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可不要忘了自己建這條賽道的目的啊。”牛經理提醒道。
葉夢龍回過神來,收起笑容,道:“我當然不會忘記。”
“可是今天這錢?”
“值,否則我可是會輸掉一個多億呢,而我隻給了他一百萬而已。”想到蒼龍,她臉上又露出了微笑。
“你越來越不冷靜了,上面要是知道此事,非得嚴厲批評你不可。”牛經理冷道。
“讓他們批去,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葉夢龍卻不以爲然,“你說,他上次在我這裏拿了一百萬,這次又在我這裏拿了一百萬,他拿去幹嘛?”
“花。”牛經理有些氣哼哼的樣子。
“花?”看到牛經理的樣子,葉夢龍又不由笑道,“好了,老牛,我日後注意就是了嗎。”
“嗯!”牛經理挺着啤酒肚,“你呀,要是肯聽我的,就不會讓陳天寶這個大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消失了,我們不是更好辦了嗎?”葉夢龍卻不在乎,“放心,他遲早還會出現的,到時候就是和他算總帳的時候,我現在到是奇怪,他把錢都花哪裏去了?而且你要知道,他可不缺錢。”
“嗯!”牛經理突然想到上次蒼龍去他那買車,順手就提了他們店裏的最貴的車,那輛凱佰赫可是葉總從國外搞來的,全中國也就這麽一輛,卻被蒼龍被買走了。
“要不我去查查?”牛經理說道。
“不用,他遲早會自己告訴我的。”葉夢龍很自信。
與此同時,雲飛揚開車送蒼龍他們回到公寓樓下,自己回家了,但是在公寓樓下,蒼龍突然和王嬌說的一件事,讓蒼龍震驚了。
“蒼老師,你腦子沒壞掉?”王嬌說着,就想去摸蒼龍的頭。
“去,别沒大沒小的。”蒼龍一臉嚴肅,“願意還是不願意?”
“你給我找的賺錢的活計就是這個?”王嬌奇怪道。
“那你以爲是什麽?”蒼龍反問。
王嬌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沉思了起來,她覺得他欠蒼龍的太多了,但是蒼龍這麽幫她,卻讓她有些難爲情,以前她騙那些男人的錢,從沒覺得有任何内疚,但是現在蒼龍主動給她這麽多錢,卻讓王嬌很不好意思。
“那我要是賠了呢?”王嬌突然擡起頭問道。
“反正這錢也不是我的,說起來還有雲飛揚那小子一份呢,賠了就賠了。”蒼龍根本不在乎。
“好,既然你這麽信任我,那我就放手去幹了!”王嬌一臉壯士赴死的樣子,讓蒼龍看得直搖頭。
蒼龍給王嬌找的活計很簡單,那就是讓她拿着這些錢去投資,開店也好,開公司也好,他都相信王嬌,這個想法是從燃燒的青春那一刻之後,他生出的,王嬌在部隊裏的表現極爲驚人,處理事情的能力比起那些大人都絲毫不讓。
所以,蒼龍才決定讓王嬌拿着這些錢去幹點什麽,至于到底幹什麽,那還得王嬌自己規劃,不過在她确定要幹什麽之後,蒼龍才會拿出錢投下去。
到他們回到公寓,已經淩晨四點,看到溫雯和绾绾睡的正香,于是蒼龍又回去将一切恢複原樣,才躺在床上休息了起來。
月假三天很快過去,學生們意猶未盡的回到學校上課,第三個月的學習又開始了。
“你看到胡平安了嗎?”剛來到學校,孫麗萍便焦急的問蒼龍。
“沒有,他還沒來上課?”看了看手表,卻發現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按理說胡平安早在昨天晚上就該回學校才對。
“你确定你沒有什麽瞞着我?”月假的這幾天,孫麗萍發現王嬌和蒼龍神神秘秘的,所以又以爲蒼龍在搞什麽計劃,于是才懷疑他帶着胡平安去幹嘛了,畢竟這種事情她有不是沒幹過。
“我能有什麽瞞着你?”蒼龍一臉奇怪,“在說了,連溫雯都不管我幹嘛,你管我幹嘛呢?”
“你......”孫麗萍一陣氣惱,“我和你說正經事呢,胡平安到現在也沒個人影,估計是又翹課了,而葉秋和唐龍都在,昨天晚上也沒見到胡平安回來,你這個副班主任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
“嗯!”蒼龍這幾天和王嬌忙着開店的事情,卻沒空卻管其他學生如何,畢竟他不是保姆,又是月假他能管學生如何,“打電話去他家了嗎?”
“家裏的電話打不通,胡平安父母的手機到是打通了,可是他爸媽說他回家一趟呆不住兩個小時就離開了,說是回學校來了。”孫麗萍又緊張了起來,因爲胡平安根本不在留校的名單裏。
而且宿管和保衛科那裏也沒有登記的記錄,所以孫麗萍才這麽擔心。
“估計是和父母吵了架,出去上網,忘記了時間,要不這樣,我出去找找,我們電話聯系。”蒼龍說道。
“好,找到他立即給我個電話。”孫麗萍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蒼龍首先去問了葉秋和唐龍,兩人都說沒見到胡平安,确定他們沒撒謊之後,蒼龍去了胡平安他們常去的網,卻意料之中的沒見到他,于是蒼龍疑惑了起來,心說這家夥不會是想和父母做對,玩什麽離家出走?
真是這樣,蒼龍到是不擔心,而且胡平安的膽子很小,也幹不出什麽大事來,于是蒼龍打了他父母的電話,準備去他家了解情況。
當他到達他父母所說的“家”時,蒼龍皺起了眉頭,因爲這個所謂的家,就是一個工棚。
除了能遮風避雨之外,裏面的情景實在讓人看不下去,到處髒兮兮的,不過蒼龍到也沒介意,反而四處打量了起來,這所謂的家似乎并不是一個人的家。
就像學校的集體宿舍一樣,這裏放着幾個架子床,但是這些架子床并不是鐵制的,而是用鐵釘和建築用的木闆釘上的,床上除了被子之外,在這快入冬的秋末卻還挂着蚊帳,蒼龍用手推了推這床,卻發現很到是很結實,床上的被子疊得很整齊,沒有髒亂的感覺。
整個工棚裏一共有七八架這樣的床,大多數床都是很整齊的,但也有一些床很亂,上面放着一些撲克牌,而整個工棚裏唯一的電器,似乎就是挂在中間的那一盞燈和一台放在最邊上的彩色電視機,電視機上有一台dvd,旁邊散亂的放着一切碟片,各式各樣的都有,蒼龍翻看了一下,發現裏面還有幾張不适合未成年人看的。
一切看起來很簡陋,讓人看着生出心酸,這就是家嗎?蒼龍無法想象,他在非洲也見過這樣的景象,比這還髒亂的都有,不過在中國見到這樣的景象是他無法想象的,胡平安說他父母是搞建築的,當時蒼龍還以爲他的父母是建築師,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蒼龍不知道的是胡平安的父母在城市人眼裏有一個特殊的稱呼,那就是農民工。
大約到中午時,蒼龍才見到了胡平安的父母,兩夫妻都是汗流浃背,在這秋末的天氣裏,還穿着短袖,身上到處都是泥巴,換成是一般人,估計都不敢接近,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這個工棚裏的其他工友。
他們揪着唯一的水龍頭洗刷着身上的泥污,臉上卻挂着自足的笑容,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調侃。
沒一會,一個女人突然拿着幾大碗菜走進了工棚,将唯一的一張桌子收拾了一下,放在了上面,然後拿過來的,就是一大鍋湯。
湯裏沒看到什麽油水,如果不是裏面漂浮的幾片菜葉子,蒼龍還以爲這是白開水。
“你就是蒼老師?”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打量着蒼龍,伸出手想和蒼龍握手,可是突然又發現自己的手黝黑和蒼龍那雙手比起來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區别,于是又收了回去,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蒼龍在他收回的那一刻,卻突然将他的手抓住,握着道:“我是他的副班主任。”
胡父有些驚訝,縮了縮手想收回來,蒼龍無奈的放開了手,而就在此時,旁邊的一個女人突然端來一盆水放在蒼龍身邊,露出善意的笑容道:“蒼老師洗手,我是平安的母親,兩次家長會是因爲忙,所以沒去參加。”
“那小兔崽子怕我們給他丢人。”胡平安的父親拿起床上的紙巾遞給蒼龍,“洗完手拿紙巾擦擦,蒼老師還沒吃午飯?”
但是胡父剛說完,胡母立即拉了拉他的衣袖,似乎在擔心什麽,胡父本來還想說什麽,卻看到蒼龍一身西裝與工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工友們都看着這邊,連飯都忘記吃了,這才明白了什麽。
“唉,你看我這記性,怎麽忘了買瓶酒了呢,蒼老師你喝什麽酒?”胡父拍了拍腦袋,問道。
胡母立即又拉了拉胡父的衣袖,但這次胡父沒開口,蒼龍卻意識到了什麽,胡母是擔心自己會看不起他們,根本不會在這裏吃飯。
“我還沒吃飯呢,不過我不喝酒,肚子到真有些餓了!”蒼龍說着,也不洗手,自顧自的坐在了桌子旁的一個凳子上,看得周圍的工友目瞪口呆。
連胡父此刻也意識到爲什麽胡母會拉他了,因爲這地方根本就不适合蒼龍這樣的斯文人該來的地方,甚至留他在這裏吃飯心底都寒碜。
“我也是苦出生,小時候有飯吃,那就不錯了,哪裏還管得了其他。”看到一衆人都目瞪口呆,蒼龍語氣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