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放的屍體的地面的空間不時的冒着一些寒氣,輕飄飄的好似山澗的淡霧,如同仙境般,不,說如同仙境般還不如說如同地獄樣的令人心生寒意。
施佳目光時而轉向田耐,見田耐時不時的有些哆嗦一下,背後直冒着寒氣,她慢慢走向田耐,小聲說道:
“又不要咱們兩個出去吧,反正莫莉和肖安在,用不着咱們兩個。”
田耐像得到救命稻草般的狂點頭,施佳受了收表情,咳嗽了幾聲,然後尴尬的說道:
“肖隊,黃隊,黃縣長,我想我和田耐應該出去一下,畢竟我們不太适應這種環境,感覺特别滲人。”
肖安注視着屍體的目光擡了擡,看見田耐的面色和有些發紫的嘴唇,然後點了點頭,聽着莫莉分析并望着屍體的黃智海和黃波也是趕緊擡起頭,黃波說道:
“要不我送你們到門口坐坐。”
施佳笑了笑說道:
“不用,黃隊長還是繼續當前的事情,他有我就好了。”
黃波也是尴尬說道:
“那你們慢點,等我們一會兒,然後再一起回我們警察局,現在啊,說不定吞東廣場那邊已經收隊了。”
施佳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扶田耐,兩人消失在停屍間,剛出停屍間,二人大吐了一口氣,田耐直接坐地上,靠着牆無力的說道:
“佳姐,我真的受不了這種地方,簡直比一個人走在陰森的森林還恐怖。”
施佳也放松了之前的高冷的樣子,眼光正尋找着坐的地方,然後說道:
“我也是,這種看屍體的工作還真不适合我們,不過得找時間鍛煉鍛煉,畢竟我們的工作絕大多數接觸的是死人,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
田耐還是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腦子裏全是女屍的眼睛。
莫莉望着遠去的二人,嘴角露過一個嘲笑之意,自己小聲嘀咕道:
“活人就是膽小,死人比他們好多了,這麽好的藝術品都不懂欣賞。”
然後又放大了聲音:
“肖隊,黃縣長,黃隊長,我的分析就是這些,具體要得到其他信息,等我們回酒店去帶上工具,才可以知曉,現在暫時無能爲力。”
肖安深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根據你的描述,兇手殺人刀法娴熟,絕非一般人等閑之輩殺?”
莫莉嘴唇看起來更紫了不少,然後點頭說道:
“沒錯,用刀手法讓我吃驚,可以說對活人能做到這種深淺一緻的傷口,可見其殺人就像自己的職業般,簡直可怕,這就好比武俠劇裏面的大俠們過招,招招緻命還要求精緻完美,可以說我對活人完全做不到這點割出這樣恰到好處的緻命傷口,但是我也沒在活人身上實驗過。”
黃波在一旁插話道:
“那意思也就是說兇手可能是專業殺手所爲,經過特殊的訓練,難道真的有人買兇殺人?”
肖安回答道:
“可能如此,但沒有證據之前,這一切都是假設,我們得趕緊查一下,她死亡前都出入了什麽地方,她交流的圈子到底涉及那些範圍,還有與她有聯系的人都要查一遍,而這些就都要拜托黃隊長派人去搞清楚了。”
“對了,我們從死者身上搜到一部手機,還有鑰匙。”
先按有些驚訝道:
“手機?鑰匙?這兩樣東西很關鍵,現在在哪裏?”
黃波說道:
“由于是重要線索,所以已經讓其他警員帶回了警署,隻要我們回警署,便立刻查看手機裏面的内容,隻不過好像手機有鎖,而且部分信息加密,想要查看内容有些困難。”
莫莉在一旁說道:
“這個你放心黃隊長,交給剛剛那個臉色暈白,他會給你們想要的東西,和想知道的内容。”
肖安點了點頭道:
“沒錯,他可是我們偵案組的技術人員,交給他就沒什麽問題,隻不過這個案子要暫時交給黃隊長。”
肖安說完目光望向黃波,黃波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對了,斷崖上的懸屍一案中的死者也在這裏,要不要看一下?”
黃智海餘光怒瞪了黃波一眼,但随後又轉化爲嚴肅的臉,一直聽着他們讨論,暫時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肖安點了點頭,疑問道:
“還沒有人來認領屍體?”
這讓黃波想起他發布的死者是自殺的消息,然後尴尬說道:
“是的,雖然目前爲止我們知道他是武田中學的學生,但是似乎他校方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加上我們警力有限,所以也沒有前去他學校尋找與他有關聯的人。”
“沒人來認屍?”這個疑問直接撞擊在肖安的心頭,早知道他們在市裏面,死者遺體一取,他們都已經知道,作爲本縣的學校裏的人更是知道死者的消息才是,至今沒有人來認領屍體,這似乎是一個疑點。肖安再次露出思考的表情,但嘴裏還是說道:
“帶我們看看屍體。”
白布下是少年的遺體,由于時間有點長,死者面色已經發青,而且雖然是秋天,雖然在停屍間,但是七孔之中已經淌出入鼻涕般的粘稠液體,異味已經有些濃意,脖子上的勒痕還發着青紫,還有些血迹的感覺,皮膚已經有些腫脹,體内已經慢慢開始腐爛了。
揭開白布,一股異味撲面而來,四位面部表情都有些難看,屏住了呼吸,莫莉用手扇了扇,肖安輕輕用手摸了摸鼻梁,莫莉然後圍着屍體看起來。
黃智海在一邊說道:
“怎麽味道突然這麽重了?”
這句話讓肖安挑了挑眉,然後一隻手抱在胸前另一隻手搭在上面,并且扶着下巴說道:
“黃縣長的意思是拿屍的時候味道并不是太重?”
黃波在一旁點頭說道:
“沒錯,因爲現在是秋天,所以溫暖已經有些下降,而且屍體是在太平間,太平間的溫暖更是低,所以突然有這麽大的異味也是讓人費解。”
肖安目光望着自己的鞋間,心想這是一個關鍵所在,爲何秋天了屍體腐爛程度如此之快,莫不?肖安再次擡起頭來,嘴裏說道:
“暫且不說異味的事,莫莉,你給分析一下可能的緻死原因。”
莫莉停下了圍着屍體的腳步,然後慢慢說道:
“脖子上的勒痕很明顯,也許這是緻命所在,脖子上的勒痕很深,是因爲長時間吊墜的緣故,身上上下沒有任何一點傷痕,暫且斷定被吊墜窒息而死。”
莫莉湊到屍體頸部仔細觀看,然後又說道:
“沒有二次勒痕,所以是一次緻命,也就是掉在斷崖上才緻命的,不過奇怪的是他似乎沒有掙紮的痕迹,不然勒痕應該有些雜亂的,指甲裏面也沒有異物,似乎是甘願而死,如果不是死的地點有些不合理,還真有幾分自殺的樣子。”
黃波聽到如此在一邊說道:
“就是死法很蹊跷,而且我們辦案條件有限,所以我才枉自下定論爲自殺,沒想到會引起肖隊你們的注意,黃某深感慚愧。”
黃智海聽黃波如此說,也是趕緊說道:
“我也有責任,當時取屍我就在現場,斷崖高幾乎有百丈,而且鳳翅山也算有些高度,粗心想來沒有人會跑有麽遠去吊屍體,隻有死者自己跑上去,現在仔細想來,又有蹊跷之處。”
“兩位不必自責,你們縣的情況我們知道,所以市長那邊才特意安排我們前來,具體現場是個什麽情況?”
黃波把那一天的情景全部說了一遍,肖安聽着時而深思,時而又點頭,如果将兩個案子牽連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如果兩個案子各自爲不同人所做也說得來,但巧合的事情是後面一個案子他們正好前來一天,肖安心裏想着,大概這就是巧合罷了。
停屍間裏安靜了一會兒,肖安才說道:
“暫時的大概情況我們也知道了,對于案子要一個一個來,一步一步來,不能着急,越是着急越亂,越是覺得是這樣就偏不是這樣,所以我們偵案組決定從斷崖懸屍案先開始入手,黃隊長,你們暫時收集一下女屍的一些資料,麻煩你們了。”
黃波笑道:
“肖隊長你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們分内的事,我們屍體也看了,是該填填肚子了,不然都沒力氣幹活。”
說到填肚子,肖安的确也感覺到餓了,一看時間都到中午了,然後尴尬的笑道:
“對,人是鐵,飯是鋼,總不能餓着肚子去破案,我們走吧。”
黃智海在一邊說道:
“這頓飯由我們安排,就當是敬地主之誼,同時也是感謝肖隊長。”
說着,四個人就走出停屍房,外面的田耐與施佳望着四人也是立刻起了身,六人出了醫院,外面的天依舊很灰蒙,六人坐上警察,先往警察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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