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這樣走着,突然的停頓讓找你心生疑惑,又遇到什麽了嗎?這次肖安走在後面,前面的停頓他加快步子,因爲一旦停頓,那前面肯定有什麽問題。
穿過人群,進入他眼的是一具屍首,這具屍首他很熟悉了,就是黃波,黃波終于還是沒有逃脫命運,不過他的這個結局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
隻是現在看到他的屍首,心中不免生了許多陰霾,人都幾乎有一種僥幸的心理,那就是沒有親眼看到的,都以爲還活着一樣,隻不過是上天來了玩笑,雖然這種心理不錯,但是終究抱着這種态度不好。
肖安眼神熬到下來,白紮哈眼中更是多了許多無奈,黃波才從那裏出來的時候,原本以爲他可能死在黑色之中,結果屍體還是在這裏看到。
并且從他的屍體的樣子看來,他依舊就像還在拼命的逃着什麽,沒有停止,然後是因爲太過勞累而死在這裏,雖然死了,但是他的目光依舊是向着前方。
膚色已經看不到任何血色,看來已經死了有幾天了,因爲天氣的緣故所以此刻還沒有腐爛,那膚色蒼白得詭異,讓人看着就有些膽顫,那受了驚吓的鴕鳥般。
肖安明白這種感覺,那就是對惡魔的恐懼,之前來的異國人就是如此,而那些的死亡大概就是因爲白霧之中恐懼吧,所以也是奔跑緻死的。
肖安拍了拍白紮哈的肩頭,這一久的相處,他們都有一些感情了,所以失去一個人心中都會有很多不舍,雖然這都似乎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突如其來的讓人不知所措。
肖安慢慢對白紮哈說道,
“要不這樣,白族長,既然我們已經得到要的東西,反正今天也不可能走出這個地方,不如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休息,我們兩個人合力将他埋葬了如何?”
如果說要講落寞,應該就是肖安,因爲他們就三個人而來,周卯寅突然失蹤生死未蔔,而黃波的屍體已經在面前,那他真的要獨自去查找祁村的位置了,這時候想來,不免後面會很艱難,一個人到底有多大本領,也幾乎完成不了這個任務的。
白紮哈慢慢的點頭,然後說道,
“一路而來,大家都是朋友一場,雖然我自己的人都沒有埋葬,但是他的确與你而來,與你有交集,如果你想這樣,他也行,不過至于要不要在這個地方歇息,那我還得問問他們,現在不能單獨行動。”
白紮哈說着,然後仰頭望了望天色,天色的确不早了,所以大概還真的可能,隻不過也許拉爾部落回去心切,所以還是得問問他們的意見。
白紮哈對他們說着,那些人眼中又很多不樂意,但是望着天色又答應下來了吧,白紮哈問着然後才說道,
“他們說天色暗淡了,所以就在這個地方休息,至于要不要埋葬這個屍體,取決于你我,他們不幹涉,同時他們不會給予我們任何幫助。”
肖安點頭,兩個人簡單弄一個地方就行了,其實也可以不埋葬,隻不過人死歸土,所以才這般想,同時他也不知道回Z縣怎麽交代。
“那也行,我口袋之中有鏟子,他口袋之中也有的,所以一會兒我拿出來,咱們就開始,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一下。”
白紮哈勉強笑道,
“哪裏哪裏,應該的。”
然後就過去了,肖安從黃波屍體上拿走他的行囊,裏面東西很不均勻,由此可以想象出當時他是多麽的驚恐,肖安已經不再去想那些,而是整理着他帶了什麽。
一瓶似乎裝着藥丸的瓶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慢慢拿出來,然後看了看放進自己的口袋,從裏面找到了工兵鏟,手電這類的,其他的都是普通的一些藥品,還有随身物品而已。
整理好了,肖安就直接叫白紮哈一起,二人選了一個位置,然後就開始行動起來,隻不過這個地方大多都是屍骸,所以有些困難,并且沒有泥土,幾乎隻是一些石頭而已。
用不了多久,就弄好了,在肖安将黃波屍體放入坑中的時候,他還是沉默了一下,那是默哀,然後嘴裏說道,
“黃先生,你安心去吧。”
便開始動起來,簡單的埋葬,也沒有任何姓名什麽的,在這種地方也算是奢侈了,我不知道他家人會怎樣,肖安此刻似乎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怎麽會讓他一起來這裏,所以他還是有些自責的。
墳墓弄好了,肖安讓白紮哈先離開,然後在他墳墓面前坐了許久,直到天黑,他才回來,那時候的肖安或許也像個男子漢的落淚了吧,一路的确委屈太多了,隻不過自己是男子漢,情感幾乎不能挂在臉上。
肖安摸了摸口袋之中的瓶子,心中想,回去看看這是什麽東西,而之前的所有他都抛在腦後了,人死了幾乎所有都随之而沉入大海。
白紮哈并沒有安慰肖安,而是繼續擔憂着自己能不能離開這裏,即便離開那黑色的東西,不離開死亡谷,不離開磨盤山,那始終都是不安全的。
黑夜下沒有誰看得清誰的樣子,隻有肖安手裏的香煙紅了又滅,滅了又紅,一看就知道有心事,肖安也許今夜會失眠吧。
白紮哈将這些看在眼裏,也許肖安正是一個性情之人,雖然平時不露于聲色,但是真的到那個時候的時候,心中還是會犯愁的。
借助煙火,白紮哈慢慢走到肖安的旁邊,然後吐道,
“肖先生,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黑夜裏,肖安說道,
“白族長,有什麽就說吧,如果是安慰的話,那可以不用說,我承受得來的。”
白紮哈吞了吞口水,然後才說道,
“我想問一下,你與黃先生可否有什麽過節?”
肖安再黑暗中苦笑,
“沒有,不知道爲什麽白族長這般說,難道你知道什麽。”
白紮哈思考了一下,然後還是不打算說,隻是敷衍道,
“沒有,沒有,我隻是随口問問而已,不過你對他的感情,看得出來,他泉下有知也應該瞑目了。”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