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天寶是不知道的,要不是風水先生到他老家查了族譜,根據曆史尋緣,估計怎麽也找不到這個地方。
這裏也是陳天寶最秘密的一個居所,沒有幾個人知道這裏,而陳天寶自己也很少來這裏,除非是避什麽大災禍。
而事實上這棟别墅是爲了守墳而建,陳天寶非常信這個,風水先生告訴他,他能有現在,很多大的原因是因爲祖先葬在了這裏的龍脈上,所以福及子孫,但是這條龍脈卻并不是完美的龍脈,而有缺陷。
如果陳天寶想要繼續風調雨順下去,那就得派人在這裏守墳,一旦被人知道了這裏,會禍及他全家,所以陳天寶特别重視這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手下在這裏住着,就是爲了守住這祖墳。
通往别墅的路隻有一條,因爲背後是懸崖峭壁,峭壁下又是險惡的東江,河水急湍,又有暗流,跳下去即使不被暗流卷進去,也可能深陷旋窩,體力耗盡後就會淹死,唯一通往别墅的路,都有監控,堪稱是銅牆鐵壁。
在别墅裏,視野非常開闊,哪怕是晚上,如果靠近别墅百米之外,立即就會被發現,一旦被裏面的保全判定爲侵入者,招呼來人的将會是一挺重機槍,以及路面上随時都可能升起的電網。
敵人要麽被電死,要麽就被機槍打成篩子。
深夜裏,月光灑落,照亮整個山峰,月色下的别墅,有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湍急的東江水,林子裏的蟲鳴鳥叫,甚至是猿啼聲,讓人仿佛置身于古代。
當然,這隻是遠看的情景,在别墅的背後,東江的懸崖上,兩個保安正抽着煙,似乎叨叙着什麽。
山裏的風格外刺骨,尤其是緊挨着東江,懸崖上的濕氣極重,即使是這些退役的軍人,也感覺涼飕飕,而這裏也是整個别墅防護最弱的地方。
從他們受雇來到這裏,保全們就從沒想過,會有什麽人會從懸崖下面的東江爬上來,除非是淹死在下面的人,變成了水鬼。
他們時常開玩笑說,即使真的有水鬼從下面上來,他們手持的ak47,也足以在把它打下去。
好在的是,懸崖上的班,是一個消失輪換一次,不然誰也受不了這天氣。
兩個保全拿着馬紮,坐在懸崖的一邊,煙抽了一根又是一根,聊的都是一些家常話,更多的卻是抱怨聲,眼看着就要過年了,大多數人都想着要回家,可惜他們知道這是奢望,因爲他們幕後的那位老闆,因爲在他們來這裏之前,就已經簽了合約,工作期限是五年,五年之内不能離開别墅半步,否則就算是違約。
沒有人願意違約,因爲這意味着他們将一分錢也拿不到,最後還得付出數額巨大的賠償金。
他們雖然都是退伍軍人,但也沒能耐到敢和一個黑幫頭子對着幹的地步,畢竟這可不是小說,即使是退伍的特種軍人又能如何?這個黑幫頭子照樣有手段,讓你死上幾百遍,更何況他們還是有親人的。
好在的是,這裏夥食不錯,也能接觸到外面的信息,而且工資更是高的離譜,這也是爲什麽他們願意簽下五年合同,在這鬼地方待着的原因。
五年期限一旦到了,他們有機會再次續約,而且工資翻倍,可沒有人願意在續約下去,除了那個一開始就在這裏的老管家之外。
最近這些天,他們聊得最多的話題就是爲什麽他們幕後的老闆,居然回在這裏長住,因爲這可苦了他們了,以前是三個小時一崗,而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小時一崗,而且時常還會被這個黑幫頭子三更半夜訓斥一頓。
理由就是他們放哨不專心,可他們以前就是這樣的啊?
但最讓他們忌憚的并不是這個時常會罵他們的老闆,而是另外一個外國人,這個外國人從來到這裏,就從沒露過面,而且自從他來了之後,周圍的崗哨都做了不同的安排,而他們卻從沒見過這個神秘的外國人。
但是他們的頭卻說,這個外國人很可怕,因爲他們的頭見到他時,有一中渾身寒毛直豎的感覺,這個外國人有什麽事情,都會告訴他們的頭,最後才傳達到他們這裏,所以每次見到頭臉色陰沉,他們也不由渾身雞皮疙瘩。
對于城市裏的人來說,他們或許很向往這樣的好山好水,向往這種人間仙境的感覺,可對于他們來說,這裏簡直就是窮山惡水,比他們當初在部隊裏出去拉練,在老山溝裏呆上個把月可要幸苦的多。
因爲在拉練的時候,可能還會見到一條母狗,而這裏連母狗都見不到,有的可能是幾百斤能搞死人的野豬,和山裏那些一旦到了晚上,就冒着綠光的眼睛。
“阿德,你的合約還有多久?”
“半年,熬過這半年我就可以回家,以後在也不續約了。”
“媽的,你小子總算是熬出頭了,我可還有兩年,真不知道這兩年該怎麽混下去。”
“聽說老張還想續約,這家夥真是瘋了,他也不怕她老婆跟别人跑了。”
“老張想的開,這老王八圖的是錢,巴不得他家裏的黃臉婆和别人跑了呢,至于女人?滿大街都是,有了錢還怕沒有女人嗎?”
“說的也是,可你就是在給我三倍的工資讓我在這裏呆上一年,我都甯願跳下去淹死當水鬼,更别說是五年。”
“人各有志嗎。”
“不對啊,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而就在此時,其中一個保全突然疑惑道。
“這窮山惡水的地方,能有什麽聲音?當然,那不厭其煩的河水不算,真希望這東江哪天能幹了,省的晚上被吵的睡不着覺。”
“你這二愣子,傻了,你死了東江也不會幹。”其中一個保全沒好氣道,兩人一陣打趣,好一會這個保全又道,“不對,确實有别的聲音。”
“得了,你别吓唬人了。”另外一個保全搖了搖頭,“除非是水鬼真的從懸崖下面爬上來了,要是個女水鬼就好了,哈哈哈。”
“得了,就是有水鬼也肯定是一頭母狼,你還不如上山裏找一頭母狼去洩洩憤呢。”說着,這個保全也放松了警惕,“就怕到時候你母狼沒找到,找到一群餓瘋了的公狼,那可就不好了。”
“還是過去看看,順便撒泡尿,省的等下又被訓斥。”說着,其中一個保安拿着槍,就朝懸崖裏走去。
“你小子可悠着點,讓水鬼們喝了你的豬尿水,到時候它們一上火,晚上指不定真拉你下去陪他們。”其中一個保安頭也不回,拿着煙又點了起來。
“要拉,也是先拉你下去,你憋的可比我久,撒的比我多!”走向懸崖的一個保安笑着駁斥。
他解開腰帶,隻感覺涼飕飕的,卻不敢看下面,剛才的一段對話産生了一些心理作用,他還真有些怕突然伸出一隻手,将他拉下去了。
隻是他剛開始放水,就感覺一陣異響,在暴躁的東江水聲掩蓋的幾乎有些聽不到,可走進了他卻能聽的清清楚楚,他立即把下身那哥們又放了回去,來不及拉拉鏈,警惕的看向下面,但就在此時,突然一隻手從懸崖下伸了出來,拉着他的槍口,借着他身體的力量迅速竄了上來。
“水.....水......”當他看清了上來的東西時,卻已經失去了意識。
“水什麽水?”抽着煙的另外一個保安頭也不回,“你小子繼續裝,這就是真上來個水鬼,哪怕是個男的,我也給他操了。”
可是,好半天後面也沒有回應,這個保安立即警惕了起來,拿起槍就道:“你小子别吓人我告訴你,這三更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的我跟你說。”
可後面還是沒有回應,于是這個保全立即站起來回過頭,卻發現後面空蕩蕩的,哪裏有人?
他咽了咽口水,心說不會真的有水鬼。
他戰戰兢兢走了過去,卻突然感覺脖頸一痛,就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心說水鬼還會紮人?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了,可是已經晚了,因爲他的意識開始模糊,渾身酸軟,手麻木了起來。
一個站不穩,摔倒在地,眼看就要滾落懸崖,可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腿,将他又拉了回來。
月色下,這隻手的主人,迅速将他拉到了懸崖邊的一個隐密處,這裏還躺着另外一個保全。
他迅速的拆下兩人身上的裝備和衣服,并且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全部換下,并丢進了東江。
當他再次出現時,手裏正拿着一把ak47,穿着其中一個人的衣服,并且帶上了帽子,而此時對講機裏立時傳來一陣聲音:“阿德,老賀,報告你們的情況。”
“一切正常,老賀正在撒尿!”這個人沉默了一會,随後居然模拟出了保全阿德的聲音。
“還有半小時換崗,注意警戒!”對講機裏的聲音說道。
放下對講機後,神秘人拿起槍,離開了懸崖,朝别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