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翅街角,鳳翅山腳一直通往鳳翅山頂的路曲曲折折,上千階的水泥階梯遊客人們的熱愛,此刻稀稀疏疏的人群正在蔓延在這條路上,他們有的面容通紅,氣喘籲籲,小指尖般的汗滴打濕了他們的耳發,他們坐在石凳上,表情呆滞,不知道心裏想着什麽,但是望見肖安等人與黃波在一起,眼光都會多在他們身上停留,似乎又有熱鬧可看了。
鳳翅山頂此刻與天色交織了在一起,似有似無的白霧緩緩而起,給人一些涼意,沐子生推了推眼鏡,目光掃了一下四周,然後說道:
“黃隊長,請問這山頂是不是經常煙霧籠罩,不管春夏秋冬都如此?”
肖安和施佳因爲沐子生的提問都提起了一絲興趣,黃波愣了愣,然後說道:
“的确如你所說,這個山頂幾乎每天都有煙霧籠罩,就是中午到下午這段時間比較明亮一點,可是……你并不是z縣本地人,你是怎麽知道的?”
沐子生再推了推眼睛,表情淡淡一笑,好似有一番名偵探柯南的樣子。
“因爲此處山連山,面着正東方,後面有低谷溝壑,常年四季都難以得到陽光,溫度更是恒溫,而山前白晝溫差很大,然後前後又有溫差,水化爲霧,便四季如此,天天如此,隻不過秋冬兩季最爲明顯。”
黃波一臉迷茫,準備開口,卻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完全不理解沐子生在說什麽,而施佳與肖安也是莫名其妙,肖安解圍道:
“我說子生,你這又是正東方,前後什麽的,我怎麽聽起來像看風水似得?”
這話引得大家一陣笑意,而老牆已經在眼前,再看四位,肖安與黃波隻是雙鬓隻見有些汗液,而沐子生與施佳已經大汗淋漓,而施佳還一隻手在臉前扇了扇。
沐子生歎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每一個人聽出他說什麽,這隻是常識加上思考而已,他立刻說道:
“安哥,你就别取笑我什麽查看風水,陰陽揣測,要是我真的會這些早就不在偵案小組了,給人看看風水,當當神棍,四處漂泊流浪,想想也還不錯。”
“你這樣子當神棍肯定會被打死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施佳白了一眼然後說着,老牆呈現在四個人的眼裏,而黃波也是指了指老牆的方向,然後說道:
“那老牆後就是斷崖,也就是發現死者的地方。”
通往老牆的路上稀稀落落的有幾棵小樹,上面沒有了枝條,有些光滑的感覺,是人們的傑作。地面也有一些堅強的野草,而接近山的邊緣就全是野草,地面被人們踩得光秃秃隻看得見黃土,想要看什麽腳印,簡直癡心妄想,所以通過腳印尋找線索的方式就别想了,而且當天數百人觀看,即便有腳印,也毫無作用,三人邊走目光邊集中向老牆。
老牆已經有些斑駁的痕迹,大概是因爲歲月久遠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爲日曬雨淋和長期吹着幹風的緣故,看起來有些蒼老,紅色牆磚,星星點點的夾雜在灰白色的牆面上,牆面有各種字迹,有用鉛筆寫的,有用毛筆寫的,也有粉筆寫的,甚至有人用小刀刻着的什麽山盟海誓,什麽天長地久,什麽愛你一萬年。
不知道老牆見證了多少留下愛的痕迹的分分合合,但它應該是唯一見證了一條生命就這樣逝去的整個過程。
四人已經靠近了老牆,施佳和沐子生有興趣的望着老牆上的表白詞,各種名字更是引起施佳的注意,她淡淡笑道:
“年輕人最喜歡搞這一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名字和誓言似得,等到多年回來看,故人不是故人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尴尬啊?”
沐子生推了推眼睛,眼裏泛起了一絲青光,接話道:
“隻不過是當時的一種信念而已,不過這樣的青春還是挺值得懷戀的,既有趣,還感動。”
肖安臉沉了下來,
“我說二位别矯情了,别懷戀了,咱們先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你兩個想看到晚上都沒有事。”
沐子生與施佳相視尴尬一笑,施佳撇了撇嘴,翻了一個白眼:
“真不懂意境。”
然後繞後了老牆。
最接近老牆的斷崖旁邊有棵歪脖子樹,沒錯這就是懸挂屍體的樹,而放眼望去,是有些煙霧袅繞的小村,稀稀落落的坐落着參差不齊的房屋,有些黃意的田地裏框架感十足,某幾家房頂上冒着炊煙,炊煙一直到灰蒙蒙的天空,好一副美卷,而死屍正是這美卷上的一筆詭異之處。
黃波指着歪脖子樹說道:
“那就是懸挂屍體的樹,樹下面就是斷崖了。”
肖安慢慢的走近歪脖子樹,小心翼翼的往下看了看,數百丈高,讓肖安緊繃的臉抽搐了幾下,這要是掉下去肯定沒命,但是這z縣的人還有人喜歡過來,向下看,要是當時看到死屍被吓得腿腳發軟,這可就很危險。但死者爲什麽被懸挂在這裏?就是爲了吸引人們的眼球,還是另有原因?肖安想着并望着前面的村子。
施佳望着前面的村子,她沒有要欣賞的意思,太高了讓她腿都有些微微發抖了,她趕緊走得離老牆更近,眼光在老牆上肆意的查看着。施佳有恐高症,要知道有恐高症的人看着這麽高的地方都會兩腿發軟,然後腦袋一陣眩暈,裏面全是自己會掉下去的恐懼感。
黃波随沐子生靠近深思着并蹲着的肖安旁,沐子生在歪脖子樹根旁抓了一把泥土,湊到鼻子邊聞了聞,然後說道:
“安哥,關于這起懸屍,是自殺還是他殺你怎麽看?”
黃波接過話說道:
“自殺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排除自殺,如果是自殺有兩個疑點,第一是爲什麽選擇在這裏掉死,第二是這斷崖這麽高跳下去也能死,他何必那麽麻煩呢?但是又找不到兇手爲什麽将人殺死掉在這裏的證據,或者說是死者是怎麽上來的,他是主動上來的,還是被威脅上來的,總不能說兇手背着屍體上來。”
肖安瞅了瞅遠方,然後說道:
“我先推翻你前兩個疑問,第一選擇在這裏吊死的目的可能是因爲這裏對他而言有什麽特殊的意義。”肖安目光投向老牆,黃波也看了看老牆,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但又腦子裏一片空白。
“第二,也許死者看見這麽高,怕疼不敢跳下去,所以找繩子然後自己跳下來,窒息而亡也不是不可能。”
施佳在老牆邊也漫不經心的說道:
“是的,死者面臨死亡的時候有很多思考,有的怕疼,有的又怕難受,就像有人跳河怕難受,有人跳樓怕疼,其實是心裏作用不一樣,選擇死的方式就不一樣,如果死者自殺非要選擇這種方式也在情理之中。”
黃波點了點頭,的确也可以這麽說,然後死者就選擇在這裏自殺了,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沐子生推了推眼睛,然後說道:
“至于你所說的總不能兇手背着死者上來吧,這也不是不可能,這裏還可以背一段時間休息一段。要知道今早的晾屍,極大可能是兇手扛着屍體上燈塔上去,然後再‘晾’在燈塔上的。”
黃波表情有些吃驚,心裏更是大驚道:
“什麽?十五米高的燈塔,扛着死屍上去?燈塔幾乎接近垂直,就這樣爬上去都有些吃力,還要扛一具接近一百斤死屍,普通人根本辦不到。”
施佳又在一旁接話說道:
“還有就是嚴格意義上來說,死屍感覺比活人重,雖然本質上來說死人應該比活人輕,隻不過死人軟綿綿的,不會配合活人的動作,所以一個人扛感覺起來是向下滑,比較沉重的。還有迷信的說法是人的魂魄被鎖在身體之重,掙脫不出來,于是随着屍體,體重增加。當然這是迷信說法,并不可取。”
沐子生眼光銳利起來,然後的說道:
“我也覺得兇手不可能将死屍扛向燈塔頂端,但是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樣,所以你所說兇殺者不可能背着屍體上來,根據“晾屍”一處也可以推翻。”
肖安聽到沐子生的回答,然後深思的點了點頭,他相信沐子生所說的,再說扛一具屍體爬山也不是做不到,不過兇手心理應該有些異于常人才是,他再回頭望一眼蜿蜒曲折的階梯路。
黃波吞了吞口水,然後慢慢說道:
“那你們的意思是什麽?我已經搞不懂了。”
“證據,我們需要證據來證明屍體到底是什麽死因。”肖安眯了眯眼,凝重的說道:
沐子生臉上表情有些平和,心裏早已自信滿滿,慢慢開口道:
“我來說明死者爲什麽不是自殺,并且給出相應的證明和演算。”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