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龐然大物,慢慢往後退,再望着周卯寅,周卯寅是落魄的樣子,那樣子醜陋極了,不過在面臨這種時候,誰還在意那些所爲的影響。
“周先生……。”
肖安嘴裏嚷嚷着,目光有些呆滞,不禁眉頭一垂,然後感覺有些悲傷起來。
周卯寅在水中掙紮着,本來水是不深的,不足以淹沒周卯寅的,可是龐然大物的動蕩讓水都不安起來。
而其中的沖擊力自然周卯寅是抵抗不住的,加上他包袱裏面的東西,更加讓他形成一個漂浮體一樣的,飄向龐然大物。
龐然大物一大口,直接吞沒了周卯寅在的地方,甚至将包袱都看不見。
肖安瞪大了眼望着這一切,然後心裏想着,這下所有計劃都全是泡湯了,原本他們要去到祁村的,如果沒有周卯寅,恐怕他們到不了那個地方。
岸上的三人自然也是驚呆了,失去了一個周卯寅,那肖安呢?
“肖先生!”
白紮哈叫着,腦海裏全是血腥的畫面,似乎黃波在那龐然大物嘴中被咀嚼成肉泥了一般。
不過他們并沒有看到任何血液,大概是直接生吞了吧!
肖安雖然被這一幕驚呆,但是他還不至于說不能走路,怎麽說也不能喪生在這個地方,他們離磨盤山和死亡谷已經很近了,所以假如周卯寅真的已經喪生,他大概會代替他完成這個所謂曆史性的争論。
反正已經走到這個地方,回頭路已經沒有了,而且大家都是兇多吉少的,不僅僅有一路的“惡魔”跟随着,還有預防着一切發生的事情,要是作爲普通人早已經崩潰了。
活在死亡的陰影下,對死亡的恐懼,不如給一個痛快好一些,但是求生的欲望讓那死亡籠罩更加有趣了一樣,似乎對方很享受這種感覺。
“肖先生,快跑!”
白紮哈趴在地上,然後向肖安大喊着,肖安立刻回過神來,然後往岸邊而來,眼裏有血絲,有一定的勞累,有一定的情緒在裏面。
後面的龐然大物自然是不能放過移動的東西,又是一個大浪向肖安而來,肖安借助那一個浪,然後直接摔在岸上,起身就跑,連上白紮哈他們。
肖安想的是,森林之中有大樹的掩蓋,那樣的話龐然大物就看不見他們的蹤影,總比在這裏趴着,然後等着他偌大的一腳踩下來好主意一些。
四人立刻奔跑起來,似乎此刻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一路狂奔,也不管那些樹枝割傷的奔跑着。
後面幾聲轟隆聲,随着震耳欲聾的叫喊聲,然後一切安靜下來,肖安一邊跑,一邊回頭,不知跑了多遠,反正其實并不要。
眼看天色也不行了,直接停下來,然後氣喘籲籲的望着龐然大物的方向,白紮哈他們到他旁邊,也是停下了步子,然後眼中深邃的望着那個方向。
“那個周先生已經……。”
肖安有些喘不過氣來的說着,白紮哈雙手撐在腰間,然後大口呼吸的說道,
“我們都看見了,這件事不怪你,肖先生!”
肖安望着白紮哈,然後很複雜的點了點頭,慢慢說道,
“是啊,的确不怪我。”
然後直接躺在原地,眼鏡裏一直望向上龍,大樹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似乎要看穿樹葉樣的,往向那蒼穹之上。
安靜了那麽幾分鍾,肖安爬起來說道,
“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如果周先生還生還的話,那他好找我們,如果沒生還,那我們去把他帶的東西找回來,那些東西那大東西不至于吞下去。”
“你瘋了吧!在這裏,那大怪物就在我們對面,我覺得不安全,還是走遠些吧!”
黃波大聲說着,并惡狠狠的瞪着肖安,他這次來雖然有任務,但是并不是要搭上性命的,如果命都沒有了,那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那龐然大物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黃波考慮着這一點,此刻隻要能生存下來,才管他别人的命,自己的命重要,這就是人性,不過這是比較現實的,比起那些肮髒的還好得多。
白紮哈望了望遠方,确定那東西沒有任何動靜,然後說道,
“在這個地方紮營沒問題,不過今夜我們就不能點火了,那大東西不至于怕火,相反如果我們有火苗能引起它的注意,雖然它是動物,但是根據剛才的樣子,他隻是才蘇醒的樣子,所以視力并不是特别好。”
大家都點頭同意了白族長的說法,雖然黃波心裏有很多顧及,但是白紮哈說的算,他隻能算其中一個成員而已,沒什麽分量的,況且肖安同意,捧月村的青年男子聽白紮哈,他一個人不可能獨自行動,所以無奈隻好如此,不過也好吧!
大家原地休息了一下,然後搭帳篷,因爲不用燒火的緣故,所以不用找柴火,而在吃東西的時候都各自沉默着。
捧月村男子的表情很奇怪,原本之前的那股寒冷似乎消失不見,而換過來的是沮喪,畏懼,雙眼無神。
一路經曆得太多,不管怎樣的人,此刻都應該感覺到畏懼了,這不是叢林探險,這不是遊戲,搞不好就随時死人的,一時之間就失去了四個人,怎麽接受得了,才離開捧月村幾天而已,他感覺他自己也不能活着回去了。
白紮哈死死的望着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
肖安終于開了口,
“白族長,那東西你們見過嗎?”
白紮哈目光複雜的望着肖安,然後搖了搖頭,
“沒見過,不然你們現在也見不到我了,而且村落的人也沒見過,如此龐大的東西,一旦有點動靜,就可以驚動遠方。”
肖安挑了挑眉,眼神又暗淡下來,
“那麽,那個大東西沉睡了可能幾百年了?”
“可以這麽說,突然蘇醒,讓人值得沉思啊!”
肖安再眺望着那個方向,也許真的可能會發生什麽變故,連這種大東西都出來了,那也許惡魔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