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不好吃嗎?”王麗一臉收起冷漠一臉殷切。
“不合胃口啊。”“胡父”放下筷子,一臉不舒服的樣子。
王麗心一橫,立即道:“老爺子您想吃什麽?我給你去買。”
“我要吃海鮮,大閘蟹,平安說掙了錢就帶我去吃呀,以前我是以爲我這一輩子都吃不上了。”“胡父”想着什麽,卻并不看王麗。
但是王麗卻看出了“胡父”的心思,以爲“胡父”真以爲他兒子當了總經理,真以爲他兒子有了出息,但王麗也不生怒,隻是道:“我們公司啊,一切從簡,凡是總經理級别以下的,吃的都一樣。”
“呵呵,我就是說說而已,我知道你們條件有限,買不起這麽貴的東西。”“胡父”一臉心知肚明的樣子。
可這卻讓王麗心裏一陣不舒服,心說你這老東西是故意的?于是她立即堆出笑容,然後道:“您是胡總的父親,自然和胡總是一個待遇,您要吃我怎麽能不給你買呢?”
“好,我等着。”“胡父”一點也不客氣。
王麗臉上已經有些扭曲了,交代了他一下,就走了出去,但還沒走到門口,“胡父”又道:“我兒子說了,等他賺到錢了,會給我買瓶茅台,就着海鮮,我知道你們條件艱苦,就别破費了。”
走到門口的王麗立時定住了腳步,“胡父”清晰的看到她肥胖的身子顫抖了幾下,她頭也不會,語氣有些别扭道:“您放心老爺子,您要喝的東西,怎麽叫破費呢?在說了,胡總每天都吃海鮮喝茅台,這點小事算什麽?”
“哦,大妹子,那你去。”“胡父”脫了鞋,放下手裏的塑料袋,自顧自的在床上小憩了起來。
門關上之後,他分明聽到一陣跺腳聲,随後就是腳步聲遠去的樣子。
大約一個多小時左右,王麗匆匆忙忙的提着兩大袋子東西走了進來,殷切的叫醒了在床上小憩的胡父,又蹲在地上幫她穿起了鞋子,那感覺比古代的丫鬟還要體貼,“胡父”也不見外,就這樣伸出一隻臭腳丫子,讓她穿了起來。
雖然王麗身材不好,三十多歲的樣子,卻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而且手腳也很麻利,伺候的“胡父”相當舒坦,不但幫胡父穿好了鞋子,還幫他穿上了衣服,最後又殷勤的幫她拿出了飯盒和筷子,裏面裝的真的是海鮮,而且還都熱乎。
做完這一切,王麗又拿來一個杯子,打開了另外一個袋子,拿出來還真是一瓶茅台,殷勤的幫他擰開,又倒上了酒,放到他面前,才握着一雙手,站在了一旁,就真和一丫頭似的。
“胡父”用筷子敲了敲那大閘蟹,然後又看向王麗,随後道:“大妹子也還沒吃飯,一起吃點?”
“不了,我吃過了。”王麗看着一桌子的海鮮,嘴上雖然那麽說,可那股香味卻讓她咽了咽口水。
“哦。”說着,“胡父”也不在勸她,自顧自的吃起了大閘蟹,期間他隻聽到一陣“咕咕”的肚子叫,卻也沒理會,隻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可剛吃一會,“胡父”突然又放下了筷子一臉歎息的樣子,王麗在一旁趕緊道:“老爺子怎麽啦?還吃不習慣?”
“這到不是,主要是你看着我吃不下去。”“胡父”不好意思道。
“這樣啊。”王麗突然松了一口氣,“那我出去,您慢吃。”
說着王麗轉身就離開了,但她剛走到門口,卻又聽到“胡父”道:“你走了誰給我倒酒啊!”
于是又王麗定住腳步,身子再次顫抖了起來,好一會她才轉身回來,可是“胡父”又道:“你看着我吃不下去,要不,你找個漂亮點的過來?”
言下之意,王麗怎麽會聽不明白啊,這老家夥是嫌自己不夠漂亮,不是她看着吃不下去,而是色戒要開了,她面容有些扭曲,擠出笑容來:“放心,老爺子,您是胡總的父親,到我們這,怎麽也得讓你吃的放心,吃的舒心。”
但是“胡父”怎覺得王麗話裏有話,似乎在說,你這老色鬼,吃死你,吃死你。
“哎,那我還是自己倒。”“胡父”一臉歎息。
聞言,王麗臉色頓時一變,知道自己剛才語氣有問題,于是又殷切了起來,道:“您稍等一會,我馬上找個漂亮的員工來陪你。”
說着,王麗就離開了,過了一會,王麗又回來了,這回領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走了進來,這個小姑娘除了穿着不怎樣之外,長得卻如那出水芙蓉,嬌嬌欲滴的樣子,在樓上“胡父”卻沒看到過這個小姑娘。
“來,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李經理。”王麗走過來就道。
“老爺子您好,我叫李月兒,是公司的業務經理,也是胡總的屬下。”這姑娘卻沒有想象中的露怯,反而熱情洋溢,似乎也不怕“胡父”對她幹出點什麽來。
“李經理?平安的屬下!”“胡父”立即站了起來,眼裏直放光的打量着李月兒,在王麗兩人眼裏,這樣子就和一個猥瑣大叔沒有任何區别,那目光裏完全是一臉色态。
李月兒進來之後沒有絲毫腼腆,雖然沒有王麗那麽殷勤,但李月兒和一般的女孩卻完全不一樣,瘦弱的身子裏,總是透着一股活力,一雙純淨的眼睛裏沒有絲毫雜色,但有時候“胡父”卻能看到幾分不同于年齡的成熟。
“你也吃點。”“胡父”對李月兒的态度明顯不同于王麗,這已經是第三次勸她了。
“真的不吃。”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胡父”放下手中的螃蟹,一臉生氣的樣子。
看到如此,李月兒無奈,卻看到了撞上那一碗已經幹巴巴的面條,拿起筷子就吃起了那一碗面,絲毫沒感覺這碗面已經涼了,整個人似乎很餓似的,但是她還沒吃兩口,卻被“胡父”一把搶過碗,直接将面倒進了垃圾桶。
“你怎麽能這樣啊!”李月兒突然一改剛才的溫順,臉上寒霜密布,看着“胡父”的一雙眼睛裏透着責備和厭惡。
“我怎麽啦?不就是一碗面嗎?而且還是一碗已經涼了的面,你們公司這麽有錢,還在乎這一碗面?”“胡父”有些慌了神,但話中卻條理清晰透着反問。
李月兒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就似乎京劇裏的變臉似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可愛的微笑,道:“我們公司有規定,不能lang費食物,每一粒米都是農民伯伯辛苦種下的,我們要珍惜每一粒糧食。”
說着,令“胡父”覺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李月兒小心的将垃圾桶裏的面又弄了出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她的話和她現在的樣子告訴“胡父”這個小姑娘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心實意的愛惜糧食。
“胡父”從始至終都沒有喝酒,卻隻是吃着海鮮,似乎在想着什麽,房間裏的氣氛有些沉默,一直到李月兒吃完那碗面之後,她才開口道:“你怎麽不喝酒啊?”
“我從不喝酒!”“胡父”微笑道,“我吃飽了。”
李月兒臉上微怒,因爲他的一句從不喝酒,又看着桌上還放着的幾大盤子海鮮,咽了咽口水臉上有些氣憤,她正想要說什麽,“胡父”卻道:“你們公司,既然不lang費,那你就把這些都吃了。”
聞言,李月兒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這滿桌子的海鮮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胡父,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中年人,比她想象的要精明,這是擺明了讓她入套,現在她不吃都不行了。
以至于吃了海鮮的同時,她還必須得把這瓶茅台也喝了,這一切都是爲了取得眼前這人的信任,而進來是王麗已經說了,除了出賣色相之外,一切都必須滿足他,讓他把這裏當作家,讓他感受到溫暖。
看到酒瓶裏的酒已經喝了一大半,桌子上的海鮮也吃的差不多了,李月兒臉上露出紅霞,喝的有些微醺,卻還不忘記把那些剩下的殼包起來,卻不丢進垃圾桶,似乎想告訴“胡父”她們是恪守公司的規定的。
可是胡父看到這一幕,臉色卻是一變,心道這到底是什麽公司啊?
但讓李月兒喝酒,并不是想要她的人,相反的是,胡父眼光根本沒有半點色态,反而透着一絲狡黠的光芒。
“看着我,對,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胡父”臉上凝重,拿出一塊早準備好的吊墜,開始在李月兒眼前左右搖晃,在微醺的醉意下,李月兒隻感覺眼前一陣星芒亂竄,冥冥中有一個聲音似乎在指引着她,讓她向前。
“你是哪裏人?”
“山東青島”
“來這裏多久了?”
“兩年多了?”
“爲什麽來這裏?”
“爲了賺錢,爲了出人頭地。”李月兒臉上突然露出強烈的渴望。
“錢賺到了嗎?”
“正在努力,在公司裏,隻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李月兒臉上透着一種瘋狂。
“誰騙你來的?”
“我男朋友。”
“他人呢?”
“已經當領導了,去了外地。”
“公司裏其他人,都是怎麽來的?”
“被他們的親戚騙來的,但那都是善意的謊言,因爲公司可以教他們賺錢。”李月兒一說到公司時,臉上便透着一種執迷的狂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