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身上透着一種不容拒絕的魅力,盡管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依舊沒有任何緊張,很自然的伸出了手,似乎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一位市委書記,也不是他未來的丈母娘,隻是一個被邀請的女士。
葉夢龍心底覺得有些好笑,蒼龍這是要故意給虞書記難堪麽?虞書記又真的會跳舞嗎?身爲一個政府官員,又是一個六零後的虞書記真的會去學習這種西式的舞蹈嗎?
至少在有虞書記參加的酒會裏,他們從沒見過虞書記跳舞,也沒有人邀請她跳過舞,這不僅僅是因爲她的身份,因爲大多數的高級官員,都不會跳舞,***員也不興這一套。
隻是,誰也沒想到,虞書記在沉默了十幾秒後,突然回過神來,衆人都看到她臉上露出了笑容,随後一隻纖細的手搭在了蒼龍的手上,蒼龍擡起身子,連山也微微有些驚訝,但他還是領着虞書記向舞池走去。
這一刻所有人都有幾分錯愕,準備上去跳舞的人也都停下了腳步。
他們看到蒼龍一點也不緊張,他右手輕托虞書記的左手,兩人身體保持這一定的距離,但在别人眼裏,卻是親密的,随後衆人隻見她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輕扶在虞書記的後腰,在舞台的燈光下,兩人目視而立,沉默了一刻。
酒會播放的伴舞音樂是著名的藍色多瑙河,虞書記沒有動,她目視着這個比他年輕十幾歲的年輕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哪來的勇氣?又爲何這麽淡定,他眸子裏透着幾分思索,似乎在感受着舞曲中的韻律,在一個最适合的時機裏插.進去。
而外面的人都看呆了,今天的虞書記身着一身現代旗袍,不得不說即使已經人到中年,虞書記也是風韻猶存。
正如某位詩人所說,任何西方女人都不适合旗袍,東方也隻有中國女人中的少數,颀長、纖秾合度,臉橢圓,方才與旗袍怡然相配,而虞書記就是這樣的女人,她身上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曲線畢露,胴體的繁缛起伏,貼身而不貼肉,無遺而大有遺,走動時微颸\相随,站住了亭亭玉立。
年齡在她臉上留下的不是歲月的痕迹,而是成熟的韻味,一身旗袍将東方女人古典神韻全都在她身上展現了出來,穿在她身上是那樣完美的契合,此時的虞書記宛如雲端落下的美人兒,不食人間煙火。
而就在音樂音樂播放到d搭調出現時,蒼龍突然動了,這一刻虞書記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在這個男人有力的臂膀掌控之中,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移動,都跟着藍色多瑙河的節奏。
這讓虞書記有些回到了另外一個男人懷抱的感覺,她會跳華爾茲,這是那個離開她身邊的男人教她的,那時候虞書記也幻想過,也夢想過,在那個青蔥歲月裏,他是一個優雅的舞者,世俗所不容的舞者,而她身上透着中國古典女性的美麗。
他們的結合就像是東西方文化精髓的融合,她暗戀着華爾茲中的西方文化,而他迷戀着她身上的東方古典,隻是最終這一切都破滅了,誰也沒想到今天有一個和當初的他一樣年輕的舞者,帶着她在這藍色多瑙河下舞動,就像是回到了那個青蔥歲月。
好似黎明的曙光撥開河面上的薄霧,喚醒了沉睡大地,多瑙河的水波在輕柔地翻動。他的舞步連貫而優美,他就像是黎明的曙光,給人以希望。
她有些迷醉了,兩人的身體時而貼近,時而分開,每一次都是那麽恰到好處,旗袍在幽深的光影裏帶出了一種神秘而令人窒息的藍影,熒熒地發着光。露小截雪白的腿,還沒來得及看清,就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收住,留給人要多少回想有多少回想的遐思了。
她在旋轉中顯出了奪目的身條,胸飽滿起來,每一個轉向,都駭得人擔心它們支撐不住,會噴薄欲出,腰突然收得挺直,卻在下窩處有一道弧,是那種成熟,明目張膽地有了一種誘惑。
鞋跟輕輕點地,掠水的蜻蜓一般,輕輕地就那樣撫一下,而鞋尖撐着地面,左左右右地畫着弧,一個一個的圓圈圓滿地描出。
蒼龍盯着她,目光裏透着一種讓她迷醉的誘惑力,她也盯着他,一個轉身又一個轉身,稍縱即逝的一回頭,眼睛還是四目盯着,就像被焊錫牢牢地粘住了一樣,公然的坦白的調情,似乎忘記了世間的所有......
當虞書記意識到什麽,想從這迷醉的深淵裏抽身出來時,卻發現已經身不由己,她隻能被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年輕人把持着,他就像是故意的一般,觸動着她身體的敏感處,時而前進,時而退後,當她有些陷入進去時,他立即又抽身出來。
這是多少年了,虞書記羞澀的有些像是少女,若不是在這快速的舞步中的轉動,或許她現在有一種找個地方鑽進去的沖動,但很可惜這舞步讓她感覺是那麽享受,她确定自己被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調戲了。
一時間,她居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久違熟悉,但這個想法一出現,虞書記立即死死的壓住了這個念頭,她知道如果讓這個念頭滋生的話,那是可怕的,但是每當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笑容,感受到他的力度,受到那種優雅的沖擊,虞書記便有一種壓制不住的感覺。
“難怪!”虞書記似乎有些明白,爲什麽自己的女兒會對這個男人那麽死心塌地,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動的那個手段,是那麽的幼稚。
不知何時,音樂漸漸平息,蒼龍的舞步也随着越來越緩,直到蒼龍徹底停下來,虞書記似乎還沉浸在剛才迷醉當中,直到蒼龍在她耳邊道:“别丢了你市委書記的威嚴.......威嚴!”
似乎是怕虞書記還回不過神來,蒼龍還特意加重了威嚴兩字,虞書記立馬回過神來,看着蒼龍臉不由一紅,最後卻微低着頭,自然的走了下去。
這一刻,周圍的人突然鼓起了掌聲,掌聲沸騰不止,雖然他們大多數人對華爾茲并不是很擅長,但他們這些外行也可以看出蒼龍的舞步有多精湛,簡直稱得上是出神入化,以至于接下來第二首圓舞曲響起時,居然沒有人上去跳舞。
虞書記下去後,沒有和蒼龍說一句話,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沒一會便和溫副市長兩人先回去了,與此同時一些重量級的官員也緊随着離去。
看到如此,蒼龍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微笑,他朝四周掃了一眼,發現幾個女人都朝他這邊望了過來,似乎是想邀請他,蒼龍卻沒理會他們,目光裏似乎在尋找着什麽,沒一會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隻見葉夢龍正在和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攀談着,見到蒼龍朝她那邊看過去,立即投來了求助的目光,看到如此蒼龍徑直的走了過去,可還沒到他們身邊,就聽到那男人背對着他,對葉夢龍說道:“葉總可要識時務啊,現在無論是虞書記還是楊市長都不待見他,你應該和他保持一些距離。”
“蔣秘書說的是什麽距離?”葉夢龍看到蒼龍走過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葉總是聰明人,他這個特聘教師遲早要被撤,他現在攀上你的關系,其實還就是爲了借助你的關系,這樣的男人就應該和他保持距離,他隻是想利用你而已。”這個叫蔣秘書的人說道。
“哦,是嗎?我不在乎他是什麽身份,我隻知道他是我葉夢龍看中的男人,哪怕他就是窮的要上街去讨飯,我也心甘情願。”葉夢龍堅決道,“更何況我一向覺得他是個有能耐的男人。”
“呵呵,那你自己好自爲之。”蔣秘書語氣裏有些不痛快。
但就在此時,他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是要誰好自爲之?”
蔣秘書被吓了一跳,有些生氣,也不看是什麽人,轉身就道:“你不知道偷聽人說話,是不禮貌的嗎?”
“在背後說人壞話,那我可以說你沒教養嗎?”蒼龍毫不客氣,這句話說的很沖,聲音也很重,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很多人都望了過來。
蔣秘書頓時臉色一變,在這麽多人面前他沒教養,不是打他的臉麽?于是他下意識就道:“我說的事實,并不是什麽壞話,你要真有本事,就别依賴女人。”
“呵呵!”蒼龍不理會他,走過去攬住葉夢龍的腰,“我可以說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
“你.....”這位蔣秘書頓時羞憤交加。
眼看事态朝不好的方向發展,就在此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蔣秘書息怒,蒼老師也是年輕嘛。”
這個人正是魏東魁的父親,他的語氣裏透着幾分威嚴,連蔣秘書也隻能偃旗息鼓。
“年輕有年輕的好處。”蒼龍看着魏父,道,“我和葉總還有事,先走一步。”
“好,好。”魏父說着送着蒼龍兩人去了門口,一直見到蒼龍兩人上了車,才歎了口氣,“還是太年輕了,葉夢龍怎麽就喜歡上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