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若溪感覺到被溫暖包裹,一股熟悉的味道讓她越發的安心、放松。她閉着眼睛拱蹭了一下,胳膊自然的環繞在林宜宣的腰間。
迷迷糊糊的宜宣感覺到懷裏人在動,閉着眼睛伸出手輕拍她的後背安撫,或許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相擁着睡覺已經成了習慣。
而若溪也習慣了早上在他的懷抱中醒過來,每次偷偷回到冰冷沒有溫度的被窩都讓她不由自主的皺眉。以至于今天早上醒來時,她并沒有立即回自己被窩,而是貪戀的賴了一會兒。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卻迎上一雙帶着笑意和寵溺的眼神。
啊!她沒想到宜宣會醒過來,吓得差一點尖叫出來。再看自己整個人縮在人家懷裏,胳膊還暧昧的環在人家腰上,怎麽看都是她占了人家的“便宜”。這下再怎麽解釋都不管用,事實勝于雄辯!
“醒了?我的娘子!”宜宣看着她張大嘴巴,吃驚、惶恐,滿臉通紅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他伸出手在若溪的小鼻子上點了一下,言語間充滿了挪揄的味道。
“我……你……我……不是……”她支支吾吾破天荒第一次結巴起來,“我不是故意占你的便宜!”
宜宣聞言悶笑起來,看他竭力克制的表情似乎要憋出内傷來了。
“那你可以松開摟着我腰的手了?”他把“摟着我腰”幾個字重重的咬着,看見若溪臊得連耳後都通紅心情好的不得了。早上起來逗逗自己的小媳婦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啊!若溪忙把自己的手縮回來,揭開被子就要逃走。不料一隻胳膊伸了過來,攬住她的腰肢一下子把她帶進熟悉的懷抱。
“怎麽?占完爲夫的便宜就要溜之大吉?”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後,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心裏癢了一下,奇怪的感覺遍布全身。她立即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淨室裏的那個吻,越發吓得不敢亂動,隻用後背對着宜宣。
“那……你、你想怎麽樣?”脫口而出的話讓若溪窘得不行,她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聽着怎麽如此暧昧!
身後傳來帶笑的聲音,“自然是連本帶利讨回來!娘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知道這是你第幾次占爲夫的便宜啊?”
“沒……沒幾次……”若溪的心徹底慌亂起來,大腦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沒了平日裏玲珑淡定的模樣。她每說完一句話都在後悔,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宜宣見到她像鴕鳥一樣想要把自己藏起來,全然沒了平日裏鎮定自若的模樣,再也忍不住竟笑出聲音來。
她這才有些反應過來,原來這家夥竟是在逗自己!她頓時氣惱,扭身朝着宜宣便捶了一下,“好啊,你故意逗我!”
隻見她眉眼微立,小小的嘴巴嘟起,臉上害羞的紅潮還未完全退去,這哪裏是生氣竟比chi裸裸的勾引還要魅惑!她那小拳頭捶在宜宣的胸口,他分明感覺到酥癢到了心裏。
看着她嘟起的紅唇,宜宣想起了昨晚上那個讓他神魂颠倒的吻,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眼中的情yu湧了上來,渾身的火“騰”的一下便被點燃。
他一把攥住若溪的小拳頭,摟着她的手用力起來。若溪的心跳得毫無規則,一下比一下緊迫,連呼吸都不均勻起來。她用另一隻手無力的推着他的胸膛,想要試圖阻隔二人之間的距離,可無疑是螳臂當車,越發勾得他迫切的想要得到。
“你答應過我……”情急之下若溪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承諾,那個曾經讓自己感動不已的承諾!
他聞言就像洩了氣的皮球,雖然沒有松開緊抱若溪的手,卻無比哀怨的俯在她耳邊說道:“早晚讓你折磨死!”
呃!若溪的臉滾燙起來,他呼出的熱氣,他無比暧昧的話語,都讓她毫無招架之力。說心裏話,若是這個時候他想要強求,她知道自己是無力拒絕的。她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似乎并不讨厭宜宣的碰觸,相反竟有些喜歡的意思。
“别動!讓我抱一會兒!”他的聲音變得嘶啞,滿是情yu的味道讓若溪不敢亂動,生怕惹火了他讓他變成狼!
在她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這般擁着她,宜宣心裏很滿足。他知道自己正一點點走進若溪,不過想要走進她的心裏還需要時間。他可以等待!
“母親派人送了壯陽湯過來,你說怎麽辦?”他突然悶聲說着,“她一定是知道了咱們還未圓房,在懷疑爲夫作爲男人的能力了!唉,爲夫還真是命苦,嬌俏妩媚的媳婦吃不到嘴就算了,還要被懷疑不能人道!”
壯陽湯?吃不到嘴?不能人道?他說得還真是直白!若溪的臉就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動更不敢擡頭,聽了他這話渾身發燙。
“平日裏你不是挺有主意的嗎?”他伸手撥弄了她一下,“反正爲夫是不能背這丢死人的名聲的,你想辦法!”
她能有什麽辦法?不過他的話也不無道理,怎麽能讓他被人這樣誤會?男人的尊嚴何在,面子哪存?說到底都是因爲自己,她應該要負責!不就是要處子血嗎?那還不容易,弄出幾滴就成了!
“好!我來想辦法!”她一口答應下。
宜宣聽了眼神一閃,他不過是想要逗逗她,沒想到她竟然當了真。好,他就看看她究竟想了什麽辦法!
隻見她下了床,在針線笸籮裏舀了繡花針來。宜宣見了一皺眉,這個傻丫頭!她剛想要在自己的食指肚上刺下去,手被宜宣攥住。
擡起頭見到他闆着臉頓時心裏嘀咕,她都豁出疼了他還在氣什麽?難不成是用這個辦法委婉的逼迫自己跟他圓房?
“手背怎麽受傷了?誰弄得?”宜宣喝多了回來,眼下才看見若溪手背上的抓痕。雖然傷口不深隻是破了皮,抹了藥早就不礙事,可是兩道粉紅在她白皙的手上很明顯。
他一眼便瞧見,看出是被人用指甲抓傷的,心裏既疼惜又氣惱!她怎麽不會好好保護自己,誰這般大膽敢傷了她?
“沒什麽?不過是意外罷了。”她輕描淡寫的說着。
“這叫沒什麽?”他小心翼翼的牽住她的手,輕輕撫摸傷處,“還疼嗎?”
若溪心中一暖,任憑他牽着手,看着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嘴邊輕啄着。
“傻瓜,你怎麽這般不懂得保護自己?這樣怎麽能讓我放心?”他歎口氣擔憂的說着。
若溪輕笑起來,“不過是八姐姐無心之舉,被你說得這般嚴重。”說着把若影生病她去看望的事情說了一遍。
宜宣聽得直皺眉,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你那個八姐姐可不是單純簡單的人物,沒事少去她那裏!”他對若影的印象一直不好,總覺得她看若溪的眼神怪怪的透着算計。
若溪聽了回道:“她心思是重了些,我也不喜歡她的性子。可我們畢竟是姐妹,又同樣是庶出,在侯府難免有患難與共的感覺。”
“她怎麽能跟你比?上床聊,地下冷。”他自然的環住若溪的腰,揭開自己的被窩讓她鑽進去。看着若溪順從的進去,他的眼裏有一絲笑意閃過。
他跟着鑽進去,愛戀的攥住她受傷的手,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再有下次我定不能善罷甘休!往後你也不要說什麽患難與共的話,你是我的娘子,她算什麽?我不會讓你有什麽難,一切都讓我來扛!”
若溪瞧着他溫柔的模樣,聽着他的話語,恍然間竟覺得二人早就是夫妻一般。他一味的忍耐、愛戀、寵溺,讓她開始淪陷,漸漸迷失在他的深情中。她突然想起一句話,你隻需要朝着我走一步,其他的九十九步由我來!或許她應該試着上前一步,而不是始終堅守自己那套所謂的不合世事的愛情觀!她們是夫妻,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對方已經爲自己做出了太多讓步,她不能這般自私!
想到這裏,她把頭輕靠在他的肩頭,“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不過八姐姐卻是個可憐人,滿心歡喜的嫁進來,卻落個獨守空房凄涼寂寞的下場。當初三弟也是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苦苦相求。她們爲何如今走到這般境地?是八姐姐做錯了什麽?還是三弟本就是薄情寡義之人?”
宜宣見到主動靠過來滿心的歡喜,可聽了她的話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他想起了宜浩在提及若溪時掩飾不住的關切,恭喜她們成親時轉身的落寞。
半晌,他才淡淡地說道:“她們夫妻的事外人說不清,你就别瞎操心了!”
聽出他話裏的不喜,若溪心中納悶,他就不希望自個弟弟過得幸福嗎?打嫁進來她也見過宜浩兩次,總覺得他過得不好,眉宇間有抹不去的輕愁。
“你這個做二哥的就不能關心一下弟弟嗎?我冷眼瞧着他似乎有心事……”
“你沒事瞧小叔子做什麽?”宜宣粗暴的打斷她的話,渾身彌漫着一股怒氣,攥着她的手也松開。
她一皺眉,咬了一下嘴唇沒言語。他的話讓若溪無法接受,怎麽聽起來像是她在勾引小叔子?她翻身過去用後背沖着宜宣,既然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就沒有必要再說話!
看着她倔強、委屈的轉過去,宜宣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怎麽朝着她發火了?她似乎并不清楚其中的誤會,說這番話完全是出于對家人的關心。宜宣心裏清楚,可一想到有人喜歡她,這心裏面就不舒服,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三弟!
他伸手過去想要摟若溪,可是她卻躲閃開不願意讓他碰。
唉,若溪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上輩子就是欠了她的!林宜宣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試過去哄女人,可是見到若溪生氣那些服軟的話就自然而然說出口。
“你不要生氣,是我态度粗暴說話不經思考。”他做小伏低的說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想到你的眼睛在其他男人身上停留過,這心裏就難受,嫉妒的發狂!每晚摟着你卻仍舊覺得抓不住你的心,整日看着你都看不夠,真想把你含在嘴裏。你的一笑一颦都是那般動人,我不想讓其他人看見你的美好,想着要把你藏起來!
我承認自己有些瘋狂,可卻抑制不住。我不想讓你眼裏有其他男人,不想你心裏想着其他男人!隻看着我,隻想着我,隻關心我,不行嗎?”
耳邊傳來他的表白,若溪心裏的火氣立即消失還湧上幾分甜蜜。這個男人好霸道,不過她喜歡!可是他剛剛說每晚摟着自己,這麽說他每天都是在裝睡!
“你好壞!”若溪咬着嘴唇紅着臉扭身說着,“快說實話,不是我睡覺不安分跑進你的被窩,是你搞的鬼吧?”
“你不生氣了?”他厚着臉皮摟住若溪,不管她是不是掙紮反正就是不放手,“自己媳婦兒吃不着就算了,連摟摟都不行我還是不是男人了!”
“壞蛋!”若溪輕罵着,臉色微紅卻沒有再掙紮,她發現自己依戀上了他溫暖帶有男人氣息的懷抱。
見到她在懷裏安分下來,宜宣心中一喜,看來兩個人之間又近了一步。是不是該趁熱打鐵親了她呢?
正當他在猶豫,門外傳來桂園的聲音。天已經大亮,到了要起床的時辰。
“等一下!”宜宣懊喪的說着,松開若溪把那根繡花針舀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在自個食指肚上紮了一下。幾滴鮮紅的血滴落在褥子上,顯眼刺目!他幾乎覺得不夠,又擠出幾滴。
若溪見狀忙攥住他的手指,“疼吧。”
“嗯,聽說唾液能消毒,你給我消消毒。”他認真的說着。
若溪羞紅了臉,可又不能喊丫頭舀藥水進來,“你自己弄。”
“爲夫爲了你吃盡了苦頭,這點小事你都不願意嗎?唉,好疼!”他低着頭言語間滿是委屈可憐的味道。
若溪隻好把他的手指塞進嘴裏,輕輕吮吸了一下。看着她羞澀的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手指在她的小嘴裏進出,宜宣身上的火一下子着了。這一幕太暧昧刺激,讓他腦子裏湧起了某些香豔的場面。
他猛地抱住若溪,巨物硬硬的頂着她炙熱的燙人。
她惶恐的想要掙紮,他俯在她耳邊嘶啞壓抑的說道:“演戲要全套,别動,一會兒就好!”說完喊門口的丫頭進來侍候。
桂園聽見推門進來,看見兩個人躺在一個被子裏相擁眼中有一絲喜悅閃過。若溪臊得不知所措,他卻也不松手,朝着丫頭淡淡地說道:“好好侍候你們奶奶,昨晚上她沒睡好。”說完圈在她腰肢上的手用力起來,讓她緊貼在自己身上感受自己的炙熱。
啊!若溪恨不得暈過去算了,當着丫頭的面說着這樣輕浮露骨的話,還讓不讓她做人了!他那不知道廉恥的家夥還在蠢蠢欲動,真是龌龊!她恨恨的瞪着宜宣,卻見他正笑着朝自己眨眼睛。他肯定是故意耍自己,這個壞蛋!若溪在心裏罵了他一百遍,還是不能解恨。
果然,桂園等人眼中有暧昧閃過。若溪剛坐起來,她便過來攙扶,好像若溪連走路都不會了般。
青玉上前想去侍候宜宣,本來這些事是淩雁在做,可眼下她被老太君禁足關在房間裏抄佛經。
“等一下讓你們奶奶侍候我起床。”宜宣仍舊躺着,眼睛卻一直瞧着若溪。
若溪聞言想到他那傲然的物件,估計都要把褲子撐破了,怎麽能這個時候讓丫頭瞧見?她頓時面紅心跳的厲害,可瞧在衆丫頭眼裏卻是備受雨露滋潤,她們夫妻琴瑟和鳴的表現。
桂園侍候她洗漱穿戴整齊,丫頭把宜宣的衣服舀來,她過去侍候宜宣起床。若溪故意站在他身前擋住丫頭們的視線,偷偷低頭瞥了一眼,沒看出異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擡起眼迎上他戲谑的眼神,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啊!”整理被褥的青玉輕呼了一聲,若溪瞧過去,見她手裏正舀着帶血的褥子滿臉通紅。
“扔了吧。”若溪也臊得夠嗆,扭頭瞧見桂園歡喜的表情。這丫頭就這麽願意自己被宜宣吃掉?唉,她到底是誰的丫頭?
青玉紅着臉把褥子抱下去了,若溪又服侍宜宣用鹽巴刷牙、洗臉。
“去看看小少爺和二小姐收拾好了沒有?讓她們過來用飯。”她吩咐丫頭去瞧瞧。
不一會兒,逸浚和菲虹來了,二人給他們請安見禮。若溪瞥見逸浚眼中的不情願當作沒瞧見,吩咐二人坐下。
丫頭端了飯菜過來,比往日一成不變的飯菜多了一屜小巧的水晶餃。皮薄餡大,從外面便能瞧見裏面的餡料,鸀油油的不知道是什麽。
“這裏面是新鮮的荠菜,昨個兒我瞧見園子裏有便吩咐丫頭采了來。”若溪笑着說道。
宜宣聽了一皺眉,問道:“這不是喂牛馬的野菜嗎?”
“這荠菜又名護生草,具有健脾利水、止血解毒、降壓明目等功效,長期食用能起到預防疾病的作用。你想想,那牛、馬整日吃草,可幹的都是體力活,還很少生病看大夫,這是爲什麽?人們隻覺得人參、鹿茸才是補品,卻不知野地裏、山上遍是對人身體好的東西。”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我不知道的東西?”宜宣心裏稍微有些不舒服,自問博覽群的他在若溪跟前竟成了什麽都不懂的傻小子。
若溪眼神一閃,她還沒說什麽防癌,含有蛋白質、脂肪、膽堿、乙酸膽堿、芥菜堿之類的話,若是照實說他就越發的接受不了了。現代人保健意識很強,電視裏、網絡上,劈天蓋地的保健知識,你想不知道都難!
“呃,不過是從一本上看到的。不管真的假的,反正做成餃子餡倒是美味。”若溪忙回着,“快點吃飯,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說着先夾了一個給他。
他咬了一口,不覺點點頭說道:“果然有股子清香,吃着倒爽口。”
若溪見了又夾了一個放在逸浚碟子裏,他悶聲說道:“謝謝母親!”然後夾起來放進嘴裏。
“乖,不挑食才是好孩子。”她看見逸浚聽了這話滿臉的黑線,笑得越發狡猾起來。
宜宣隻當沒看見,眼睛卻不時在二人身上打轉。若溪總是給他太過的驚喜,有時溫柔似水,有時淡定自若,有時倔強得讓人氣惱,有時又鬼靈精怪讓人難以捉摸……不過無論哪一種都讓他喜歡到骨子裏!
“我和哥哥最喜歡姨母包的餃子,在田莊上時姨母便三天兩頭做餃子,哥哥一吃就是四五個呢。”菲虹笑着說道。
若溪溫柔的看着她,笑着說道:“吃飯的時候可以說話,但是要等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再說,不然容易噎到。”她倒是不推崇什麽食不言寝不語的教條,一家人坐在一起,都闆着臉一句話不說的吃飯,還不得消化不良?
對面的宜宣聽了心中安慰,别瞧着她對逸浚嚴厲,心裏是真疼他。昨個早上他因爲吃青菜耍氣,今個兒她便變着法把青菜包進逸浚喜歡吃的餃子裏。
第二次四口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氣氛很溫馨,逸浚雖然一言不發卻吃了不少,饒是宜宣臉上也多了幾分父親的慈祥。
吃完飯該去給侯夫人請安,若溪聽見逸浚告退回房并未阻攔,不過心中卻不贊同。眼下他連在自家人面前露面的勇氣都沒有,往後怎麽跟外面的人接觸?難道要一輩子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嗎?首先要讓他走出房間,若溪心裏有了主意。
到了侯夫人那裏,她剛剛用罷飯,見了若溪神色有些複雜。
“你吩咐人送來的水晶餃很好吃,侯爺聽見是荠菜餡的還多吃了一個。想當年老太爺和先祖皇上打江山,在戰場上沒有糧食,就是靠吃野菜才填飽肚子。侯爺常教訓子孫要憶苦思甜,這餃子吃得有意義。”侯夫人讓她們坐下說着。
這倒是歪打正着了,若溪可沒有這樣高的思想覺悟,不過少不得順杆爬,“昨個逸浚不愛吃飯,二爺還教訓他來着。說是鄉下有不少孩子連肚子都填不飽,咱們這樣人家的孩子要懂得惜福!如今看來原是受了老爺的教誨。”
“這話說的好,咱們這樣的人家就是要惜福,不然會遭天妒。”侯夫人滿意地點點頭,越發覺得若溪順眼懂事聰明又聽話。
昨個兒早上才剛剛暗示了她兩句,昨晚上就跟宜宣圓了房。隻希望她早點懷上,生個健康的大孫子就别無所求了。
一想到孫子,侯?p>
蛉司拖氲攪艘菘#心裏不由得緊了一下k聽說了若溪昨個兒11鸬氖攏心底是有些不贊成的2還好在沒出什麽意外,況且被她們圓房的喜悅又沖淡了許多。可是她這個做祖母的到底心疼,忍不住要說上兩句?p>
“你管教兒子是對的,不過不要對孩子太嚴厲,畢竟逸浚不同!”她隻借着若溪的話朝着宜宣說,語氣裏多了些責備的味道。
宜宣瞥了若溪一眼,忙回道:“逸浚性子太倔強,若是不好好磨磨恐怕大了不好管教!昨個兒白日裏竟因爲吃青菜的小事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當着丫頭、婆子的面跟嫡母叫嚣。我知道了真想揍他,還是她給攔下了。”
侯夫人聽了眉頭一皺,她倒不是完全不贊同兒子的意見,隻是見到他如此維護媳婦兒心裏不高興。這般急于蘀若溪開脫,不就是生怕自己責怪他媳婦嗎?
“你倒是能耐了!你父親可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揍過你?逸浚是我的親孫子,你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若是嫌他不好管教,幹脆就讓他跟着我過,強過在你們跟前喊打喊殺的!”侯夫人拍着桌子說道。
這話說得太重了,連若溪都捎帶上。若溪忙起身跪下,“太太息怒,是我做錯了!”
宜宣見狀剛想要說什麽,若溪忙朝着他使了個眼神,這個時候他越幫着自己說話婆婆的意見越大。
他豈能看不懂若溪的意思,立即起身說道:“母親别生氣,氣壞了身子就是兒子、媳婦的不孝了。”
“媳婦兒年輕不懂事,哪裏做的不好還請太太提點。太太還尚且能爲媳婦周全掩飾,若是被其他人逮住錯可就丢了二爺和老爺太太的臉面。”若溪恭敬的說着。
侯夫人聽了歎口氣,伸手把她拽起來,“我正是這個意思,淩雁的事你還沒教訓?多少眼睛盯着你,就等着你出錯呢。尤其是逸浚和你的關系,沒事還有人想要挑撥一番,你倒巴巴的給人家機會!”
“太太教訓的是,媳婦想得不周全。”若溪低眉順眼的回着,又偷偷朝着宜宣使了個眼色。
他見狀跟母親告退,瞥了若溪一眼才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