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推開膩在自己身上的宜宣,吩咐丫頭打洗澡水進來。她見宜宣累了一天,便讓人擡木桶進來,泡泡澡會更舒服一些。
“明個做個下面機關的浴桶,正好放在下水的地漏上面。泡澡的時候便堵嚴實,想要把水放出去便把機關舀下去,豈不更加方便?”宜宣突然想到了這個。
若溪聽了笑着說道:“這敢情好,到時候木桶就不用擡來擡去,還能站在裏面洗淋浴。”
說話間丫頭已經把洗澡水準備好,宜宣命丫頭下去便拽着她的手進去。兩個人在裏面不知道鼓搗些什麽,反正是把木桶的熱水弄灑了一地,若溪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一個澡洗了半個多時辰,不時就從淨室裏傳來若溪嬌羞拒絕的聲音。
等到他們穿戴好出來,若溪臉上滿是紅潮,還嬌嗔的瞪着他。
“睡覺一定要吃完飯躺在床上?等明個兒我非要改改這個習慣不可!”宜宣咬牙切齒的說着,一副沒有被滿足的哀怨模樣。
若溪聽了也不搭理他,剛剛在裏面他說得話做得事更下流,這不過是小兒科罷了。她隻叫丫頭趕緊擺飯,再不吃可就要到二更天了。
看着宜宣把飯吃完,跟他說了淩雁出門子的事。宜宣聽見是被房家擡了去,說道:“房家的小少爺倒是個風流人物!我倒是知道淩雁是個眼皮子淺的丫頭,沒想到她竟膚淺到如此。她在我身邊侍候幾年,應該大約知道我爲人處世的原則。即便是打心眼裏想要把她打發出去,卻也不至于找個下三濫男人來,那樣的人還進不了我的眼!罷了,隻能希望她能過上好日子。、不過三姨嬸母插手這件事讓我驚訝,她們三房的手伸得也太長了點!”說罷眼中有犀利不喜的光芒閃過。
“内院的事不用你操心,眼下生意越做面越寬,外面的事就夠你忙的了。”若溪聽了回道,“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到底不是鐵打的,病了可怎麽了得?你中午不回來用飯也行,不過要按時吃飯,不能總是什麽時候得閑什麽時候吃。下次我若是知道你不好好吃飯,就不理你了!”說罷故意闆起臉來。
宜宣見狀忙笑着回道:“遵命,娘子!爲夫一定按着娘子的話去做。不過小城子那小子什麽時候成了你的耳報神?真是找打!”
“我倒是要賞他呢,知道主子的身子要緊!”若溪卻笑着說。
“賞!娘子說賞就賞!”宜宣攥住她的手,還用手指輕輕撓了一下她的手背,眼中有暧昧的情愫閃爍着。
旁邊一直低頭垂立的桂園早已經是滿臉通紅,難怪若溪把其他人都攆了出去。這位二爺可真是什麽都敢說,她奉上茶侍候宜宣漱口,又上了茶水,然後逃跑似的出去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若溪瞪了他一眼,“瞧瞧你這不莊重的樣子,竟然連一向沉穩的桂園都受不了了!若是讓其他丫頭、婆子瞧見,還不說我是狐狸精?”
“誰敢?”他把若溪抱到自己膝上坐着,一隻手摟着她的腰,另一隻手就擺弄她的長發,“在内室還裝模作樣給誰瞧?桂園那丫頭習慣了就好,往後更親熱的舉動也有!”說罷頭就往她懷裏拱。
若溪又癢又酥麻,忍不住攥着小拳頭輕輕敲着他的後背,“壞蛋,就知道欺負人!”
“哦?爲夫欺負你哪裏了?快說說!”他嘴巴不停,還抽空說着挑逗的話。
若溪滿臉紅潮,輕咬着嘴唇不松開,唯恐有吟呻忍不住流瀉出來。宜宣顯然早已經欲火焚身,剛剛在淨室裏就險些失控強要了她。
他抱着若溪站起身,一路熄燈上了床,大腳一勾幔帳散落遮住床上的春色。
片刻,就聽見若溪喊疼的聲音,緊接着是他做小伏低哄騙的聲音,過一會兒是小貓一般的嗚咽,分外的勾人魂魄讓人舍不得停下。
大床跟着吱嘎吱嘎的響起來,他毫不吝啬得說着羞人的情話,心肝、寶貝的亂叫一氣,隻爲身下忍痛承歡的可人。
可若溪除了酸痛還是酸痛,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件美好的事情。她眉頭緊皺的忍耐着,宜宣見了不敢盡興隻得匆匆收兵。
“今天早上你答應我會忍住!”若溪委屈的說着。
他卻賴皮的回道:“早上我是忍住了,可現在是晚上。”
“壞蛋!流氓!下流!”
“寶貝别生氣,我是壞蛋,是流氓,是下流。可是我隻對你一個人耍流氓,隻對你一個下流!至于壞蛋嘛,這兩個蛋是夠壞!”他在黑暗中無恥的回着。
若溪隻覺得臉頰發燙,漲得似乎要爆開,真是爲他的無恥無地自容。難怪人們都說男人是一個模樣,一到晚上便成了撕掉僞裝的狼!
“寶貝,我抱你去洗洗。”說罷,宜宣光着身子把若溪抱起來,兩個人都是一絲不挂。他讓若溪靠在自己身上,打開蓮蓬輕柔的清理穢物,然後溫柔的用大毛巾擦幹,又把她抱上床。
整個過程若溪都不敢睜開眼睛,她還是不能适應如此坦誠相對的情形。而宜宣偏生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忍不住又蠢蠢欲動,卻又不得不生生忍住。
都說女人破了身就不會再疼,他的那幾個姨娘、通房便是如此,即便是身子孱弱的柳煙也不曾像若溪這般嬌柔。若溪那處倒是分外的緊窄有異與其他女人,可前戲明明就很濕潤,不知爲何越往後卻越幹燥起來。
他們到一處幾次,唯有那次早上宜宣孟浪的全入,若溪暈死過去,其他幾次他都不敢如此。巨物露出一半在外面不得進,他竟也登到仙境,若是能全入随意一次,不知是何滋味?可見若溪每每皺眉吃痛的模樣,他又心疼的不得了,這種想法立即丢到九霄雲外去了。
第二天早上,宜宣出了二門就瞧見小城在。他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故意闆着臉說道:“你家二奶奶說要賞你!”
“二爺,奴才是二爺的奴才,心裏是忠于二爺的!”他接了銀子忙表白着。
宜宣卻瞪了他一眼,“難不成你是在糊弄二奶奶?”
“奴才不敢!”他被着犀利的目光一瞪,吓得一縮頭,機靈的回道,“奴才一定好好爲二奶奶和二爺做事,侍候好主子們是奴才的本分和榮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大字不識幾個還亂用詞,你也配鞠躬盡瘁幾個字!”宜宣聽了露出一絲笑意,扭身走了。
小城子忙在後面跟着,把銀子揣在懷裏偷笑着,看來他讨好二奶奶是走對了路。宜宣到了門房,見幾個小厮正背對着他站着,似乎沒發現他過來。他們都伸着脖子往門房裏面瞧着,不知道在看什麽。
小城子剛想要過去教訓幾句,宜宣卻暗示他靠邊閃。他悄悄挪了過去,就聽見裏面有人正在漫天胡謅。
“你們是不知道房少爺那物的厲害,真真像驢樣,哪個女人受得住?可他偏生在調教女人上有些手段,那淩雁先是叫嚷求饒,連救命都喊了出來。後來卻爽快的叫喚,叫的那叫一個啊!”
“胡大你就胡吹吧?昨晚上人家洞房你聽見還是看見了?”有人不服氣的嗆聲。
那胡大一聽竟然急了,瞪着眼睛說道:“我堂叔的表弟的連襟可是房少爺的奶娘的兒子,他說得話還有假?他陪着房少爺逛了多少妓院,眼見他玩了多少女人?就說怡紅院的頭牌,旁人去了使銀子都要排隊,房少爺去了一文錢不用花,不就是有個寶貝物件?
聽說房少爺得了一本什麽《禦女心經》,那可是古代能人留下來的秘籍!上面把女人那處分爲十種,最的便是那十曲遊廊,若是哪個男人得了能睡一次登時死了也能升天!”
但凡男人都喜歡聽這樣的話題,不由得争着問什麽是十曲遊廊。胡大見大夥沒有人敢再質疑他,不由得得意起來,喝了一口粗茶便指手畫腳的說起來。
十曲遊廊顧名思義,衆人又聽了他粗鄙的解釋,一個個露出色狼的模樣竟還有人在咽唾沫。
“不過你們可别當這名器誰遇見都成,若是沒有資本也是白搭,有了資本沒有調教的手段還是不成!不僅不舒爽,遭罪的還是女人,男人也白瞎了這名器上不出極緻的味道。”
“這老貨又在胡嘞,讓奴才去打他的嘴巴!”小城子忙說着。
宜宣卻沒言語擡腿出了側門,旁邊有眼尖的小厮瞧見忙過來問安,大夥這才散開。不等他們聚過來行禮,宜宣已經騎上馬走沒影了。
小城子跟在馬後面跑,不一會兒就見宜宣停住了。
“二爺。”他趕緊靠上去,宜宣彎下腰俯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就見他眼神一閃連連點頭扭身跑了。
宜宣一個人騎着馬往鋪子裏去,突然聽見有人在背後喊“九姐夫”。這樣稱呼他的人可不多,他停住扭頭一瞧,竟然是韓晹。
“九姐夫安好!”韓晹一溜煙跑過來給他行禮,“早就想去給姐夫、姐姐請安,卻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時機。若不是姐夫引薦張先生,恐怕眼下我還是那井底之蛙,這份恩德沒齒難忘。九姐姐在府裏時就一直照顧我,一個多月不見她心裏有些惦念,不知道姐姐可好?”
“嗯,難得你有心。我吩咐門房一聲,你什麽時候得空就去瞧你姐姐,她也想着你呢。”宜宣聽了笑了一下回道,“你這是要往哪裏去?”
“昨個兒我做了一篇文章想請張先生給指點一二,姐夫先給把把關。”說罷韓晹遞過去幾張紙。
宜宣粗略瞧了一遍,心裏不覺驚訝,這韓晹年紀不大學問卻不凡。以這篇文章的立意和用詞,雖不是最佳卻實在難得。
“蘀我轉告張先生,等我忙完這一陣便去登門拜訪。”他笑着說道。
韓晹聽了忙答應着,目送他騎馬沒了蹤影這才扭身。不料,一個人撞過來他手一松,那幾張紙竟飛散出去。
還不等他過去,一輛馬車過來,眼瞅着從那幾張紙上踩踏過去。等到他跑過去撿起來,卻見上面那張已經踩爛,馬車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心疼的大嚷起來,“站住!橫沖直撞真是沒有王法了!”喊罷追了過去。
沒想到他剛攆幾步馬車竟停下來,車沿上坐着個立眉立眼的大丫頭,瞧見他追過來厲害地問道:“你說誰橫沖直撞呢?馬車好好的在路中間跑,也沒撞到你瞎喊什麽?看見的知道我們冤枉,不知道還以爲我們仗勢欺人呢!”
本來韓晹見到是個丫頭打算扭頭就走,這馬車裏估計是女眷。可他沒想到這丫頭一副生氣的模樣,一張口便是一頓楦頭,絲毫不提弄壞他文章的事情。
這篇文章他可是傾盡心血而作,還不等張先生提點便壞了,他豈能不心疼?
“你這丫頭好生無禮,弄壞了人家的寶貝東西還倒打一耙!”韓晹皺起了眉頭。
那丫頭打車上跳下來,“什麽寶貝?不就是幾張破紙嗎?”說罷竟搶了過去。
“藍鸢,不得無禮。到底弄壞了公子什麽寶貝?咱們照價賠就是了!”馬車裏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讓人聽了不免跟着平靜下來。
那丫頭聽罷忙過去,把幾張紙遞進去,“什麽寶貝?不過是幾張紙罷了。奴婢瞧他是想要訛人,剛剛才大喊大叫在後面追趕。”
“嗯。”裏面的人輕哼了一聲,丫頭便不敢再言語。
片刻,那幾張紙被傳遞出來,“寶貝有價文章無價,這篇文章立意新穎,用詞犀利,倒是難得一見的好文筆。不過看文章便能知公子年紀不大……今日弄壞了公子的大作實在無法賠,隻能說句對不起了。”
聽見她評論自己的文章一針見血,還猜到自己的年紀,他倒不由得往馬車上面瞧了一眼。不過她似乎還沒說完,隻是礙于男女有别又在大街上,韓晹忍住想要追問的心讓到一邊。
“不過是拙作倒讓姑娘見笑,因爲還沒給先生看過指點便壞了,所以有些心急失禮了。不過也好,若是回去重做,或許會有新的見解。”他對于自己剛剛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做的文章怎麽能比作寶貝?雖然他聽人家半點嘲諷的意思都沒有,可還是覺得汗顔尴尬。
“金木水火以剛柔相濟,然後克得其和。”車裏人緩緩說道,“藍鸢,走吧!”
韓晹怔了一下,站在路邊細細品味那句話,良久方如夢初醒扭身回家去了。
下晚宜宣回了侯府,把遇見韓晹的事說了,末了笑着說道:“我這個小舅子可是前途無量,小小年紀就寫了一手的好文章,字字珠玑實在難得。不過到底是太年輕沒經曆,觀點太過犀利少了些洞明世事的豁達和圓滑。假以時日倒是能有一番作爲,三年後必定蟾宮折桂!”
若溪聽了想起韓晹說過要當狀元光耀門楣給她撐腰的話,不由得嘴角帶笑。
“那也得謝謝你幫着引薦張先生,若是沒有張先生的指點怕他是不能長進。至于經曆這東西,卻不是死讀或是誰點撥能成的,隻能靠功夫慢慢磨了。”。“往後不用跟我說什麽謝謝的話,太氣反倒讓我心裏不舒服。”宜宣笑着回道,“日後他出息,我還能跟着沾光呢。”
“他能不能出息現在說還太早,不過咱們合作的事情倒是有了眉目。”若溪把白日裏寫好的計劃舀出來給他瞧。
宜宣一邊喝茶一邊看,不住的點頭略帶遺憾的說道:“你要是個男人該有多好!我們合作生意會越做越大,這天下還有什麽是做不來的?”
“撲哧沒想到你還有斷袖之癖!”她聞言輕笑起來,耳垂上的小小耳環随着晃動,把她的笑容襯得分外可愛。
他立即盯着她看起來,眼神漸漸變得炙熱。若溪見狀扭身就要出去,卻被他一把摟住帶進懷裏抱着,朝着她的耳邊吹着熱氣低語道:“我說錯了,甯願散盡錢财我也隻要你一個……女人!”說罷俯下頭去。
室内的
溫度陡然升起來,青玉端着茶點進來見狀面紅耳赤,慌張的扭身手中的托盤撞到門框上散落了一地。
霹靂嘩啦的聲音驚醒了屋子裏纏綿的二人,桂園忙請罪。
若溪見狀滿臉通紅的掙脫開他的懷抱,瞪了他一眼朝着青玉說道:“别上茶點反正要吃飯了,派人去看看菲虹和逸浚兩個,讓她們過來用晚飯。”
她見青玉低頭快步出去,扭頭闆着臉說道:“今晚上不舀出建設性的意見或者是意見,就不許你上床!”說罷走了出去。
身後的宜宣不免哭喪個臉,在家裏怎麽做事情?隻要眼前有若溪的身影,四周有她的味道,他就無法靜下心來!一會兒吃完飯他就去小房,認認真真看完這份計劃才能回來。
宜宣是個做事腳踏實地很認真的人,等到他看完計劃并詳細推敲已經是深夜。他出了小房,見到上房裏面還有昏暗的燈光傳出來,不覺的心中雀躍。
他快步進去,卻見隻有内室留着一盞燈,若溪單手拄着倚在榻上躺着。
“睡覺也不到床上去!”他憐惜的輕語走過去,把若溪抱起來,覺得她身子還是那般飄輕不由得皺眉,“看來需要換廚娘了,每頓飯都吃那麽少能胖才奇怪。”
他把若溪輕輕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幫她蓋好被子,生怕動靜大了吵醒她。進了後廈洗澡,出來飛快的鑽進被窩裏,看見若溪迷糊着習慣性的鑽進自己懷裏,他的臉上出現滿足幸福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二門就有人回禀,說是去郊縣的人回來了。若溪聽了很高興,馬上吩咐人把芝麻種子舀進來。
“我想去田莊一趟。”若溪用懇求的目光瞧着宜宣。
“那裏人多眼雜都是爺們,你一個婦道人家去做什麽?”宜宣果然不同意,“我已經讓人把種植方法也帶了回來,一會兒派人連種子一起送到田莊。”
若溪聽了滿臉的不爽快,“人家總共就這麽一個小小的田莊,到現在連長什麽樣都沒見過呢。”可是她也明白自己不能抛頭露面,頂多把田莊上的陪房喊進來問問。
剛過晌午,宜宣竟派人來接若溪,說是要去田莊馬車就在角門候着,侯夫人那邊已經回禀就不必再去了。
若溪聽了欣喜不已,忙換了衣服出去,隻是不知道林宜宣到底是怎麽跟婆婆說得。她這般往外面跑,會惹婆婆不高興。
她出了角門見到馬車,車簾一挑林宜宣赫然就坐在上面。
“你怎麽跟太太說得?”坐上去她便問道。
“既然你知道做人家媳婦兒不能抛頭露面見外人,早上還擺臉色給我瞧?”宜宣握住她的手說着,“看見你不高興,我隻好放下手上的事情陪你走一遭。”
“誰擺臉色了?”若溪笑起來。
他見了伸出手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頭,“還說沒擺臉色,早上我走了你連個笑意都沒有,這會兒子就笑得像花一般!我就是舀你沒法子,帶着你出來瘋還要爲你想辄瞞着母親。我說要種植芝麻榨油,看上了你田莊的沙土地,所以才拉着你勉爲其難的跑這一遭。聽聽,我成了惦記娘子陪嫁的财迷,你出來卻倒顯得賢淑委屈了。”
“那娘子就多謝夫君了!”若溪打趣着說道,“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的伶牙俐齒,竟把謊話圓得跟真的一般。”
“我滿心爲你,怎知你不僅不領情還這般打趣!好,我這就讓車夫調頭回去,省得被說成是扯謊伶牙俐齒的小人!”說罷就要挑車簾。
若溪忙攥住他的手,一臉讨好的說道:“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宣”
宜宣被她這一聲“宣”叫得渾身酥麻,觑着她壞壞的低語道:“光用嘴賠禮太沒有誠意,我讓你親我一下!”說罷把臉蛋遞了過去。
“這是在馬車裏,你真是厚臉皮!”若溪壓低聲音,生怕被外面的車夫聽了去。
宜宣料定她不敢大聲張揚,便抱住她死皮賴臉起來,伏在她耳邊說了不少情話手上也不老實。若溪果然不敢出聲,隻羞紅了臉輕推着他,不讓他太過分。
馬車漸漸慢起來,宜宣不舍的松開手,整理好若溪的衣衫然後正襟坐好。
“二爺、二奶奶,田莊到了。”馬車停住車夫說道。
他輕哼了一聲揭開車簾跳下去,又伸手把若溪扶下來,扭頭見到莊子上的衆人臉上一片冷漠。
這田莊的管事叫柴寶奇,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半大老頭子,他媳婦和兒子、兒媳婦都在田莊上幫忙。因爲田莊不大,還有兩個小厮和幾個長工。
宜宣已經提前派人過來傳話,他們知道若溪要過來都到門口候着。
“見過二爺、二奶奶。”柴老頭帶頭給二人見禮。
宜宣并未言語,這裏畢竟是若溪的田莊他不想幹涉,這趟過來不過是單純的相陪。若溪讓衆人平身,随着柴老頭進了屋子。
柴老頭叫了自個媳婦進來侍候,其他人等都各司其職下去了。若溪瞧見這柴老頭一臉的老實相,倒是跟王五說得差不離。他這個媳婦也滿臉憨像,一瞧便是個好心腸的厚道人。不過越是厚道人就越受人欺負,不然以柴老頭經營田地的本事,爲何就打理這麽個小田莊?還是韓府田莊裏最小,收益最小的一個。
“聽說二爺和二奶奶要過來,我把這幾年的收成賬本都整理了,還請二奶奶過目。”柴老頭舀過來幾本賬目。
若溪簡單的翻看了幾下,見賬目記得還算是清楚。田莊上總共有十六畝地,還養了六頭牛、十隻羊,總歸沒多少收成,賬目更是簡單明了。往年種得都是高粱、大豆等常見的糧食作物,因爲是沙土地産量不高。
“柴伯就沒想過種些其他的糧食嗎?”若溪放下賬本問道。
柴老頭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忙惶恐的站起來回道:“不敢讓奶奶如此稱呼,喊我柴大就行了。”
“嗯,想來柴伯在家裏行大。”若溪笑着說道,卻絲毫不理會柴老頭的話,繼續一口一個柴伯,“其實沙土地種花生也可以,柴伯就沒試過嗎?”
宜宣瞧見柴老頭一臉無奈的樣子心裏暗自搖頭,他的溪兒可是很難纏,還是趁早順了她的心随了她的意爲好。眼下這個柴老頭第一次接觸若溪還不明白這個理,往後他就會知道了。
“回奶奶話,前年田莊也曾種過花生,雖說産量上來了可價錢卻比高粱、玉米低。畢竟老百姓手裏有銀子最先買的是糧食,花生隻能做菜。”柴伯回着。
若溪聞言點點頭,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爲了這個,喏,柴伯看看這是什麽?可認得?”說罷命人把半口袋芝麻種子舀過來。
柴伯不愧是種莊稼的老手,搭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糧食種子。他抓起一把細細瞧,又放在鼻子附近聞了聞,最後才說道:“我看這不是莊稼種子,倒像是花種!”
“柴伯果然厲害!”若溪聞言笑了,“這就是芝麻花的種子,我打算在田莊上大片種植。你看可否能種好啊?”
“種倒是不成問題,大不了派人去種芝麻花的地方學學就行。可是……”柴伯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這芝麻花我也見過,開起來很漂亮,不過一不能當糧食賣,二不能當菜吃,不知道奶奶種它做什麽?”他跟土地打滾了半輩子,一想到好好的地種上一文錢都不值的花,就不由得心疼,不得不提出來。
原本韓府把這個田莊當嫁妝給了若溪,他心裏就有些念叨,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姑娘家怎麽懂得種地的事,不插手還要好一些。若溪嫁過去一個多月沒動靜,他便放下心來,正打算讓人準備種子,每年該幹嘛還幹嘛。沒想到這位奶奶竟來了,到底起了幺蛾子,他若是不把厲害關系說出來可怎麽了得?這十幾畝地沒有收成,上下十來口人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若溪聽了他的話,笑道:“種地除了供給田莊上的需要,剩下的大部分要賣掉換成銀子。不管種什麽,總是能賣上好價錢才行!這京都周圍的沙土地不多,适合種芝麻的田莊寥寥無幾。若是咱們種成功了,便這一個‘少’就能占俏,還愁賣不上好價錢?”
“可也得有人買才行啊!不能吃不能喝的,光好看有什麽用?”柴伯雖說老實卻是個直筒性子,心裏有話存不住。
“誰說沒人買?”若溪笑起來,“柴伯隻管放心種,隻要你種的出來,我保管産多少有人買多少!而且這芝麻不僅能吃還能喝,用處大着呢。”說罷把這芝麻的用處一一說明。既然要用人家幹活,最起碼得讓人家心裏明白舒坦才行。
柴伯聽得一怔一怔的,又聽見産的芝麻林家會收購,心裏稍微有些安慰。原來是有二爺支持,難怪二奶奶這般有恃無恐,賠賺都是人家夫妻的帳!不過那芝麻小小一粒真能榨出油來?還能做芝麻醬,入藥、入菜等等。奶奶胡鬧也就罷了,旁邊這位冷着臉的二爺也跟着扯淡。他在地裏打滾了半輩子,可從來沒聽說這樣的事情。不過田地是人家的,賠了銀子也有人補償,他這個扛活的還能說什麽?
“我盡力試試看,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柴伯隻好這樣說着。
若溪知道想讓他欣然接受是不可能的,畢竟放着好好的土地不種莊稼種他眼中的花,是暴殄天物的敗家事。等秋天有了收成賣出去換成銀子,宜宣再把芝麻油推廣出去,估計柴伯就不會是現在趕鴨子上架的樣子了。
從頭到尾林宜宣都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眼神隻有在掠過若溪時才有一些溫度。柴伯和媳婦兒一瞧見他就分外的拘謹,說話都不暢快。
若溪見狀笑着說道:“柴伯、柴嬸不用緊張,二爺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隻是不大喜歡說話罷了。”說着還盯了他一眼。
宜宣收到暗示隻好朝着他們夫妻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柴伯見了嘴角一哆嗦,忙說道:“貴人語遲,貴人語遲。”
若溪見狀隻好作罷,這位爺就是有能讓人緊張壓迫的氣場,府裏的下人見了他都溜溜散開。不過爲何到了自己跟前就變了一個人,總是那般孟浪下流!若溪想起了不少羞人的畫面,臉上有些發燙,忙端起茶杯來。
柴伯讓媳婦去張羅飯菜,若溪見了阻攔住,她知道宜宣是放下手頭的事情特意陪自己過來,要抓緊回去才行。
她把芝麻種子和種植方法留下,吩咐柴伯有事就讓媳婦去侯府回禀,便和宜宣坐上馬車回城了。
宜宣先送若溪回侯府,然後自己趕去鋪子。宜浩假裝去了分鋪,他隻好在鋪子裏盯着,好在米鋪的經營早已經上了軌道,夥計們都各司其職不需要他時時待在鋪子裏。倒是新開的作坊那邊需要緊盯着,眼下對熱水袋和馬桶的改進已經到了尾聲,估計再有兩天便能作出樣品來。他已經派林總管把侯府各房各院的下水管道鋪好,就等着第一批産品出來就安裝。
下個月就是老太君的生日,到時候擺上幾桌請人來,她們若是見了不知道是什麽反應?來得人大都是達官貴族,希望能打開京都上流社會的市場。他經常跟若溪讨論生意上的事,耳熏目染也學會了不少新鮮詞,還有許多現代營銷的方法。他如獲至寶,心裏對若溪分外的敬佩起來,有時候他真懷疑若溪是不是仙女下凡,怎麽會有這麽多新奇古怪的想法?
他剛忙活的差不多想要回府,一擡頭就見小城子在外面探頭探腦的一副賊溜溜的樣子。
“看你賊眉鼠眼的,進來!”他喝道。
小城子麻溜的跑進去,瞧見四下無人方小心翼翼的打懷裏掏出一本遞過去。
宜宣接過掃了一眼,臉上似乎有些不自然,“嗯,你先下去吧。”
小城子答應着出去,還把門關上然後守在門口。
他見屋子裏再無他人,迫不及待的翻開,翻了幾頁果然見到上面有“十曲遊廊”幾個字。他細細讀起來,突然想到什麽,不由得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難怪如此……竟不知是哪位能人所做!”他竟不着急回府,反而坐下仔細推敲起來。
看了半晌他才把那本鎖在櫃子裏,還壓在最底層,然後才背着手出來。小城子見了忙去牽馬,宜宣上了馬并沒疾馳,行了一段路突然說道:“你小子嘴巴嚴實點,讓是讓你家奶奶知道,仔細我揭了你的皮!”
“奴才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看見,二爺放心!再說,奴才要是敢把這事給奶奶身邊的大丫頭說了,就青玉那潑辣性子還不掄圓了打奴才的嘴巴子!不說奴才對奶奶忠心,反而會罵奴才毀二爺的名聲,還會落了個教唆二爺不學好的罪名!奴才可萬萬不敢露出半點口風!”小城子忙表着決心,提及青玉的潑辣勁還有些畏懼的意思。
宜宣聽了這才放心,瞪了他一眼罵道:“猴崽子,就敢在爺跟前油嘴滑舌。原來不等見你二奶奶,一個大丫頭就把你料理了!”罵完揮着鞭子騎着馬走了。
小城子忙一路小跑,心裏琢磨着趕明個得着機會跟二奶奶央求央求。好歹沒馬也給他配個騾子,這整日的追着二爺的馬屁股跑,真是要了他的小命!
回了臨風,他見若溪正在鼓搗着什麽,脫了外面的長袍過去瞧,“幹什麽呢?”
“下個月就是老太君的生日,我尋思着織件毛衣送過去。”她放下手裏的線團笑着回道,站起來接過他脫下的長袍,又舀起丫頭遞過去的撣子,在他身上撣了撣。
宜宣聽了感覺新奇,又瞧了幾眼說道:“這不就是羊毛撚成的線嗎?它還能做衣服?”
“不是做,是織!”她笑着回道,這裏沒有織毛衣用的針,她就吩咐人把竹筷子一端削尖打磨了一副。前些日子她派人去田莊要了不少羊毛,吩咐丫頭洗幹淨晾幹又撚成線,剛剛才帶着丫頭們纏成線團了。
老太君過生日,大夥一定是挖空心思送禮物,她沒什麽鑲金挂寶石的稀罕物,隻好在其他上面動心思。好在這裏沒有人會織毛衣,她又是個中高手,就動了這個念頭。如見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穿得太厚瞧着臃腫,穿得太少又不抗風。這時候的春風鑽肉,跟冬天的冷是兩碼子事,最容易受風寒。
她想着織件開衫,穿脫容易外面穿衣服還不露領子。早上去給老太君請安的時候,她便細細打量了老太君的身量,估計個不離十。顔色就是羊毛本身的乳白,若溪打算織簡單的麻花擰勁,看着簡單大方。老太君若是脫了外衣在屋子裏穿也雅緻,太繁瑣的花樣恐怕她會嫌花哨。
“反正你總是有新意,就是不知道這回你能鼓搗出什麽好東西。”宜宣朝着她笑着,卻沒說他早已經派人去萃華樓訂了一套首飾。若溪的家底他是知道的,雖說不至于舀不出像樣的禮物,可想要不被田氏等人比下去卻難。他這個做夫君的總要幫襯着她争争面子,也免得她在衆人面前難做人!
眼下見她又有新花樣,不禁有些期待起來。這個丫頭時不時就給他驚喜,讓他覺得平淡枯燥疲憊的日子有了盼頭和勁頭。
入夜,他靠在榻上,若溪坐在椅子上手中舀着兩根筷子麻利的織着。
“咳……”他輕咳一聲,瞥見若溪沒有任何反應,随手把翻弄的嘩嘩作響。他見若溪還是沒動靜,隻好走過去俯下身子瞧。
若溪洗完澡頭發披散着,柔嫩白皙的肌膚略帶粉紅,細長脖頸正彎成美好的弧度。嗅着她發間的幽香,他有些沉醉,從後面抱住她頭就靠在她的肩上。
“溪兒。”他的嘴唇落在若溪的脖頸上,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時候不早,咱們該安歇了!”
若溪被他弄得酥癢,可一想到上床的後果便有些打怵。
“你先睡,我再織一會兒。”她推着宜宣的胸口,臉上明顯寫着拒絕兩個字。
宜宣卻搶過她手裏的物件放下桌子上,不容分說就把她抱上床,熄燈、放幔帳、壓倒,幹淨利落決不拖泥帶水。
片刻,若溪突然驚呼起來,“你做什麽?”
“寶貝,别夾我的頭。”床尾傳來他悶在被子裏的聲音,“乖,打開讓我親親。”
呃!這真是太限制級了,若溪緊咬嘴唇想要抵抗到底,可電流從腰眼湧到全身,她竟半分也動彈不得。
今晚的前戲特别長,特别羞人,若溪竟有種做夢的感覺,她也不知道林宜宣什麽時候入了。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漂在大海裏,随波逐流!
林宜宣的身體也在戰栗,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爽快得無法形容!每每感覺到了拐彎處,便迂回前行,總共拐了十個彎才到了花底。這才開始研磨、打圈、撩撥,身下的若溪嗚咽得厲害,卻能聽出透着至極的愉悅。
第一次全入,他不敢太久唯恐弄壞若溪的身子。千般不舍萬般不願,他終是大吼一聲交待在裏面,與此同時若溪和着嬌吟不止。
夜變得分外短暫,良久,才聽見黑夜中有人回味的長出一口氣。
“寶貝,可得了趣?”
“下流”明明是罵人,可那聲音嬌弱無力,渀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反倒讓聽得人覺得是一種挑逗。
“寶貝,剛剛可丢了?”
“流氓”
“寶貝,爲夫是個下流的流氓,你可喜歡得緊?”
……
等到第二天若溪睜開眼睛,直覺得渾身無力,可偏生不似前幾日那般酸疼。宜宣起床,扭頭瞧見她柔弱無力臉泛紅潮的模樣,真想今個兒就賴在床上不起來了。
“你不用起來,母親那裏有我呢。”他趁着屋裏的丫頭不注意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昨個兒去田莊穿少了,晚上折騰了半宿,快點睡吧。”
若溪立即瞪了他一眼,爲了他晚上爽快一次,上一次已經被老太君暗暗打趣了一回。不過,昨晚上的感覺似乎不一樣,想到這個她越發的臉紅心跳。
青玉見了忙上前,擔憂的摸摸她的額頭說道:“二爺,奶奶似乎有些發燒,用不用請個大夫進來瞧瞧?”
“哪裏有那麽嚴重?”若溪忙坐起來,吩咐她侍候自己穿衣洗漱。
雖然渾身無力,可還不至于需要卧床休息,宜宣見了也就不再說什麽受寒的話了。吃罷飯出了二門,宜宣見了小城子便賞,滿面春風的樣子一瞧就是舒爽了。
小城子樂得屁颠屁颠,後悔自己沒念過幾天,不然昨個兒就偷偷看看興許也能學些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