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的人群散得已經差不多,廣場上又感覺空蕩蕩的一片,布滿灰塵的地面莫名感覺多了幾絲蒼老的歲月般,斑駁而單調的發着暗黃,淩亂不堪的腳印就像白紙上的黑墨樣。
“俺說生哥,差不多就可以了。”大力一隻手放在額頭前擋光,壯實的身軀往前傾着顯得背有點扛,眼睛微微的眯着望沐子生,表情很嚴肅好像還有點緊張。
天是秋天,天空沒有暖陽,灰蒙蒙的,也沒有下雨的兆頭,沐子生額頭的汗液慢慢滑過半空,落在地面擊起一抹輕塵,他微微傾斜着頭,目光對望着葛大力,放大了聲音說道:
“這就快好了。”
說完又立刻回頭,一隻手拉着鐵梯另一隻手快速在拉鐵梯的手背上寫着數據,薄薄的汗液層蒙在他的手背上,口袋裏是量尺,記完他又将筆放在口袋中,拿出尺子上了一階,一直反複的這樣做着。
大力放下了擡起的手,眼眯得更厲害一些,嘴裏嚷嚷道:
“俺說你也要注意安全,太拼命了。”
另外兩位z縣的警察,慢慢的靠近大力,其中一位感歎的說道:
“我說你們市裏面辦案子都這麽認真拼命嗎?太瘋狂了,要不是親眼看見,還真不敢相信他會挨着挨着把這些數據記完。”
大力收回了目光,瞥了瞥兩位,嘴裏說道:
“俺們偵案小組個個都是牛人,隻不過特長不一樣而已。”
“那請問大兄弟你有什麽特長?”
這下大力表情則驕傲起來了,
“我就是抓歹徒什麽,一口氣跑個十多裏地沒啥問題,還不帶氣喘,追到歹徒跑不動爲止。”
兩位心裏微微一震,眼前的這位青年偵查小組的人真的是人嗎?要知道十多裏的路僅僅用走都要走兩個多小時,如果用跑以普通人的速度就是一個多小時才能跑完,馬拉松記錄保持者也需要四十分鍾左右才能完成,就算葛大力體力強于普通人,但這十多裏地跑下來至少也是需要四十分鍾的,那樣就相當于以三百五十米每分鍾的速度前進,相當于跑三十多圈的四百米的跑道,他的體力簡直讓人可怕,要是追出十多裏去,恐怕歹徒早就累死在途中了。不過之前聽他說他能負重一百斤十分鍾爬上這燈塔,所以跑十多裏地還真不是誇海口。
兩位咽了咽口水,伸出大拇指道:
“年輕人就是虎性,好樣的。”
大力愣了愣,然後不好意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已經接近中午,燈塔上的沐子生已經記完數據,俯視向下面大聲叫道:
“大力,幫忙來這上面看看還有沒有什麽線索。”
大力表情一變立刻嚴肅起來,三下五初二還真就爬上了燈塔的上面。
燈塔上俯瞰整個吞東廣場,一切都盡收眼底,大約能容納的人可以達到千數以上,所以将屍體挂在此處的目的不過是讓千萬人望見死屍,不過兇殺者到底是什麽意圖,買兇殺人的想法不是太可能,畢竟這種最容易查出來,而且将屍體晾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并不理智,但也不排除心裏極爲變态的人非要這麽做,所以兇手按照意願如此,其他意圖的謀殺很大,具體意圖沐子生并不知道。
燈塔上并沒有也稀稀疏疏留着一些腳印,但有兩個腳印最爲明顯,沐子生安排葛大力去另一邊查找有沒有拉繩留下的痕迹,自己又開始量腳印的長和寬,不時終于收了隊,二人便随z縣兩位警察去z縣警察局中。
……
z縣醫院太平間中。
六人圍着女屍,女屍面部表情的扭曲也是讓見多識廣的肖安微微一驚,施佳努力保持着平靜,但眼睛就是忍不住望向死屍的眼睛,空洞,絕望,無奈,恐怖,全部呈現出來,雖然死相達不到變态的那種感覺,而且身體保存完好,隻不過是脖子上有一道口子,但是死者生前到底看到了什麽,眼神如此讓人可怕。
一旁的田耐面色蒼白,多多少少有暈車的緣故,但死屍的恐怖面相讓他面色更白,雖然他在網上看到的圖片有許多比這個恐怖,甚至變态至極的那種碎屍與酷刑的圖片,但此刻他額頭上的冷汗也積累了不少,特别是那如血液般的口紅,更是讓田耐背脊骨一陣涼意,兇手到底是令人有多恐怖?
黃波之前到過現場,所以此刻并不是特别吃驚,不過再口袋剛打開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黃智海之前沒見過,但是看到屍體的時候,明顯他眼角抽搐了幾下。
莫莉則圍着屍體,慢慢走着,眼光全在屍體上,血紅色的嘴唇,面若白紙,已經有點幹枯的頭發,睜得無比大的眼睛,脖子上五厘米長的刀口上還泛着肉色,莫莉迅速靠近傷口,嘴裏嚷嚷道:
“好刀法,此傷口長五厘米,深度剛好隔斷頸部動脈,不是一般人能用到的恰到的力度,真是藝術家的手啊,我都自歎不如。”
肖安在一旁面色不是太好,直接問道:
“都什麽時候了,還誇贊手法,你給分析一下緻死原因。”
莫莉幹笑着回頭說道:
“同是用刀的人,望見了情不自禁的要誇贊一下,呵呵。”
莫莉轉過頭去望着屍體然後繼續說道:
“就目前而言此處應該是緻命點,這裏是人體的動脈之處,而且血管正聚集于此,雖然看起來沒有血液,那是因爲過後有處理,證明兇手很愛惜這具屍體。”
莫莉湊近鼻子突然嗅了嗅,然後開口說道:
“什麽味道?”
黃波在一邊補充說道:
“酒精味,死者身上殘留有酒精味。”
莫莉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
“酒精味?酒精可以輕易掉傷口上的血液,不過似乎這酒精中多多少少還含有紅酒的味道,意思就是死者生還前喝過紅酒,也許在割開這口子時,裏面就有緻命物質,不過這隻是推測,現在也不好解剖屍體,我們暫且将死因定在脖子上,等我解剖工具到位,我再獨自一人解剖檢查。”
莫莉說着然後将口袋全部拉開,灰色外套慢慢全部露出來,手臂也是。手臂的傷口也漏出來了,莫莉立刻掰過來看,嘴裏說道:
“這刀法這麽不得不敬佩,又是五厘米的口子,剛好隔斷手筋,不過隔斷手筋,那死者生前就不能活動手掌了。”
黃波在一旁尴尬說道:
“忘了告訴你們,死者四肢的手筋腳筋都被隔斷。”
莫莉立刻全部看了一遍:
“我真的忍不住要稱贊殺人者的刀法,都是五厘米的口子,而且傷口恰到好處,如果是同行真的想好好交流一下。”
肖安鎖了鎖眉心裏想着“五厘米?”,然後嘴裏問道:
“能大概看出死亡時間嗎?”
莫莉再次仔細看起屍體來,然後才說道:
“死屍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大概準确時間要我解剖過後分析才知道。”
黃智海忍不住說道:
“意思是死者超過一天,那就是發現懸屍的那天的當晚?”
肖安也思考起來,莫莉鬼魅的說道:
“perfect,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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