯崛起,占據一席之地,葉夢龍那女人面相慈善,心底不知有多歹毒呢。”阿财突然說道。
“他說的是真的?”蒼龍看向張恒。
“确有其事,夢龍集團能這麽快崛起,占據一席之地,依托的不僅僅是強有力的關系,還有葉夢龍這女人的心機,她口頭上比誰說的都好聽,可私下裏幹的缺德事,連寶爺都有些自愧不如。”張恒說道。
“那你們最近農民工讨薪的事情,涉及的是天寶集團,還是她夢龍集團?”蒼龍問道。
“兩方都有。”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那以後你們知道該怎麽做?”蒼龍語氣冰冷道,“而我,準備在這件事上添一把火,讓這個新經濟區計劃的競标無法如期進行,也給我那丈母娘找點不痛快,你們意下如何?”
兩人面面相觑,雖然有些爲難,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爲蒼龍這可不是在征詢他們的意見,而是在警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