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是可以放任不管的,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是也必須一查到底。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金胖子還在這狹小的通道裏走來走去,那個曾經有着情感和思維的鬼魂如今隻是成了一具移動的東西。
就在我們要出門下樓地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
“誰!?”冥河執衛一聲大吼,所有人都轉過身去,隻見背後的通道盡頭的窗戶那裏一團白色的影子閃過。
冥河執衛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化作一道黑光穿破窗戶。
我們趕緊下樓,急促的腳步聲在安靜的縛魂樓響起,帶起陣陣回聲,隻是這嘈雜的聲音永遠無法喚醒這些鬼魂的情感和意識。
沖出縛魂樓,南心黑袖一揮,黑氣掠過,縛魂樓的木門吱吱呀呀的重新關好。
“剛才那是誰?”倩兒問道,對于這樣一個偷窺者,我們的心情自然是複雜的。
他是誰?難道一直在偷窺我們?他就是地獄的内奸嗎?
地獄的風聲依舊是那樣的凄厲,地面上寸草不生,風兒夾雜着沙子刮在人臉上,摸一把,感覺臉都粗糙了不少。
偶爾有一兩隻渾身漆黑的烏鴉飛過,發出呀呀的叫聲,那叫聲拖的很長。
“糟糕,冥日的情況更嚴重了!”我們一直在縛魂樓前等冥河執衛回來,但是冥河執衛一直不見人影,天欲突然的驚呼吸引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
我們擡頭望天,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天上藍色的冥日上的樹枝般的裂縫擴大了不少,圓圓的冥日現在已經被那黑色的裂縫分成了幾塊,雖然還是能看出冥日的輪廓,但是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恐怕冥日就會完全被那裂縫分割成幾個小塊。
一旦冥日支離破碎,冥界會怎樣?
“怎麽辦?怎麽辦?”南心慌了,他捂着臉,揉着胸,努力的平複着自己的心情,但是終于還是怒不可遏,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這TM的到底是怎麽了?”
“狗ri的,難道真要亡我冥界嗎?”
“到底神界那幫龜孫子用了什麽咒法,爲什麽我們找不到?爲什麽找不到!”南心一句句的罵着髒話,從小聲的抱怨變爲歇斯底裏的怒吼。
他的黑袍因爲他的怒火而無風自鼓,如果誰這時候碰一下他,恐怕他真的會吃了這個人。
我們任由他在這裏怒吼咆哮發洩心中壓抑的火氣,南心這時就是一個發怒的獅子在這片寸草不生的地面上蹦來蹦去,隻不過他的每一步都砸下一個巨大的坑。
相比之下,天欲就要冷靜的多,他望着天,眼睛裏是思考的深邃,如果他是一個凡人,那麽他就是一個書中所說的望風少年。
“我覺得不對勁。”天欲終于擠出了這麽一句話。他沒有看我們,一直望着冥日,他的眼睛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漸漸變成了冥日一般的藍色。
倩兒扯了扯我的袖子,指着冥日,“滄流,你看冥日的裂縫,是不是有點奇怪?我也感覺有點不對勁?”
南心或許是聽到了我們的話,停止了無謂的宣洩,“你們發現了什麽?”
聲音裏滿是期許。
我看着那藍色的冥日,心神裏竟有種微波泛舟的感覺,那種漣漪散開的缥缈感,是哪裏不對勁,爲什麽我沒發現?
南心跑到我們面前,一個勁兒的問着:“你們發現了什麽啊?快告訴我!”
倩兒望着天空,風兒拂動他耳邊的秀發,“我不确定。你問下天欲執衛吧。”
南心聞言立刻跑到天欲的面前,用力搖晃着他,“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啊?”
天欲沒有回答他,就像是沒有了靈魂,成了一具望天的石像。
沉默,隻有風聲。
“我知道了!”天欲和倩兒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眼睛裏都是喜悅。
天欲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了,“是,不是,是~~”
南心更着急了,“是什麽啊?不是什麽啊?你說清楚!”
“怎麽回事?”我撫着倩兒的後背,讓她平複下心情。
倩兒激動地說,“不是裂縫,不是裂縫,是有東西擋住了冥日!”
“沒錯,不是裂縫!”天欲喘着大氣對南心說道:“這根本不是什麽裂縫,從始至終我們的調查方向就錯了,那黑色的東西是某種東西覆蓋了冥日,并非冥日出現了裂縫。”
我聽着他們的話,捋了下思緒,“你們的意思是說,冥日本身并沒有出現問題,而是冥日被人爲阻擋了,那黑色的阻擋物是會擴散的如果不加以阻止,冥日就會完全被那黑色擋住。”
我望向冥日,這樣理解的話那黑色還真像一道岔開的墨迹沾在了冥日上面。
南心望着冥日,“原來如此,從現在開始我們的中的重點就是查找相關咒語陣法,找到那種可以遮擋冥日的咒法。”
就在我們感到有點希望的時候,冥河執衛回來了。
他那長長的袍子此時裂開了幾條縫子,頭發也散亂,一聲風塵仆仆的樣子。
“你們怎麽都望着冥日?”冥河執衛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而是一過來就問道。
南心顯然更關心那個偷窺者,“你抓到他了嗎?”
冥河執衛一聽,頓時罵了句髒話,“丫的!”
“那狗東西一身白,蒙着臉,我使勁在後面追,馭着弑仙劍攻擊,那小子道行不怎麽高,逃命的速度确實極快。”
“你沒抓到?”南心直接了當的說了這句話。
冥河執衛一搖頭:“他跑得太快了,而且那小子放暗器,我這一身就是被他害的。不過他受了我弑仙劍一擊,左腿受了傷,我親眼看到了受傷無疑!那小子跑得快,但是并沒有王鬼門關以及其他能進入人界的通道跑,所以我們還來得及封鎖各處,找出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