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說拉爾人的警告讓肖安有些心有餘悸,但是對于周卯寅的消失,他還在耿耿于懷,反正肖安沒有親眼看到周卯寅的消失,也不知道周卯寅到底受傷程度如何。
如果說周卯寅被打暈以後,被人裝在那黑色的袋子之中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肖安清楚的記得,那黑色的東西在到底這個地方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哪怕不那麽明顯,對于自己的觀察能力,肖安還是很自信的。
對于尋找封印之地,原本就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挪動了一點位置而已,位置并不大,之前他們快要找到的時候,突然的大霧彌漫阻擋了他們的計劃,而此刻離之前的位置明顯就是不是太遠。
所以在肖安和白紮哈回來的時候,肖安沒有看到那黑色的袋子,雖然似乎他絕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一地的猩紅血腥味上。
“肖先生?”
白紮哈有些擔心的叫着,此刻的他自然知道肖安的動作是要去那地方,對于拉爾人的警告,白紮哈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就像之前他們說的,拉爾人擁有許多神秘的古老文化,無論是關于下降頭或者是對于惡魔力量的估測,他們都似乎擁有這種能力去探索,去知道。
白紮哈表情有些猶豫,似乎心中在糾結,糾結的事情是要不要跟着肖安前去看看,因爲這種時候雖然少發生事情最好,但是既然出現了,那就是事情,避免不了的就應該去接受。
肖安回頭有些意味的望着白紮哈,沒有說什麽話而是繼續走着,此刻他無話可說的,這是他的事情,他想知道那黑色袋子裏面是什麽,也許很危險,但是他隻看作自己的事情,不想牽連白紮哈還有拉爾部落的每一個人,哪怕是死他也不想牽連他們。
白紮哈心裏還在糾結着,他望着肖安然後又望望拉爾部落的人,最後他一咬牙,然後緊跟在肖安的後面。
雖然白紮哈自認爲自己并非貪生怕死之輩,可一直以來的各種怪異與恐懼都讓他心裏不安了,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些的陰風陣陣,吓人的情景,就像一個人認爲死了就不痛苦了,可是對于死亡的這個過程,那是否痛苦就不知道了。
自然而然白紮哈經曆了這麽多,對于什麽東西現在都有些防備還有抗拒之意,但是對于肖安而言,肖安也曾因爲他奮不顧身一人危險的在白霧中尋找他。
所謂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白紮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次也就當還了肖安的人情,同時黃波的瘋癫離去,白紮哈此刻心中已經沒有多少其他的念頭,能活着離開這個地方,或者能把惡魔之力帶回去就行了,其他的已經看開了。
白紮哈小跑幾步跟在肖安的後面,肖安似乎在意料之中的回了回頭,露出一個有些很無奈的笑容,嘴裏說着,
“謝謝!”
白紮哈一隻手搭在肖安的肩頭,此刻白紮哈感覺肖安的肩膀其實并不寬厚,而是有些單薄的感覺,雖然看起來肖安一直一股堅毅而永遠不會倒的樣子,其實他也是普通人。
對于肖安這邊,他這麽算一個人了,周卯寅的消失,黃波的離去,以後得路得他一個人去走了,但也知不知道他能繼續下去,大概是無法繼續下去了,一個人怎麽堅強與剛毅,生活在繁華的城市之中至少是安全無事的。
而生活在叢林之中,是處處有的危險,也許一個不注意就會喪生的,所以即便肖安怎麽厲害他也隻是普通人一個,并非惡魔,也并不是在森林中獨自生活的人。
如果他能一個人來這種地方,當初就不會找周卯寅,同時也不會與黃波一起,那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也許命運早就被上天安排了,每一個階段會發生什麽事,那自然會發生,并不是我們能主宰的。
白紮哈背對着清風,露出一個久違以來的最暢爽的笑容,似乎那前面的黑色東西,并不是什麽怪物,或者不是什麽神秘的東西,而是希望般。
兩個人在拉爾人的目光下,徑直的走向那似乎散發着詭異氣息的黑色東西,他們表情幾乎都凝固住了,是不敢相信,是震驚,還是同情凄涼,或者還是羨慕,這個隻有他們知道。
或者此刻對于他們拉爾人而言,那兩個明知道可能危險而直接面對危險的兩個人,才是真正的的英雄,才是他們拉爾人真正的信仰,此刻那似乎一直沒有笑過,一直嚴肅的拉爾酋長之子都未知有些動容,他眼中略過一絲光,然後暗淡下來,拉爾戰神的血液似乎對于他而言就像空談一樣,哪裏像那兩個人,直視危險,不逃避。
清風爲他們送路,一直灰色的天空此刻也就像變了臉色,有一股金黃的光灌過他們的頭頂,然後照耀在這片異常之地上,地上的青草都泛着金光,而兩個人的背影在陽光下感覺更高大,似乎融入了太陽光之中,或者說那太陽就是他們一樣。
他們已經完全掩蓋了黑色的詭異,而是散發着自己的光芒,一切如此的安詳與平和,平淡卻又感覺悲壯無比,但願他們是好運的,那黑色的東西裏面真的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
二人在拉爾人的目光之下靠近了黑色的東西,而那黑色的東西卻不如那光芒般的溫暖,而是散發着詭異的寒冷,似乎裏面就是冰塊一樣。
對于黑色來說都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無論是一個身穿黑色的人,或者是每一天的黑子,都是神秘的,而此刻的黑自然黑人心裏一種不安詳的感覺。
肖安望了望白紮哈,然後對他說道,
“好了,白族長陪我到這裏就行了,我自己前去看,如果裏面這麽有什麽,那你就趕快些走來吧!”
肖安說着,還不忘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轉過身臉色就完全變了,變得非常嚴肅,就像一個明知要死而不退縮的勇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