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紮哈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他完全不相信,他還有些迷茫的揉着眼睛,木讷的對肖安說道,
“肖先生,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這是夢。”
肖安也無話可說,他對這個爲何會化作黑色粉末的灰燼而一無所知,但是他清楚的認得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黑色的屍體骨架,在風的吹拂下現在一幹二淨,留下的隻有衣服,而且衣服也随風殘缺不全的搖擺着,感覺荒涼極了。
白紮哈一屁股直接坐在地方,雙手顫抖的撫摸着之剩下的衣物,表情說不盡得悲傷,不過眼眶隻是紅了許多,并沒有一滴眼淚落下,過于在他内心深處最後一道城牆得堡壘終于還是坍塌了,但他卻始終如一的不會爲此而落下一滴眼淚。
肖安一等人在旁邊落寞的看着白紮哈,白紮哈不顧及他們,隻是繼續手中的動作,他慢慢将衣服收好,然後放在自己的口袋之中,臉上的悲傷之意随着清風越來越明顯。
他慢慢的站起來,就像一個沒有一點力氣的小孩子,搖搖晃晃的,也可以說像是一個喪失了行動能力的老人,肖安趕緊扶着他,然後嚷嚷着,
“白族長,雖然現在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節哀順變,畢竟人死不能複生。”
記得聽說過一句話:人死了不是代表他已經離開這個世界,而是他在這個世界所有的時間停止了,那些死的人永遠活在了那一刻,被靜止了而已。
當然這隻是安慰别人的話而已,我們甯願這樣想,也不往死亡的殘酷當年去想,所以有時候這個世界也許還是充滿了愛的溫暖,同時也充滿了黑暗的冰冷。
白紮哈眼裏五味陳雜的望着肖安,他慢慢的點頭,然後撒開肖安,走在前面,在大家有些擔心的眼光下,一個堅實的後背如此的孤單,是啊,此刻捧月村的一起前來的人,就隻剩他一個人了,他的确是孤單的。
肖安都爲此有些動容,畢竟一路經曆了那些人的生死曆程,所以此刻白紮哈的心裏想法他明白。
黃波眼中也是别有滋味的望着那白紮哈,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但是見他慢慢的搖了搖腦袋,好似有些無奈,又好似同情一般,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依舊要向前,畢竟死亡谷的最終地址可能就是這裏了,走到這一步,即便再失去更多的人,他們也要繼續前進,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
白紮哈仰頭閉目思考了一會兒,是在平複自己的情緒,事已至此總不能停下腳步來,隻聽見他冷冰冰的語氣說道,
“繼續前進!”
語氣陌生極了,肖安心裏明白此刻的白紮哈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之前他認爲的白紮哈有些熱心腸的,恐怕最後那絲善良都被漫天的黑色灰燼打破了,肖安隻能空歎。
迎接着一些悲傷所有人終于邁來最後一步,到達青草之上,這草與外面的無兩樣,淺淺的象征着生命得頑強,象征着生命的綠色,擁有這麽一片綠色,其實還是有些清新的,不過絕大多數被奇異的思想所取代掉。
大家踏進這别有洞天的地方,出了白紮哈所有人都暫時将青年男子的死亡的事情抛在了腦後,都四處新穎的感受和看望着,隻有白紮哈一個人的身影在前面,沒有環顧四周任何東西,目光一隻向前,似乎不爲何事而動。
他現在一心就是趕緊解決了關于惡魔的事情,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自己的村子,好好度過餘生算了,對于這麽奇異的地方,對于平凡的他而言,他惹不起,他實實在在不敢接觸,一接觸就代表着與生命開玩笑,不是拿自己的做賭注,就是拿其他人的做賭注。
一路而來雖然他沒有看到人生的悲歡離合,但是看到了那種意外死亡的殘酷,他有些感歎命運,而且那些人都是來自自己的部落,他心裏很在意的,無能爲力,束手無策與未知的力量去抗衡。
而後面的周卯寅推了推厚厚的眼鏡,然後驚奇的說道,
“任何書籍之中都從未記載過有這麽一個世外桃源之地,而且是在死亡谷的谷底的源頭,那這個地方一定外界是無法了解的,或者說在三百多年前這個地方壓根都沒有存在過,而是後來鑄就了這些的,不得不佩服的大自然的力量。”
周卯寅停頓了一下,然後修正的說道,
“不,應該說是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的神奇之處,根據這依山傍水的地勢,還有一地的青草看來,這裏必然就是我們的最終目的地,這個地方封印東西最适合,能量可以源源不斷的抑制那些黑暗的力量。”
一時之間,肖安也如此想,這個地方真的是絕境之中的天堂之地,自然有些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方,這個雖然肖安不知道,但是單單從表面看就知道其中定有奧妙。
拉爾人也聚集在了一起,他們完全是在聽那個神秘的拉爾人說話,并且時不時的點頭,大概也是在商量這個事情吧!
肖安隻是随意看了一下他們,然後繼續觀察着四周,四周隻能用甯靜來形容,甚至好像之前的大風呼嘯,現在都安靜下來了,還是說因爲地勢的緣故,所以聽不到了外面的聲音,莫不是他們真的來的這個地方有結界不成吧!
所謂結界就是将外界分開來的東西,這種隻有神話故事裏面才有的情況,可是現在似乎他們也遇到了,肖安直覺告訴自己,這安靜得太可怕了。
肖安搖頭苦笑一下,他安慰自己想多了,可是眼前的人都在交流着,表達着對這個不可思議的地方的不可思議之處,唯獨白紮哈,不知道他如何。
肖安嘗試的喊着,
“白族長!”
白紮哈沒有回頭,甚至動作都沒有,直立的站在原地,肖安感覺到異樣了,他繼續叫着,
“白族長,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