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表情一塌,嘴角都微微顫抖,然後沮喪而帶走悲涼的說道,
“沒法活了,沒法了,就算華佗再世也沒法了。”
白紮哈自然知道,被人弄成這樣還怎麽活,皮都沒有了,隻有一片片的鮮紅的肉,而且感覺肉随時會掉落下來。
他們确定是白裏萬,首先是衣服,其次是整個村落的人,包括肖安他們都已經在這裏了,那個不是白裏萬還有誰。
“血人”快要到達又摔了一跤,沒人敢上去攙扶,因爲他那個樣子别說膽小的了,大膽的望着都感覺無比的恐怖。
其中有幾個已經忍不住哭起來,但是依舊有些顫抖的望着猩紅的慢慢爬起來的“血人”,她們想要過去,但是心裏的恐懼讓她們不敢前進,想必那表示白裏萬的家人。
白紮哈狠狠的捏着拳頭,誰那麽大膽敢這樣對待白裏萬,雖然自己也見過一些世面,以前打獵的時候遇到高大的棕熊,直接将他們的人撕成兩半,但是那人瞬間就會死了,并感覺不到痛苦。
像這種将人皮刮下來的,他第一次見,可以說這裏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包括見過各種奇案的肖安,也不見得有些重殘忍的手段,所以這種刮人皮的是第一次見。
據說将活人的皮慢慢剝下來,人當時是不會死亡的,而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這種才叫真正的痛不欲生,而且天氣寒冷的緣故,所以會麻痹一些神經,讓人暫時不會死亡,但是終究還是會死的。
那樣的話被剝皮的人會在死亡之前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這種就像古代的刑,割千刀而死一樣的。
怎麽形容其中的疼痛,可以說是吞千針般的痛。
白紮哈表情冷漠但也爲之動容,他先頓了頓,然後決定前去“血人”旁邊,因爲族長就是起帶頭作用,還有就是解決這種事情,
他難看的臉上,嘴艱難的張開道,
“确定這是裏萬嗎?”白紮哈還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白裏萬,所以做一下進一步的确定。
一個青年男子回頭望着“血人”白裏萬,然後嚴肅的回答着白紮哈道,
“是的,族長,我确定是裏萬,昨天他提燈前來守夜,穿得就是那件衣服,雖然他已經血肉模糊,但是從頭發看來,他就是裏萬沒有錯。”
血肉模糊,什麽概念,就是說臉上的肉也被割了下來,隻有那猩紅的肉和眼睛,血肉模糊作一團,如果死了的話讓人惡心和恐懼,但是活着還在跑這就讓人感到無比的詭異和恐懼。
試想一個臉都沒有的人,還在路上狂奔,這是得多麽吓人,還有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痛苦?
白紮哈咬了咬牙,狠狠的說道,
“誰這麽殘忍,居然在我們村落折磨他,将他弄成這樣,如果讓我知道,我一定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他當然是自言自語,然後目光望了望肖安他們,肖安們并聽不懂他們二人的交流,所以根本不用在意他們,不過白紮哈覺得這件事就是他們帶入村落的,所以即便不是他們做的,事情與他們都有幹系的。
“我們先過去看看,雖然他這個樣子,但畢竟是我們的兄弟,我們定當安葬。”
白紮哈旁邊的青年男子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又是“血人”的方向,二人慢慢的邁着步子,還是可以看出其中的畏懼的,不過眼中多了許多的冷漠與殺意,要是讓他們知道誰是背後兇手,恐怕當場就要他的命。
肖安,黃波還有周卯寅望見白紮哈的動作,自然也挪了挪步子,雖然說他們也有些畏懼。
但是肖安可是偵查隊長,有人命的案子,他自然要去了解,所以義不容辭應該的。
黃波也是一個隊長,即便這件事情純屬在意料之外,但是他還是得鼓起勇氣去面對,還有去接受。
至于周卯寅,他眼中充滿了畏懼,可是都說那些研究各種奇怪東西的人,都是科學界的瘋子,他也是如此,雖然他很愛惜自己的生命,但是面對這種事的時候,真相才讓人感到興奮,哪怕後面全是緻命的恐懼,這也涉及到他的玄學理論學術,他可以論證一下李定國到底是不是惡魔。
至于他是不是被釋放出來了,還有的探索,他咽了咽一口水點頭,心裏想着,爲了學術,哪怕舍身也要去探索。
村落的人沒有人移動步子,六人已經到達“血人”旁邊,其中還包括白苟納,他年紀大了,對于生死而言他已經算是看淡了,但是眼前的這個是青年,很惋惜,所以他也想搞清楚怎麽回事。
在遠處的時候還好,可是到達血人旁邊的時候,大家的眼睛都瞪圓了,胃在翻騰,如果忍不住還真的會吐出來,白紮哈強忍着,然後詢問道,
“你是裏萬嗎?”
當然是用部落的語言,所以肖安們聽不懂,隻見血人氣息微弱的點了點頭,然後想要開口說話,隻見嘴裏一大口獻血吐出來。
白紮哈這次确認此人就是白裏萬,而且在他剛才吐血的瞬間,他已經看到,他的舌頭也被人割了,所以此刻的血人還真是廢人了,要他說什麽都說不出來。
兇手很聰明,這樣白裏萬即便有話說也無法表達,可謂是手段殘忍而不魯莽。
自然他舌頭被割了,肖安他們也察覺到了,這下三人心裏都是一震,一方面是他不能指認兇手,所以他們三個還是懷疑的對象,這下可真的麻煩了。
白紮哈繼續問道,
“你還記得誰對你下的手嗎?”
白裏萬目光掃過肖安他們三人,然後搖了搖頭,白紮哈也目光怪異的望過三位,當老者白裏萬搖頭,他也就沒那麽多疑問。
“那……”
白紮哈話還沒說完,隻見白裏萬胸口微微供氣,好像氣喘不過來,又一大口鮮血,便在雪中一動不動。
死了,就這樣死了,不過能支撐到現在,他的命還是很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