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能确定瓶子的埋葬位置,因爲霧幾乎說是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同時霧這個東西詭異得很,有時候人會在裏面迷路,找不到出口這樣,這般的确詭異十足。
加上昨日出現的異常狀況,每個人心中此刻都住着一個恐怖的怪物,而那個恐怖的怪物就是昨日繃着繃帶的紅眼怪物,或者說是骷髅。
大家呼吸都跟輕微,仿佛動靜大了一點就會死亡一樣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圍,可是周圍的一切,全是白霧,什麽都看不到,此刻所有人心裏都覺得白霧中有骷髅的黑影吧!
一時半會兒霧也退散不了,在這寒冷而詭異的冬天,真是讓人表裏如一都是寒冷,他們都搓手,等待這白霧的散去。
肖安想,這樣一直沉默也不是辦法,反而會加大所有的恐懼,特别是這種安靜而詭異的時刻,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人感覺到驚駭的。
同時人在緊張的時候容易幻想,腦海裏嗡嗡作響,即便沒有什麽都會腦補出什麽來,就像半夜總感覺有人敲門,或者什麽東西在床底下,還有就是樓頂的彈珠聲,雖然肖安知道這些都是心理因素,但是他自己肯定也經曆過。
他輕聲說道,
“周先生,大家這樣坐着隻會加重大家得恐懼,不如我們聊聊一些其他話題,讓大家注意力不在這個霧上面。”
周卯寅自然知道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注意力都在這全部的霧之中,因爲昨日的黑影給他們心靈上帶來了一些陰影,說實話他也挺害怕白霧之中再鑽出什麽東西來,那樣恐怕會要了他們的命。
周卯寅自然點頭,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肖先生是想聊些什麽?”
肖安想了一下,然後也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下降頭!”
周卯寅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關于下降頭這種事情,肖安怎麽突然會想了解,畢竟這個有些鬼神的說法的,就像惡魔的存在那樣的不可信。
周卯寅有些懷疑的說道,
“肖先生怎麽突然想聽關于下降頭這種事?”
其實白紮哈和黃波都有些意外爲什麽肖安會這樣說,因爲這個時候突然說這種邪門的事情真的好嗎?不得不說肖安這種求知,還是關于奇奇怪怪的這種,他們心裏都自然有些歎息。
肖安直接回答道,
“關于下降頭這種,不是和西域蠱師,苗家蠱術一樣神秘的嗎?既然都是存在的神秘的特色文化,了解一下而已,如果周先生不想講那我也不勉強,反正現在也不能做什麽。”
周卯寅有些遲疑,現在說這種似乎有些不吉利,但是如果說是白霧中的黑影要來的話,早就來了,周卯寅在心中掂量了一下,然後動了動喉嚨,
“沒有,既然肖先生想了解,那我就說說,關于降頭術到底是什麽?”
肖安點頭看了看周圍的黃波和白紮哈然後說道,
“那你講吧!”
“在整個世界的東南亞一帶,盛行着一種很恐怖的巫術,當地人稱爲“降頭術”,它是一種邪惡的巫術,通常都被用在害人方面,籍着法術的力量加害于别人,與苗疆蠱事相通,卻又大不同。”
肖安在心裏想着東南亞地帶,也就是我國以南周邊的小國,與現在的他們相隔很近,随後肖安直接提出,
“東南亞不就是這裏的附近嗎?難道說這個森林的一些人也會下降頭?”
周卯寅點頭,
“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确如此,而且我覺得拉爾部落的人也可能懂一些降頭,不過下降頭是害人的,他們一般使用。”
旁邊的白紮哈插話道,
“這個的确如此,拉爾部落有些懂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下降頭這種似乎有人懂,但是絕對禁止使用,之所以會是防止日後有這事情發生,來保全自己的。”
降頭聽起來就像下詛咒般,而且當年李定國捉過幾個西域蠱師,所以這個森林的各種神秘文化,可以說是魚龍混雜耐人尋味。
周卯寅繼續說着,
“一個精通降頭的巫師,可以遠從千裏殺害人,而且來無影去無蹤,甚至以置人死地的方式,實施報複行爲,這樣說起來還真有點鬼神之意,不過這個是真有記載的,并非我自己瞎編的。”
黃波也加入這個話題之中,
“那你的意思就是殺人于無形之中?如果說誰會降頭術,想要報複誰誰誰,那樣隻需要在千裏之外就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周卯寅回答道,
“沒錯,就像茅山道法裏面也有一種,辮草人然後下詛咒,然後尋找要實施報複的那個人的頭發,或者是氣場用品放在草人上,讓他幹嘛他就幹嘛?一般用來懲罰壞人,還有就是控制一些僵屍這類的。”
關于僵屍大家都沒有看到過,但是湘西趕屍可是聞名與遠近,這一點雖然有質疑,但是反駁不了。
肖安深思着,感覺這個世界真是奇怪,然後繼續問道,
“沒想到下降頭還能牽引這麽多。”
“不僅僅如此,剛才說的隻是一些概念上的模糊東西,其實下降頭仔細說來,還是挺讓人大開眼界的,隻不過現在講真的有些不合适。”
周卯寅說着,又環顧了一些四周的白霧,白霧并沒有要消散而去的樣子,感覺更詭異的籠罩了一層。
肖安也是環顧着四周,這個白霧總讓他心裏癢癢的,不僅僅是可怕這白霧裏出現什麽,而且還有這白霧消散過後他們又能看到什麽,或者還能找到之前他們想要找到的東西嗎?
“反正現在也不能離開這個地方,既然說了就繼續說下去,别吊人胃口。”
說話的是黃波,明顯他有些不滿,才剛剛了解了一點神秘的降頭術,誰知道又不講了,這可不是一個理。
周卯寅頓了頓,眉頭緊鎖,這黃波對這個邪氣的事情感興趣?不過本來Z縣也是一個神秘的縣,特别是那鳳翅街真的是讓人心聲許多想象,但絕大多數都是鬼神之類的。
周卯寅無奈,隻得繼續講,
“降頭術分種類的,分别爲“藥降”、“飛降”、“鬼降”三種類型。”
“其中“藥降”是一切降頭法師必須學習的第一個步驟,至少我也說過,它和我國苗疆一帶所盛行的“放蠱”非常相似,苗疆一帶的苗女将毒蛇、蜈蚣、毒蜘蛛、青蠍子、癞蛤蟆這五種最毒的蠱類,同放入一個壇子中,任由它們在裏面互相攻擊、咬食慘殺,等到最後都死光,而且糜爛幹燥後,研制成粉末,這就是所謂的“蠱毒”,将蠱毒下在欲害的人身上,可以使人精神錯亂、癫狂,産生強烈的幻覺,或者肉體疼痛難忍,以至于死亡。”
“藥降和蠱一樣,南洋地區的的土著女子,就常用藥降來對付負心的情人,爲了防止對方欺騙她們的感情,違背答應回來迎娶的承諾,于是在對方離開之前,将藥物落在食物裏,讓對方将混有藥物的食物吃下。如果對方遵守約定回來,土著女子會拿解藥給他服用;對方若是變心而毀約,降頭藥即發揮作用,使其全身腐化、潰爛而死亡,因此,也有人利用降頭藥來威脅控制他人,使對方完全聽命于他。
“拉爾部落應該不會如此,不過許多武俠小說之中就會提到這種,而他們選擇的是丹頂鶴,其實與這種放蠱行爲無兩樣。”
肖安在一旁自言自語道,
“原來蠱術都有女子還有愛情有也許多關聯,不過作爲女子爲了挽回自己的愛情如此對待她們的丈夫,這種行爲固然感覺有些殘忍,不過她們也的确是可憐的。”
周卯寅有些笑意,
“所以說在西方有些巫婆都是女的,她們心腸歹毒,正是與這種息息相關的啊!”
“不過放蠱其實就是用藥,究竟降頭藥爲何種物質?根據醫學上的研究化驗成果發現,這類藥物是由細菌或者微生物組合而成的,細菌及微生物種類繁多,下蠱之人所下的降頭藥又不盡相同,若要化解,一定要該下蠱之人的解藥才行,否則束手無策,完全無力反抗。”
“至于被落藥降的人會在何時發作,時間也不一定,通常分爲“日降”、“月降”、“年降”三類,以落年降的細菌在體内繁殖速度最爲緩慢,這就好比說一個月要一次緩解的藥,或者一年。”
“若不幸被人落藥降,除了解藥可解外,另外據說還有一種方式可以試試,那就是遠走他鄉,離得越遠越好,使降頭師的力量受到時空的阻礙而無法發揮催毒的作用,自然藥降也無法産生作用了。”
既然下降頭是通過藥物的,那證明其實這與生活也是相關的,并不是憑空而來的鬼神之說,隻不過名義似乎顯得有些恐怖而已,當然這隻是其中最簡單的一點而已,而真正的下降頭,絕對不僅僅是利用藥,還有真正的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玄學,而有些是鬼神之說的。
“放蠱也不是一輩子的事情,還有有解藥,但是這個時間似乎太長了,随時都可能影響着生命,這明顯就是下詛咒。”
黃波說着,一邊的肖安沉默,對于詛咒這個,他知道拉爾部落就是被下了詛咒的,受到拉爾詛咒的人并不能離開拉爾部落半步,結果怎樣他不得而知。
所以肖安還是望了望後面的拉爾人,隻看見他們的衣物,并看不清楚人的樣子,但肖安确定,他們聽不懂他們的讨論。
白紮哈在一旁也并沒有說多少話,隻是任由他們說,偶爾解釋一下關于拉爾部落的事情,對于下降頭他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任何人施展這種降頭術。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關于降頭術的事情他們也在讨論不休,他們也質疑過也許他們此時此刻就像在一個巨大的降頭裏面,他們所有人都被下降頭了,而放蠱的東西就是這白霧。
這白霧實在濃得詭異萬分,要不是親眼所見,也許描述起來沒人會相信,但是終究這個霧也還是會消散,不管當時怎麽恐怖。
他們所有人都保持着頭腦清醒,并不像昨天一樣的所有都靜止麻痹,隻要惡魔一到來,他們還是多多少少有還手的餘地,不在原地等死,不過這個還手的餘地,似乎有些讓人難以想象。
突然一個鬼魅的影子從他們的身邊一過,他們汗毛都豎起來,其速度之快,簡直無法現象,就像真的是鬼一樣的,還是黑影一個看不清的黑影。
這下白紮哈可起來了,他身體可以動彈了,自然而然的他就不畏懼什麽惡魔鬼怪,他嘴唇都有些顫抖,然後大聲說道,
“又來了嗎?那就出來,别躲躲藏藏的,還有别玩弄這些障眼法,是男人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白紮哈已經有些失态,雖然沒罵娘,但是可見他對這個惡魔的黑影是多麽憎惡,因爲他把所有人的性命都看得是因爲它的原因,不然也不會死那麽多人。
如果那黑影真的是李定國的亡靈,或者他深埋已久呢屍體,那白紮哈這樣想無可厚非,但是如果不是,其實也許黑影脫不了幹系,因爲所有的一切的确是他所爲的。
黑影并沒有因爲白紮哈的叫喊而停下來,而是繼續鬼魅的在白霧之中穿梭,所有人都開始警惕起來,不能任由他如此。
白紮哈見黑影沒有要聽從的意思,更是大罵道,
“停下來啊,你害死了那麽多人,現在還躲藏起來你算什麽惡魔?難道你還抵不過我?”
可是影子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四處奔波,像是沒有聽到白紮哈的言語一般。
白紮哈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腰間的佩刀,當肖安感覺到不好的時候,那時候爲時已晚,白紮哈直接拎着刀子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