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勝算的機會了嗎?真的全部葬身于此,然後荒屍野嶺。”
白紮哈心中似有不甘,但在現實的狀況下他無可奈何,真的無可奈何,他已經沒有勇氣繼續去看黑色口袋中的屍骸,因爲他感覺那就是魔鬼,那屍骸正在對他猙獰笑着,隻要一起身就能将他帶入地獄。
肖安還在一旁摸着下巴深思這個東西的由來,他餘光之中其實已經看到了白紮哈的失意,他沒有任何打氣的話,現在想要爲他們加油打氣,那就是找出真相,然後給他們聽。
那就意味着推翻惡魔的這種說法,捧月村與拉爾部落對于惡魔的說法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加上自己兩個同伴的失蹤與離去,肖安自己此刻也顯得有些無能無力。
他回過頭,然後望着拉爾人忙碌的身影,沒有搖頭也沒有歎氣,而是目光堅毅的看着周圍,當然是更加仔細的看看拉爾人。
拉爾人突然聚集在一起,似乎發出了歡呼聲,這聲音引起了肖安和白紮哈的注意,大概是封印惡魔之力的瓶子已經找到,然後他們感到高興與興奮。
此時的白紮哈似乎眼中泛起了一道綠光,隻要惡魔的力量被毀,或者說能帶出這個鬼地方,那他們也許還有救,此刻得拼時間。
白紮哈踉跄的跑回拉爾部落人的身邊,肖安緊跟在後面,并沒有回頭,突然黑色口袋發着若隐若現的光芒,又安靜下來。
他們已經回到拉爾部落,神秘的拉爾男子雙手拖着瓶子,那如同神聖之物一般的愛惜,舉在手掌之上,目光之中甚是欣慰,經曆了那麽多,這東西終于還算是找到了,隻不過能否帶回拉爾部落,這似乎還是一個難題。
封印之物的瓶子樣子并不是太好看,隻不過上面有有些古老的花紋,還有一些古老的文字,文字之間全是泥土,同時似乎散發着悠悠的光芒,顯得詭異極了。
神秘的拉爾男子左右望了望這瓶子,他也看不懂這上面的文字,不過也許那拉爾部落古老而總有地位的神秘長老知道,隻要帶到拉爾部落,也就差不多完成這次任務。
神秘的男子将手中的瓶子放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黃紙包裹起來,黃紙之上也是一些奇怪的符文,至于是什麽肖安不得而知,但是感覺起來似乎還有那麽一套。
東西總算是找到了,可是眼看天色也又逐漸暗淡下來,今夜恐怕又得在這個地方休息,如果想連夜趕回拉爾部落,這恐怕不行。
因爲死亡谷的地勢實在太崎岖,特别是斷崖之上的險道,讓人望而生畏,不能冒險。
雖然這裏也散發着死亡的氣息,但是至少着陸的,如果強制性的連夜回去,在斷崖之上發生意外,可以說是前後沒有任何照應,實在太危險。
神秘的男子已經将瓶子包裹好,然後放進胸部之前的衣服袋子裏,這樣他可以時常看着,同時怕一些有恻隐之心的人奪去,這個東西太危險,他必須親自保護。
酋長之子的臉上終于有些放松,似乎大吐了一口氣,之前的緊繃着狀态完全消除,雖然這一刻不是最終的一刻,但是至少已經完成一半了,接下來就是安全的帶回去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暫時沒有多想。
肖安并不覺得有多麽高興,也沒有什麽失落,他很平衡,雖然瓶子真的存在,但是對惡魔的一個說詞,他始終抱着懷疑的态度。
閑餘之下,肖安望了望天色,冬天的天說黑就要黑下來,此刻都已經朦胧了,餘光之中再次看了看黑色口袋的地方。
心裏不禁大驚,黑色袋子不見了,他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眼光看錯了,當再看的時候,的确不見了,那裏甚至沒我一點黑色的樣子,肖安喉嚨動了動,這個地方真的太詭異了,憑空出現,憑空消失,這無法想象。
白紮哈似乎看到了肖安的眼神,然後也同時望向那個方向,黑色袋子沒有了,他又是一大驚,果然他們也許還是逃不掉。
白紮哈自然嚷嚷着,
“真的逃不掉嗎?即便找到這東西,最後也逃不掉命運的擺布,那一切所做有何意義,爲了子孫後代?呵。”
白紮哈冷笑的望着周圍,然後繼續嚷嚷着,
“如果所有的人都離不開這裏,那不是等于一切都是徒勞嗎?”
雖然如此,但今夜還得過,不能單薄的在冷風中而過,雖然此刻風的呼嘯似乎如惡靈的掙紮怒吼,但死也要死的安穩一些,别死之前還勞累着自己,今夜白紮哈準備着什麽都不想,然後早些入睡,這麽久以來還沒好好睡覺。
也許他在想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那就安詳死去也挺好。
拉爾人又忙碌的準備搭帳篷,既然東西找到,那雖然不能安穩睡覺,但是心裏還是挺興奮的,他們認爲隻要找到這個東西就有希望,他們就能活着回去,然後光榮的面對酋長以及長老。
幾棟黑色的帳篷之間,沒有一點火光,也許就是這個地方周圍并沒有枯木的緣故,然後隻留下一紅一紅的如同螢火蟲的光在黑暗之中閃爍着,并不亮眼。
那是肖安點的香煙,香煙在黑暗之中,好似曙光,卻又不是,這是肖安這一夜點的第一支煙,感覺起來頗有無奈之意,甚至肖安那一頭蓬松的亂發,體現出來他心裏倍感交集。
人在黑夜總是感性的動物,所以大半夜他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本來是尋找遺失的小鎮的,結果卷入這一場詭異的事情之中,自己還喪失了兩個人。
不知道今夜的黃波如何度過,是已經成爲屍首,還是怎樣,而周卯寅呢?但願他還活着。
肖安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将煙頭掐滅,回到帳篷之中睡覺,此刻的白紮哈已經發出熟睡的聲音,也許他真的想好好睡一覺,同時肖安也這樣希望自己好好睡一覺,也許明天情況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