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爲陽,水爲陰,山下村莊已然是靈氣充沛之地,但是村莊的靈氣很大一部分來自周圍的山脈和河流,而這潛龍山自然是靈氣的主要來源之一,那片人骨草地水分充足,很難照到陽光,應該是‘陽中陰’,但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
“看來你想到了,陽中陰。”闊海和我邊走邊說,始終保持着一段距離,看來他對我還是耿耿于懷,并不會因爲這次一起做事而選擇原諒我。
我接過他的話頭,“陽中陰,山勢磅礴,如果這潛龍山真有龍神,那麽則屬于‘太陽’,‘太陽’育陰則爲極陰,将屍體放在這麽一個地方,常年的靈氣積累加上獨特的地勢,難道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爲這個想法太匪夷所思了。
“哈哈哈,”闊海笑了,他走在我前面,我能看見他仰着腦袋大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神界的人發現,“沒錯,他們是想逆天改命,死後不入地府保留前世記憶生生輪回在這個村莊。”
真是這樣,但是這些村民爲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這個村莊和農村生活真的就值得他們生生世世留在這嗎?難道他們一點都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嗎?
然後我想到了另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也就是說,現在村莊裏的那些人其實都是一代人,十幾年前,幾十年前,百年前,這個村莊的人都是同一批人。”
我能感受到前面的闊海嚴肅了很多,因爲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變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沒錯,他們的确是同一批人,這樣做無非兩個原因,一是被人下了咒,二是他們自願,想要守護某種東西。”
那麽,是哪種情況呢?
“你怎麽不走了?”闊海在前面不走了,一動不動地擋在我前面。
起霧了,山林起霧了,蒙蒙的霧改了過來,這霧不對啊。
廢話,你見過紅色的霧嗎?
“有毒!”我一聲大叫,立刻用衣服捂住口鼻,“闊海你小心點。”
隻見闊海不慌不忙的轉過來,眼睛眯着,他竟然帶了個口罩,還是那種裏面有活性炭的口罩,我靠,你真是準備周全啊。
我捂住口鼻,想到這可能是神界那群老小子幹的好事,“闊海,我們沖出去!”
“沖?怎麽沖?”紅色的迷霧越來越重,我已經快看不清闊海在哪了,你丫的爲什麽一頭紅毛,這不紅色迷霧裏我找不着了。
隻能聽見他的聲音,“跑出去不可能了,想辦法驅散這些迷霧。”
“那你施法!”我大叫,我捂住口鼻根本不能施法,一松手恐怕就嗝屁了,你小子帶着面罩,要施法也是你施法!
“衆魂悠悠,朱雀神沖,驅散迷霧,乾坤清留。”我聽見闊海念起了法訣,這是驅散咒,對鬼魂和自然瘴氣都有效。
但是,媽的,這霧怎麽越來越濃?
“靠,法術失靈了,不,是根本不起作用!”闊海在大霧裏罵道。
難道這霧有拘束靈力的作用?我赢看不見闊海在哪個方向了,剛才一開始就該背靠背,現在倒好,人都不知道在哪。
咳咳咳,我咳嗽了,我這衣服不是什麽防毒面具,再加上我要呼吸啊,捂久了自然受不了,一松,紅色迷霧就鑽到了我口鼻了。
好辣,這霧怎麽像辣椒粉?
我感覺口鼻一陣火熱,就像烙鐵一般。
我趕緊緊緊捂住,不停地後退,人?我碰到了一個人?
我一轉身,伸出手去,真是一個人,“闊海是你嗎?”
“嗯”那人淡淡的回了句。
我扯住他的手,“用你的血,你的血應該可以驅散這迷霧!”我不由他思考,扯過他的手就用小刀劃破他的手指。
霧太濃了,雖然近在咫尺,卻看不見他的臉和衣服,隻能看見他的手。一絲鮮血滴落,那血滴在地上,我念着驅散咒。
那滴血落地後越變越長,精華做一道紅線,我拉着他就順着紅線走。
奇怪,闊海怎麽這麽聽我的話,他的血爲什麽不能驅散迷霧隻能指引方向?他的血是地獄之血,人間這些髒污遇見了這能退避啊。
管不了了,我拉着他狂奔,他好像也沒打算掙脫我的手,難道他中毒了?
終于,前方一點光明顯現,我拉着他立刻沖過去。
啊,空氣真情新,我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脖子。
“我說,闊海你的血怎麽回事?”我一回頭就要問他。
我的個媽~~~~~~~~這哪裏是闊海,我一把握住小刀退後三尺,“你是誰?”
那是一個人,手腳完好,一切都完好,隻是衣服破爛,已經成幾張布條了,而更惡心的是一群蒼蠅圍着這個人的腦袋飛。
這個人的腦袋已經腐爛,眼睛和鼻子已經塌陷了,還隐隐約約的露出幾根蛆蟲,而其他部位也已經成爲了流膿狀态,眼球吊在眼眶上,蓮白般的肉筋連着眼珠,随時都會掉下來。
剛才我就是拉着這麽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我額頭上已經滲出冷汗,媽蛋在,真惡心,那闊海還困在後面的迷霧裏?
那個‘人’晃晃悠悠的舉起他那隻左手,嘴裏一頓頓的吐出幾個字:“我~~叫~~`李~~玉明。”
李玉明?“你想幹什麽?”我警惕的看着他,手裏的小刀随時準備攻擊。
“我是~~山下的村民,我剛複生,你可以幫我嗎?”那個李玉明嘴巴一張一合,嘴裏還有一條蛆在蠕動。
“你是村裏的人?複生?”我一頭霧水,到底怎麽回事?
“我是那片人骨地的。”李玉明說道,身體僵硬的動了動。
人骨地?“你是你剛複生,是怎麽回事?”我意識到那片人骨的秘密比我知道的多。
而這個人或許能解開我的疑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