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兒心驚膽戰的看着滿地獸屍,仍舊後怕的望向空中,那裏已經看不到任何鳥類魔獸的存在,一直盤桓在空中的鴉鸠一個不落的全部摔成了肉泥,還有一團最大的,那是與犀角狼混在一起的一灘肉泥。
等等!犀角狼!還有一隻犀角狼呢?
章六兒緊張的注視着場中,當最後一絲煙塵散去,一隻屍身完整的犀角狼正側躺在地,沒有任何聲息。
“死了?”
另一邊石澤和唐落言等人,也發現了場中的犀角狼沒了動靜,唐落言最是急不可耐,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石澤見狀也顧不得其他,急忙提劍跟上,兩人靠近犀角狼隻有數步的距離,終于确認了它的死亡!
這時候衆多狩獵隊的人也圍了上來,就連一直打算情況不妙就逃跑的章六兒也跟了上來。
“它怎麽死的?它好像沒被砸中。”
“難不成是吓死的?”
有人疑惑出聲,不過從此人的語氣中也能聽出一絲松了口氣的感覺,畢竟被一群二階魔獸沖進村子,哪怕被狩獵隊圍住,也随時可能脫離包圍圈,一個不小心,無定村就可能是死傷慘重的結局!
更何況空中還有更加危險的緻命殺手,隻是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卻将所有危險扼殺了,這也讓衆人摸不到頭腦,心中的疑惑太多了!
鴉鸠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死了,還好巧不巧的砸死了一隻犀角狼,另外一隻也死的很是蹊跷。
石澤在犀角狼脖子上補了一刀後,才放下心上前探查,發現犀角狼渾身上下隻有他們圍攻時,所留下的一些傷痕,這些傷痕雖然看起來很是可怖,但均非緻命傷,想殺死生命力強悍的一階巅峰魔獸就顯得癡心妄想了。
唐落言上前,皺眉打量了一番,與石澤對視一眼,雙方均從對方神色中看到了疑惑。
唐落言低聲猜測道:“難不成附近有強大的法爺在?這種扁毛畜生可是至少能飛到上千尺高,這麽高的距離,隻有法爺才能幹掉它們吧?”
“傳說中,草原上的神箭手也能。”
“這屍體上可沒有什麽弓箭,連利器造成的緻命傷都沒有。”
石澤點點頭,道:“還是先不讨論這個了,趕快讓人去牆頭上,下一波獸潮不知何時回來,隻讓唐老爺他們幾個擋住,太過吃力!”
唐落言聞言點頭,揮揮手叮囑身邊的村民道:“你們幾個把這些家夥運回村子,這次獸潮還不知持續多久,到時候免不了要拿這些家夥當食物。”
說完,唐落言便要帶着石澤等人趕回牆頭,剛一轉身正好看到一張陌生的瘦削面孔,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這個年輕的男子,在之前的戰鬥中雖然出力不多,但實力卻是實打實的氣現境巅峰,此人似乎是被林小子昨夜撿回來的?
“你似乎叫章六兒?”
章六兒此時正在回想之前鴉鸠墜落的場景,突然聽到似乎是這個村子的大人物問話,急忙帶着谄笑道:“正是小的。”
唐落言點點頭,“林小子可還好?之前那麽大動靜怎也不見他蹤影?”
章六兒愣了一下,他從唐落言面上看到了一絲不愉,很快便想到,或許是因爲林放在村子遇到危險時,沒有出現助力?
但是章六兒不知爲何想到了林放站在屋頂上,用奇怪的長管對着自己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壓迫力,讓他記憶深刻,再加上鴉鸠莫名其妙的墜亡,章六兒不知爲何就将它們的死和林放手中的長管聯系到了一起。
“爲何不答話?”
章六兒回過神,道:“恩人他昨夜奔波勞頓一休,爲了救在下,一直背負趕路回了村子,想是太過疲累,才一直歇息到現在,不過在小的想來,恩人一旦知曉有魔獸來了村子,必然會立刻趕來。”
章六兒的回話很有技巧,簡單的幾句話中,不但爲林放解釋了爲何不出現,還順帶着替他表明了,村子遇到了危險時,絕對不會躲在衆人身後。
石澤這時也上前道:“好了,我知道的林小子,對于這點危險可不會放在心上,想來正如這位小兄弟所言,是昨夜太過困頓,才昏睡至此吧。”
衆人正說着,一陣破空之聲響起,章六兒三人接連望去,眼睛一亮,正是一個小小少年背着兩根粗陋短矛快速奔來,少年面色焦急,卻沒有一般孩童的慌亂,待少年來到近前時,石澤得意的看了一眼唐落言,朝着林放揚了揚下巴。
唐落言白了一眼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未在此逗留,帶着一衆人等趕往牆頭,隻有石澤和章六兒留了下來,等着林放,還有旁邊的四五人正在拆解着獸屍。
林放在石澤面前停下,道:“石叔兒,情況似乎很是不妙,這麽快便有魔獸進了村子?可有人受了傷?”
石澤臉上剛剛冒出的得意刹那散去,沉聲道:“未有人受傷,不過這次出現的魔獸還隻是零星走散的,數量不多,我們擔心很快就會有大批魔獸成群出現,到時候...咱們可能才會面臨真正的血戰!”
“爲何不将村子的人撤走?暫時避開不好麽?爲何偏要守在此地?”
林放一直都很想問這個問題,無定村此處完全稱不上什麽寶地,也并非防守的絕佳之地,僅僅一道五米來高的石牆,别說是魔獸,就是沒有魔力的野獸也能翻過去,這次進村子的三頭犀角狼便是明證,如果真有大批魔獸來襲,僅靠無定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守住!
到時候傷亡也不可避免的出現,林放雖然與鄉親們相處不久,但他也絕對不願意看着這些人死在魔獸口中!
石澤聞言搖了搖頭,道:“你還小,有些事情不好解釋。”
“石叔還将我當做孩子?”
“呃...”
石澤愣了愣,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一旁的章六兒倒是十分認同的連連點頭,眼前的孩子除了外表,哪裏有一絲孩童的模樣?無論是詭異的實力還是心性!
石澤考慮片刻,歎了口氣,道:“并非不願,而是不能啊!”
接着,石澤便爲林放補了一課這個世界,這個國家的朝廷,是多麽的冷漠和嚴酷!
随着石澤的解釋,林放的眼神中,也漸漸多出了某些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