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在最前面,時而擡頭望着前方,時而又望着這滿目的峭壁,說不上荒蕪,也說不上像熱鬧的塵世煙火,絕大多數被這一具具堆積的屍骸占領了。
肖安半眯着眼,這時候的天已經來到下午,這裏的冬天很少見到陽光,卻寒風不斷的,此刻感覺他們身子都凍僵了,他們哈氣暖着手,同是也是四處張望着,試圖想到存在危險的地方,還有看到什麽讓他們意外的東西。
還有就是肖安交代下來的,要沿途找找是否還有屍骸如同之前的異國的穿着,那樣需要告訴肖安,雖然肖安在最前面,但是他難免有些會錯過,因爲他又要看着前方的路,還要看着身邊的屍骸,一下子眼睛不夠用,并不能一心多用啊!
大家有序的前進着,看起來如同大漠之中的旅行者般的疲憊,而且頗有一種宏偉而有孤寂的味道。
突然周卯寅感覺眼前的屍骸有些不一樣,穿着就像之前那個異國人一樣,而經過再三确定,他确定這屍骸就正是異國之首,由一具異國的屍首,這證明前面他們的結論還是正确的。
“肖先生?”
周卯寅喊着周卯寅,然後一副好似興奮而又不可思議的樣子,肖安停下了腳步,看周卯寅的樣子,他明白周卯寅發現了什麽,他立刻跑過來,然後仔細看着屍首。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然後去看那屍骸,依舊與周圍穿戴盔甲的屍體格格不入着,穿着就是第一個遇到的那種風格。
肖安吐着白氣,然後望了望四周的懸崖峭壁然後說道,
“看來這個地方真的不僅僅隻有我們這次前來,而之前有人到過這個地方,隻不過沒有生存下去,不過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周卯寅望着肖安,然後說道,
“肖先生的結論沒錯,但是他們沒有走出這個地方,然後就永遠留在了這裏,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能在這種地方待下去,也算不容易,畢竟這麽多屍體,晚上就不會感到任何的畏懼嗎?”
肖安搖了搖頭,繼續看着屍骸,
“其實屍體不可怕,但是這麽多就可怕了,就像一隻螞蟻并不可怕,但是上億的螞蟻也就可怕了,這個地方啊,的确讓人膽顫,不過話說回來,周先生有沒有發現什麽?”
一旁的白紮哈神秘的看着周卯寅和肖安,二人一直說話,卻沒說關于屍體的重點,所以他有些疑惑。
他知道這些異國的屍首的确是有些意外的存在,但是沒有走出這個地方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這個地方太邪乎,要不是他們擁有拉爾部落的神秘青年男子在這裏,那他們也不敢輕易跑到這個地方來。
想到這裏,他望了望那拉爾部落的神秘男子,那男子也是疑惑的看着這具屍體,不過沒表現出任何的驚訝,也就是之前那神秘而不知道是不是天生這個表情的樣子。
相對來說拉爾酋長之子還要嚴肅得多,似乎都是繃勁了神經的,然後四處張望着,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那銳利的眼睛一樣。
這樣想來也正常,在之前那拉爾人落下來的時候,他都是這個眼神,同時似乎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可見他似乎沒有情感一樣,但是他不明白,眼前的那三位外來人到底什麽來頭,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般的,做起事情來頭頭是道。
黃波在一旁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什麽事情就是肖安與周卯寅知道,他在這個團隊中,與他們一起來的,卻最沒有發言的,但是這也正符合他想要的。
他們注視着,隻見周卯寅沉重搖了搖頭,表情疑惑的望着肖安,
“肖隊長就不要賣關子了,你發現什麽就說吧!”
肖安沒好氣的看着周圍的人,周卯寅都不知道這隐藏的規律,那其他人更是腦子一片空白,還有就是滿腦子都是危險來臨的感覺。
肖安隻好無奈的說道,
“好吧,那就聽我慢慢分析來,然後你們看看這個與你們知道的有沒有什麽關聯。”
白紮哈和周卯寅都相視點了點頭,肖安圍着屍骸慢慢走起來,
“首先這個屍體我們确定與之前看到的屍體的經曆的時間都差不多,而且穿着也屬于異國他鄉的東西,那我們可以大膽猜測他們就是當年的同夥,然後到了這個地方,這個谷底。”
周卯寅眉頭微微蹙着,然後點頭,
“這個我同意的,不可以他們不屬于單獨的,然後跑到這個地方來。”
肖安也看着周卯寅點頭,
“既然他們是一起的,那爲什麽屍體相隔這麽遠呢,并不是在一起的,如果說當時他們團隊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那要走屍體都是一群的,或者隻有一具,但這樣看來他們并非團隊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導緻相互殘殺。”
周卯寅再次點頭,這個沒錯的,一個團隊要麽就死在一起,怎麽可能在這個一具屍體,那裏一具屍體的。
周卯寅看了看黃波和白紮哈,他們兩個都分别喉嚨動了動,然後咽了咽口水,等周卯寅的回答,
“也許是遇到什麽特殊情況,然後導緻不同地方的死亡,就像我們來這裏之前所遇到的差不多。”
他們在這個森林失去的人可有幾個了,周卯寅也差點就死在路途之中,所以周卯寅這樣說也是考慮現實的。
“這個我也考慮的到了,他們和我們經曆的似乎有些相似,但是我們一路到了拉爾部落就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了,大家都活得好好的,而他們在這幾年,這似乎與我們沒有什麽相同的,”
周卯寅搖了搖頭,
“不,肖先生,我覺得我們遭遇也差不多,因爲捧月村擁有着惡魔的屍骨,所有就是有一股惡魔的力量,當我們得知那是惡魔的時候,所以我們才出發來到這個地方,一路上發生了許多無法想象的事情,而他們,異國之人,沒有經曆捧月村的那種情景,跑到這死亡谷之中,無形之中就是觸及到了惡魔的力量,然後隻有泯滅。”
經過周卯寅這麽一說,那還是與這個惡魔的力量分不開,這個死亡谷本來就有一種無形的危險籠罩着,一早就與惡魔有關系,所以這樣解釋來好像挺有道理的,同時他們不是在不久前才喪失了一個同伴嗎,所以周卯寅的說法讓白紮哈感覺很在理。
肖安也感覺到了,這似乎有些太巧合了,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惡魔,然後他的力量能覆蓋整個死亡谷嗎?
但是肖安心裏想的隻是巧合而已,他認爲這些異國之首并非是惡魔的作爲,不是因爲人的殺害,因爲他們骨骼還很健全,甚至經曆了幾十年的風化依舊保持得如此完整,所以與他們經曆的又是不相同的,但他不想直接否定周卯寅的說法。
“周先生說的也挺有道理,但暫且我們将我們所經曆的不與他們聯系起來,抛開我們經曆的來想這個問題。”
周卯寅感到棘手了,他搓了搓手,然後說道,
“那肖先生認爲怎麽回事?你一直提出問題,卻沒有解決問題。”
肖安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覺得他們是經曆了某種可怕的事情,然後一一逃亡,結果還是沒有走出這個谷底,甚至上斷崖。”
周卯寅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不是和我說的差不多嗎,就是因爲惡魔的所作所爲,然後導緻他們全部喪生。”
不過随後周卯寅又質疑自己的說法了,
“不過這好像說不通,如果說惡魔的力量被釋放出來的話,并在這個峽谷的話,那哪裏還有今天我們到來啊!并且目的是毀滅這股力量。”
肖安嘴角勾起,然後笑道,
“周先生都質疑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就不用反駁你的意見了。”
周卯寅慢慢說道,
“是啊,我并不能自圓其說,所以這個問題還這麽挺複雜的。”
一旁的白紮哈接話道,
“會不會是這樣,當年的封印師們封印了這股力量之後,在這個地方布置了其他的東西,或者下了什麽詛咒,來到這裏的人都會出不了這個山谷?”
黃波也慢慢說道,
“如果真的如白族長所說的,那我們所有人就不是來送死的了嗎?”
白紮哈慢慢說道,
“差不多這樣,反正我出捧月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活着出去,我沒有開玩笑,這次的行動真的感覺是有來無回的,我是爲了我們的村子,所以必須這樣。”
黃波咽了咽口水,肖安和周卯寅卻不以爲然,雖然周卯寅相信有封印的說法,也相信詛咒的說法,但是關于所謂的陣法這種,真的太天方夜譚了,所以對于白紮哈的話,他完全沒在意,肖安就更不用說了。
周卯寅望着肖安,看着肖安一副神秘,且有些胸有成竹的樣子,然後說道,
“好了,我們都不要猜了,肖先生如果沒有一些證據,是不會說這種話題的,所以肖先生,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肖安聳了聳肩,然後說道,
“好吧,就用之前我們看到的第一具屍體來說吧,首先他是背對着這個山谷深處的,而是正對着我們來時候的路的,所以我當時就在想可能他是因爲什麽因素而言逃離這個地方,然後我讓你們一路看看是否還有異國屍體,結果就看到了這個。”
根據肖安的意思,周卯寅也圍着屍骸轉悠一下,背對着山谷深處,然後望着肖安說道,
“嗯,這具屍體也是正對着我們來的方向,所以意思就是說,他們想要逃離這個山谷的深處,而這個山谷的深處可能藏着他們爲什麽死亡在這裏的秘密。”
肖安稱贊的說道,
“嗯,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決定往這個谷的深處看看,而不是走另一邊,我想這個神秘的山谷之所以的死亡谷,恐怕就是這個山谷的最深處,那裏一定藏着不少的秘密。”
照這樣說來,的确有許多的道理,都說過肖安可不會輕易就說出一些問題的,這都是觀察而來的。
黃波看了看屍骸,再看看旁邊的小溪,然後說道,
“這些屍體會不會是因爲河流的緣故,然後沖到這種地方的?”
肖安望了望黃波,他還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你這樣想也沒錯,但是如果屍體因爲水而沖到這裏,那屍體不應該是這樣子,而應該是四分五裂的,然後周圍也沒有這麽多屍骸,而是可能被泥土,或者直接沖刷到谷底。”
沒錯,如果是小溪的緣故,他們絕對看不到這種場景的,同時黃波也不知道這個死亡谷與當時拉爾山脈背後的大河的背景事情,所以不知道也不爲過。
周卯寅知道這個事情,所以他對因爲是小溪的緣故的這種說法,完全沒考慮過,因爲他也知道這個背景。
死亡谷屬于拉爾部落的下方,而谷底深處就是那磨盤山,磨盤山就像一個天然的屏障一樣擋住了死亡谷,如果當時的拉爾山脈被炸開,水是不會經過死亡谷的,不然李定國絕對不會出此下策,那這個小溪擁有這麽大的力度是不可能的。
黃波隻好點頭,
“這樣也對。”
肖安繼續說道,
“所以我的結論就是這個死亡谷一定有東西,那種東西非常危險,所以才導緻這些異國人士死在這個地方,我們應該更小心一些,畢竟我們不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麽,關于死亡谷的其他傳說周先生可否知道一些?”
周卯寅搖了搖頭,
“隻知道裏面很危險,封印這惡魔的靈魂,至于其他的東西,還真的不知道了,所以現在我們等于是摸着石頭過河,走一步是一步。”
肖安目光聚集向白紮哈,白紮哈也無奈的搖頭。
肖安隻能攤攤手,既然都不知道,那隻能走一步是一步,反正他總認爲這個谷底絕對非比尋常,而且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