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縣的街道路燈蠟黃的照耀着地面,入秋的燈下已經沒有飛蟲與飛蛾,商店不一樣的彩色燈或旋轉或筆直的閃爍着,街道此刻格外的冷清,就連街頭的風都能吹到街尾。
一位性感女郎搖搖晃晃的走在街道上,霓虹燈光照耀着她,顯得她尤爲漂亮妖豔,面容有些暈紅,這是酒精的作用,嘴裏罵着:
“該死的臭男人們,想占我便宜讓我喝了那麽多酒,還好老娘酒量練了出來,要不然,嗝,今晚可能就要睡在街頭了。”
說到街頭,她醉意十足的眼神望着前方的街道,一望無盡的感覺,一陣清風襲來,她腦袋裏清醒了不少,感覺街道更是冷清的可怕,她繼續扶着牆搖晃的走着,腦袋裏卻全是今天中午朋友圈裏的懸屍的圖片。
鳳翅山上的懸屍她根本不認識,她怎麽可能認識學生呢,不過那圖片此刻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努力的搖了搖頭,由于酒精的作用缺越搖越昏沉,她再次擡頭望着昏暗的街道,嘴裏說道:
“該死,怎麽大半夜一個人在街上還想着死屍,難道”
嘴裏說着,感覺背心一陣涼意,似乎有人正望着她,她眼光瞥着後面瞳孔睜得異常的大,此刻隻聽得見她自己的心跳聲,她咽了咽口水,全是酒味,然後迅速轉頭回去。除了悠長的街道和昏黃的霓虹燈什麽都沒有,她摸了摸胸口,嘲笑自己的膽小,嘴裏小聲說道:
“怎麽突然相信有鬼呢,我可是無神論者,不過今夜的街道似乎真的太過于安靜詭異了,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女郎趕緊裹了裹身上的灰色外套,撩了撩頭發,深吸一口氣,自語道:
“我還是趕緊走吧”
大概走了半分鍾,她擡了擡眼光,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她的視野裏,她本能的放慢了腳步,努力的呼吸着,腦海裏卻想着,該不會真的有鬼。随即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心有餘悸,但是依舊大膽的往前邁着步伐,她聽得見自己心跳聲與呼吸聲,她卻努力的保持着鎮靜,低下頭看路決心不去看它。
還有十米的距離,她眼光還是擡了擡,對方腳步有些緩慢,穿得一身黑,長長的黑色外套,黑色褲和黑色的t恤,黑色的衣帽戴在頭上。
她看不清他的臉,黑乎乎的,應該是戴着黑色的口罩,她心裏想到真是奇怪的人,但是想到大半夜穿成這樣在大街上,她打了一個冷戰。
兩人相距隻有一米,她還是忍不住擡頭望了望它,果然還戴着黑色的口罩,呼吸的白氣很明顯,目光并沒有看她,而也是低頭的走着,酒精的作用還沒有完全褪去,她大聲說道:
“大兄弟,大半夜的你穿成這樣在大街上走,很吓人的,我差點被你吓死。”
女郎說完便深深吐了一大口氣,他沒有說話,女郎莫名的望着他,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便嚷嚷道:
“大兄弟,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女郎隻見他慢慢擡起頭,兇狠的眼光望着自己,心裏更是一顫,趕緊低下了頭,她知道她看到了什麽,那眼光簡直的死神的眼光,黝黑而深遂,讓人心生萬分恐懼。
黑影瞥了她一眼就慢慢走過,女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來,她又大吐一口氣,白霧在空氣中久久才散去。她無力的走着,再多幾次驚吓,恐怕今夜她真會昏死街頭,她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低頭看去,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她緊張的慢慢回頭。果然是那個黑影,黑影若得寶般的撫摸着她的後背,隻聽見黑影發出有些蒼老而嘶啞的聲音說道:
“今夜你就是我的藝術品了。”
這是女郎聽過最恐怖的聲音,随即女郎一大聲尖叫,聲音蓋過街道,這個夜晚又甯靜下來。|
懸屍已經過去一天,沒有任何新的消息,而z縣的人也無人再問津此事,那死亡過而被拍照的少年就這樣淡在z縣人的生活中。
另一邊田耐雖然不甘心此案的就此了結,但是因爲沒有懸屍人的信息,也隻能無聊的翻看着評論,試圖找到什麽,但除了一些閑言碎語他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整個偵案小組也無人再提起此事,肖安昨夜果然被那雙無助的眼睛影響了一夜,今天一臉的疲憊感,他伸了伸懶腰無力的點了一支煙。
旁邊的施佳望見疲憊的肖安,清淡問了一句:
“昨夜失眠了?”
肖安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是啊,天氣轉變頭疼的睡不着。”
施佳瞥了一眼肖安,目光轉在他的香煙上:
“少抽點煙,抽煙影響睡眠。”
肖安轉身滑稽的向他笑了笑:
“十多年了,都是這樣過來的,你這是在關心我啊?”
施佳立刻收回目光,冷淡的說了一句:
“别自作多情”
肖安也隻是無奈的望着施佳的側臉笑了笑。偵案小組也不是每天都忙着偵查案子,他們并不是談話都是談一些關于案子的東西,偶爾他們也會開玩笑,這樣才能整個小組才會充滿感情。
“是是是,我的施大姐,肖某自作多情,在這裏想你賠罪,小的多謝你的關心。”
肖安說完,便轉回頭,目光收回到自己的工作桌上,而施佳瞥了他一眼,臉上冷漠的突然溶解一下,露出微微的淡容。
“阿佳!”一個語氣有些暧昧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偵案組的所有成員的莫名其妙的擡頭,向門口望去,隻見李二隊長一臉如小人得志般的對施佳笑着,引得偵案人員們一副要嘔吐的樣子,肖安皺了皺眉,施佳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大力放下手中的杠鈴,一身有些汗液的向李貴走去,聲音洪亮的說道:
“俺說,你咋又來這裏了?”
李貴咂了一下嘴,才說道:
“大家都是同事了,說啥我也要常來看看你們,特别是阿佳。”
李貴說完目光投向施佳的位置,表情有些暧昧,動作有些風騷。
“俺真想一拳揍死你。”
大力狠狠的說道,便捏緊了拳不善的望着他,他趕緊跑到施佳的位置。
“阿佳,我專程來看你的。”李貴對施佳說道,又引得其他人露出一個嘔吐的表情,施佳也是對李貴的這種叫法感到有些不适,她趕緊說道:
“停,李二隊長,有什麽事就說吧,你在這樣叫我,我怕我會吐出來。”
話音剛落引得一陣哄笑,包括肖安。
其實李貴與肖安是同鄉,一起考的警校,一起當的警察,隻不過肖安從他前面當上了隊長,而李貴隻不過是這兩年來才當上二隊的隊長,與此同時肖安擔任了偵案小組的隊長,職務雖然相差不大,但是在警員們的心中肖安才是真正的大哥大。對李貴讓肖安感到的多半都是頭疼,就像屎上的蒼蠅,趕都趕不走。
李貴望了望四周的哄笑,提高了嗓門嚴肅的說道:
“有什麽好笑的,做你們手上的工作。”然後他目光又轉向施佳,語氣溫和的說道:
“不要叫我李二隊長,叫我李貴,或者阿貴。”
施佳難堪的将頭瞥在了半邊,這時肖安則瞪着李貴,李貴轉頭過去,看見肖安瞪着自己,也是吓了一小跳,慢慢走向肖安,對肖安說道:
“你吓我一跳啊,眼睛瞪這麽大,就不怕眼珠子掉出來。我看看,咿呀,你這黑眼圈重的,好久沒睡覺了吧!”李貴目光轉向肖安煙灰缸,又說道:“我看是抽煙抽的,你個大煙鬼,四十多歲了還單身,我看你注定單身一輩子。”
肖安面無表情的起了身,吓李貴一跳,肖安平淡的說道: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别老往我這裏跑,真當茶館了?。”
李貴才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
“好吧,不和你們開玩笑了,是這樣的,局長那邊跟我說,z縣那邊有點問題,需要你去調查一下,局長說這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市長的意思,而且這次行動相對比較保密,除了我警署之中無人知曉。”
其他人的目光也投向了李二隊長,有任務的事情大家都很關心,肖安沉思道:
“因爲半山的懸屍一案?”
李貴清了一下喉嚨,語氣不高也不低,
“這是其中的一個任務,至于還有什麽任務,等你們到達z縣,局長會全部告訴你。”
“我們?”肖安有心疑問的說道,他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驚喜。
“是啊,你們去查z縣查命案,難道還讓你一個人去?”李貴面部表情嚴肅,看着不像說謊,偵查小組的人個個面部表情也是興奮與驚喜。
“什麽時候出發?”肖安問道:
“事不宜遲,下午就出發。”
“這麽快?”
大家心裏也是這個疑問,而施佳目光投向了肖安,她知道肖安這下心裏很痛快,昨夜他的失眠大多是因爲半山懸屍這一案子,施佳低下頭了頭,有些笑容。
“是的,爲了保證這次任務的保密性,你們不回來的日子我都要來你們偵案小組這辦公室頂替你們,想想我也挺不容易的,但是爲了你們偵案小組,爲了施佳,我答應了下來。”
施佳聽這樣說,立刻說道:
“停,這是你的任務吧,别扯上是爲了我們,更别扯上爲了我。”
李貴吐了一口氣,說道:
“好吧,這也是我的任務,你們準備準備就出發吧!我就不去送你們了,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聯系我,我二隊長沒有理由不幫你肖大隊長,畢竟我們是一起……。”
肖安回過頭打斷了他的話,說了一句:
“謝謝,任務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李貴話還沒說完便咽了下去,一臉憤怒卻又無所作爲,又摔門而去,後面是肖安不屑的眼神。
待李貴已經走出偵查小組,肖安清了清喉嚨:
“都聽見了吧!都收拾準備東西去z縣。”
偵案辦公室一陣歡呼,施佳平靜的望着肖安的臉,他望着興奮的隊員們自己也安心了下來。
莫莉舔了舔嘴唇,臉上漏出鬼魅的笑:
“是我手下的藝術品的,終歸逃不出我的手掌。”
莫莉走出了辦公室,向屍檢房而去,田耐則坐下來趕緊整理電腦以及懸屍的相關圖片。
……
傍晚時分,肖安和偵查小組到達了z縣,灰蒙蒙的z縣天空似乎多了許多光明。
一昏暗的地下室中,隻有一盞發着微光的燈,周圍是各種器具,生鏽的鐵鏈,鋒利的鈎子,等等,他撫摸着他的“作品”,幹枯的聲音笑了起來,笑聲灌滿了整個地下室,嘴裏嚷嚷道:
“多麽好的藝術品啊,真想收藏起來,不過藝術品要大家一起欣賞的才有價值,你的宿命再也不是一文不值。”
(收藏,評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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