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很自責沒想到會這樣,一場雷雨交加的天,然後兩個兒時的夥伴就面臨着生命的危險,他怎麽也睡不着,感覺自己就像罪人一樣的,是呀,他就是罪人,一切都因爲他而起的。
在回來的時候,安旭告訴了王亮清這個消息,王亮清雖然一臉驚駭,以爲安旭是開玩笑的。
當看見安旭如死灰的臉的時候,王亮清也感覺到不安了,雖然之前它以爲安旭是開玩笑的,但是他那落寞而去的背影,雖然在黑夜裏,王亮清還是看得那麽清楚,就像一個古稀老人般,無依無靠隻能獨自一人生活在這個世界。
王亮清很想上去攔住安旭,但是她知道安旭這樣怎麽安慰都沒有辦法的。
王亮清獨自回到屋,她也不知怎麽的不敢去見趙雨和李石開,若是看到他們的樣子,王亮清恐怕受不了的。
而安旭獨自離去,嘴裏嚷嚷的對不起,更讓王亮清擔心,安旭爲什麽會說對不起,她也不得而知。
孫家這邊,孫遠有些年歲的眼睛在夜裏眨着,他口頭上答應了趙家和李家明早會去看二位,可是他很清楚明天的狀況,他已經做個成爲千古罪人的準備。
孫遠最不放心的孫祁,他不知道何時孫祁有了這種心思的,這麽可怕,他感覺自己就像有了一個惡魔的兒子,他不敢像以後孫祁會變得怎麽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後他與孫祁恐怕也是陰陽相隔,因爲他已經爲自己的罪而準備以死謝罪。
孫祁這裏,他在黑夜裏勾着這個嘴角笑,原本他也像安分的做一個時代爲醫的郎中,可曾經一個神秘人的告知讓他有了這一種想法。
爲什麽時代低人家一等,爲什麽自己隻能時代從醫而不能當村長,爲什麽不能帶領村子的人走出這村子,爲什麽村長就讓他們趙家一直擁有着。
想到這裏孫祁咬了咬牙,但随即他又笑了起來,因爲那與他相争的人終将會慢慢死去。
原本他與那個神秘人策劃着怎麽去計算趙李二人,聽說二人淋雨大病一場,并且有死亡的可能,所以孫祁借助了這個機會,以此來陷害二人,他想想真是天助他也,還不用出手,隻要随便動點手腳就可以。
曾經的他想着下藥,想着其他什麽意外,可是都被妨礙了,因爲那四人幾乎一直在一起,他沒有機會。
說起那個神秘人,曾經孫祁與他一起出了村,所以孫祁無意間得知了李定國的一些曆史,而且靠近了這裏,所以才有那所謂的亡靈戰士的戰鬥,不然他怎麽知道。
其實祁村知道出路的人不僅僅隻有村長一個人,還有幾個重要角色,其中一個就是那已經死亡的黃道長。
因爲黃道長可算是村子神靈一樣的地位,地位比趙家還高,所以自然知道出村子的路,隻是爲了自己在村子的地位,并沒有對多少人說,當然除了他信任的人。
孫祁自然沒有和黃道長有過任何交集。
孫祁相信命由自己不由天,雖然這個村子就是已經不同尋常的存在,但孫祁始終相信自己,有時候人比鬼靈可怕得多,而絕大多數是來自無比信任的背後一擊。
孫祁陰笑起來,病白的臉在黑夜中更顯鬼魅,他就像那個吃人的惡魔,誰知道他後面又會做出什麽事情。
趙家這邊,趙謙聽聞着趙雨閨房中的陣陣咳嗽聲音,更顯着急,雖然孫郎中說了明日再來,可趙謙就是感覺到不安,他感覺要出什麽大事,那種事比傳說的惡靈更要恐怖百倍。
“咳咳咳……”
一陣清脆的咳嗽聲,趙謙更捉急起來,孫醫生他自然信得過,雖然說不是什麽深交,但在村子的三大有威望的家族之中,孫老也算爲人和藹憨厚,可孫公子卻讓人難以捉摸。
趙謙背着手來回走動,突然趙夫人從趙雨房間走出來,趙謙趕緊上前去,
“夫人,雨兒怎麽樣,有沒有好轉?”
趙夫人搖了搖頭,原本和藹可親的美人胚子的她,此刻愁眉苦臉,而當然這是因爲趙雨的不好轉,
“沒有,咳嗽得很厲害,而且不停的冒汗,不知道這是好轉,還是……。”
趙夫人控制住沒有說下去,如果說趙雨有什麽她肯定最受不了,那是她的閨女。
“冒汗那就證明快好了,古人有雲,感染風寒,吃上一味藥,蓋上被子睡上一宿,睡出汗液,那第二天定能病出。”
趙謙說着,感覺松了一口氣,可是趙夫人臉卻越發的難看,
“女兒她爹,雖然古人這麽說,但是此刻雨兒冒的是冷汗,古人說的是熱汗,我還是有不祥的預感,你快去找孫郎中前來再看看。”
“冷汗?”趙謙嘟哝着,他曾經也感染風寒過,然後吃了風寒藥,睡一宿,全是是熱汗,這是冷汗的話他不得而知,但看夫人的臉色,他感覺情況不妙。
他舉頭望了望天,搖了搖頭,
“此刻孫郎中恐怕已經休息,前去打擾是不禮之術,我看還是明日再請。”
郎中自有養生之道,早睡早起可謂身體好,比吃什麽的好,所以以往的孫遠自然已經熟睡,而想在的他卻睡不着,趙謙當然不得而知。
趙夫人望了望天,也隻能點點頭,
“希望咱們雨兒明天會有好轉。”
雖然話這麽說,但是趙夫人還是心中有一絲憂慮,她不知道昨天趙雨到底遇到了什麽。
“咳咳咳……”
趙雨再次發出咳嗽的聲音,隻見她如豆子般大小的冷汗從額頭上而下,頭發已經被打濕了。
起了白皮的嘴唇特别的幹燥,臉上更顯蒼白,好似一陣清風就會帶走她的餘生。
她不敢睡,一睡就是觀音廟,就是黃袍的死人,如同夢魇般的纏着她。
她感覺很渴,她想喝水,隻能輕聲的叫道,
“水,水……”
聲音小得隻有自己才知道,沒人聽得見,如同蚊子的細雨般。
趙雨身體也無法動彈,隻是嘴裏依舊叫着,
“水,水,水……”
然後手沒力氣,也沒有了聲音,再看嘴唇已經發紫,臉如白紙,沒了任何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