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屏住着一些呼吸的樣子,的确味道太過于難聞,沐子生表情有些煞白,在燈光下更顯得像白霜般的沒有一點膚色。
對于沐子生來說,他也算是見過許多屍體的人,而這具嬰兒屍體說起來并不是恐怖,也不是惡心,不過還在流淌的黑色的屍水的确挺惡心的,有些部位的确已經化作的腐肉泥漿,但還不至于讓人嘔吐,但隻是這是嬰兒屍體有些接受不了。
在燈光的反射下,那幹癟的有些風幹意味的嬰骸,如同農村中熏肉的樣子,也就是說皮膚上有中焦黃感,而這一切的傑作來源于長時間的風幹日曬導緻。那皮膚上晶瑩的水珠和皮膚格格不入的融合在了一起,顯得有些凄涼。
熊風眼睛從嬰骸上慢慢移下來,這就是他的孩子,當他見他孩子第一面時,卻是一具屍體,即便是屍體也算了,但是屍體受這般折磨,他有些忍受不了,不免心中多了一些怒火,還有不知所措感,大概是面對屍體沒有所措,而有些罪過,他大吐了一口氣,臉上有無盡的複雜。
柳若雲眼光盯在屍體上,許久都沒有移開,她表情變幻莫測着,像是喜悅,像是悲傷,總之無法形容,但她眼中的确有很多怒意,但不知爲何很快就消失殆盡,然後目光溫柔的投向熊風,熊風沒有察覺,而後面的人在她後面自然也看不到她的眼神還有表情。
大力用力撰着拳頭,原本他不太敢相信莫莉和肖安所描述的屍體的樣子,但現在他親眼見到了,他自然爲這嬰骸感到不滿,他可是想将這個虐屍着手撕的,但是想想可能是柳若煙,而且她已經死了,所以緊撰的拳頭也慢慢放松了,他不明白爲什麽柳若煙會這樣做,他擡了擡頭,望着周圍的人,想要問什麽,但是忍住了,畢竟人太多,他也不是不動一些道理,所以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施佳表情不是太好看,她望了望周圍,就默默往後面退了一下。
莫莉不知從什麽地方找來了一根木條,說道,
“關于對嬰兒屍體的分析,你們過來一下,我一點一點的講給你們聽。”
肖安事先和莫莉已經交談過,而且他對嬰兒屍體的分析可能比莫莉還要了解,所以他已經對屍體的分析沒有任何興趣,但出于帶頭的效果,他湊了過去,不過手還是捂着嘴巴的,像是思考,其實是掩蓋一下屍臭到鼻子裏面的擴散。
熊風和柳若雲躊躇了一下,然後也跟了上去,對屍體而言,他們是最不了解的了吧,而且是與他們有血緣關系的嬰骸,即便不忍直視屍體,心中有愧疚感,但是也要搞清楚身體上的焦黃和幹癟是什麽導緻的。
大力湊過去,出于無腦的他也喜歡聽這種事,施佳則默默的跟在大部隊後面,沐子生自然也要了解死因和原因,好做進一步的推理,和尋找線索。
望着大家的上前,莫莉就開始說道,
“嬰兒的至死因素是脖子上的刀口。”
說着,莫莉用木條指着嬰骸的脖子,上面的确有一個刀口的痕迹,而且刀口上的嫩肉還已經腐爛作肉泥。
“除了這個刀口,嬰兒屍體的腿上,還有手上都分别有刀口。”
莫莉說着又再次用木條指着,嬰骸的手和腳部分。
“這五個部分,都是人的動脈部分,頸部的動脈是緻死原因,而手上和腳上的動脈就是讓嬰兒不能活動。”
“我們都知道大動脈和血管緊緊相連,而由于血液的循環所以隔手和割腳都會讓人血液流幹而導緻死亡,但是頸部的血液循環更快,血液更容易流幹,所以我才把主要緻死原因說成在頸部的。”
的确如此,人的頸部是大動脈,而且隔了動脈腦袋就不能活動了,且血液循環的迅速,所以緻死的因素更快,所以才有電影中的割頸就死亡,這有一些道理的。
而至于手頸和腳後跟的大動脈,割了第一時間不會導緻死亡,等到血液慢慢流幹才會死亡,所以才有一些自殺的人選擇割手上的大動脈。
在割手和腳的第一時間中,手掌和腳是不能活動的,首先是血液不流通,其次是筋脈都斷了,所以不能活動,所有有些電影之中就會有挑了手筋和腳筋,人就不能正常的活動了,但根據一定的技術,隻要及時止血和連接好動脈,還是可以活動,但靈活度自然大不如從前。
大家都點了點頭,莫莉繼續說道,
“你們發現了吧,那些傷口的部位好像腐爛的嚴重,并且流淌着腐爛的肉似得。”
的确如此,仔細看來,那些傷口泛白,可以看到一些白的,青的,紫的,那自然看起來是腐肉,不過由于是嬰兒所以有些看不清楚也可以理解。
“沒錯,那就是腐爛的肉,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麽嗎?”
熊風終于問道,一直來都沒見他說話,這些他終于說話了,他的确看不出什麽,葛大力之前已經說過了。肖安早就知道,沐子生和施佳,他們兩個眼睛尖着呢,那腐肉上的有一層微微的粘稠狀的液體自然也沒有逃過他們的眼睛。
莫莉立刻說道,
“你看,這腐肉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粘稠狀的東西,這東西是鹽。”
“鹽?”熊風和柳若煙心裏都是大驚,而施佳心中也是一震。
“怎麽不是其他的,而且爲什麽你就敢确定是鹽?”
莫莉解釋道,
“首先你們這裏好像有一個習慣,就是過年的時候殺豬,然後将豬的身體大卸八塊,一塊一塊的用鹽腌制起來,用火熏幹挂起來,然後就這樣,肉就不會腐爛了,而且能保存一年以上,所以這是鹽的緣故,而且經過我的檢驗,這的确就是鹽,如果不信你可以舔一舔。”
沒錯,這裏的确有一個風俗,可是用這種手段保存嬰兒屍體,是不是太沒人性,而至于莫莉後面的話,讓熊風有些瞪圓了眼,但他又找不到什麽可說的。
莫莉不懷好意的望了熊風一眼,
“和你開玩笑的,至于爲什麽是鹽我已經寫好了報告,如果不行我還可以取下一點實驗給你們看。”
柳若雲搖了搖頭,
“不必了,我相信這就是鹽。”
柳若雲相信的理由是,因爲這個殺豬的習慣她們那邊也有,而且常識來講,鹽會融化,然後就趁粘稠狀的液體,但絕對粘稠,至于爲什麽屍體上爲什麽有些粘稠,大概是殺死了某些細菌的緣故。
柳若雲說的話人在場的人都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的是她對此不做任何的反駁,莫莉又繼續講,
“這鹽可能是嬰兒死後在敷上去的,而也可能嬰兒還沒斷氣就弄上去了,總之手段極其殘忍,所以才詢問你們兩個有沒有心髒病。”
這手段的确殘忍,還不最殘忍的,但是對于一個嬰兒而言,到底有多大仇恨才會這樣啊!
“那到底是死之後還是還活着就這樣了?”
大力一旁說道,莫莉望了望大力,這種問題不好說,而且也不知道,莫莉直接說道,
“不知道,想要知道的話可以抽取其中靜脈處的地方,然後提取一些物質進行檢驗,那樣就可以知道了,但是沒有必要這樣做,鹽進沒進去都不重要,重點是反正嬰兒已經死了。”
如果活着的時候,放鹽在上面的話,鹽物質會随着血液的流淌到身體的有些部位,這也不是不能檢驗出來,就像莫莉所說的沒有必要,反正都已經死了,即便真的是還沒斷氣就放鹽,嬰兒受了折磨,和死後放鹽,這都是很殘忍的行爲,其中殘忍程度都差不多,也不必花時間去做這種無用功。
沐子生推了推眼鏡,面色已經好看了不少,他疑問道,
“我記得當時柳若煙屍體上也有五個明顯的刀口,而且每個刀口正好五厘米,那上面有沒有鹽?”
莫莉贊賞的望了一眼沐子生,
“記得很好,柳若煙身上的五個刀口與嬰兒屍體上的五個刀口的确吻合,但是她刀口處沒有鹽。”
沐子生仔細聽着莫莉的描述,他隻是大體看了一下屍體,至于傷口上有什麽,沐子生的确不得而知,所以才提出了這個疑問,而他以的做事風格提出來的。
“也許是太倉促了,他忘記了。”
“大概可以這樣解釋。”
二人交談着這些,熊風和柳若雲自然不知道他們談話中涉及的,但是談到柳若煙,二人表情都有變化,不過變化不同而已。
肖安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
“還是繼續說嬰兒屍體吧!”
莫莉和沐子生都望向肖安,他們都明白了,便不再提及柳若煙的話題。
莫莉繼續說道,
“你們一來都看到屍體有明顯焦黃,而且像是被火烤過的樣子。”
“嗯!”
“雖然看起來像火烤,但是絕對沒有用火烤過,因爲我已經聞過了,這是自然的曬成的顔色,意思就是說嬰兒屍體被用來曬過,而且時間……。”
莫莉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
“大概有十五天左右。”
莫莉可是愛屍變态般的存在,所以聞屍體這種事她的确做的出來,大家都不用驚訝,但是他們表情卻不是太好,聞屍體,用鼻子湊近去聞,這樣說起來一等人都做了一個幹嘔和有些惡心的表情,隻有莫莉會這樣做了。
“幹曬的?”
莫莉點頭,
“嗯,就像衣服一樣的去曬,如果推測得沒錯的話,這裏的一個月左右時間太陽依舊有些毒辣,雖然已經進秋天。”
h市屬于偏南方的位置,所以幾乎一年四季有兩個季節,一個就是冬天,而另一個是夏天,有太陽的時候熱得全身冒汗,剛洗的衣服還拿在手上,還沒晾上去就幹了,冷的時候吹着冷風,但是又不去很南方之吹冷風,還是會下雪的。
熊風和柳若雲都回憶着,一個月左右的确都是大太陽,而且溫度還不低,與現在簡直天壤之别,如果說是一直曬太陽的話,會曬成古銅色皮膚的,這也可以解釋的,
“但是爲什麽要曬呢?”
莫莉勾了一下嘴角,
“原因很簡單,就像豬肉一樣的風幹,不會腐爛,便于保存。”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