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被人綁着,又好像是被吊在了空中,後背上傳來錐心的痛,我動了下,隻聽見嘩啦啦的鐵鏈聲。
然後我感覺我的後背有兩隻鐵鈎往骨頭裏鑽了一寸,巨大的痛感讓我不敢再輕舉妄動。
大概過了有幾分鍾的樣子,我終于睜開了眼。
很亮,亮的我隻好眯着眼,過了一會,我的眼睛才适應這光線,我的嘴唇如同沙漠戈壁,我抿了抿嘴,我能清楚感覺到上下嘴皮摩擦的粗燥感。喉嚨似乎有塊火炭,夾雜着高溫灼燒着我的喉嚨。
我這才發現,我自己被人吊在空中,我的腳上,我的手臂,包括我的肩骨都被鎖鏈鎖着。
“水,水~~~~~。”我每發一個音,喉嚨就像是有萬根鋼針在刺。
吇~~~~
似乎是開門的聲音,在片刻之後,幾個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離我最近的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身材修長一聲白衣,還有些許羽絨的俊美男子,他背後是一個老者,很有威嚴,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在活剝了我,而他身邊的另一個男子則是一臉剛毅,相貌平平。
“水~~”
我不認識他們,也不想知道他們是誰,我現在隻想喝水。
那個俊美男子端起一杯水,玻璃瓶的,遞到我的嘴邊。
“喝吧!”
他的聲音很柔和,但是又有一絲的傲然。
我盡力靠前,咬住杯沿,一仰頭,貪婪的喝着水,水流到我的喉嚨,那灼燒感減輕了不少。
但是因爲我的動作過于猛烈,那鎖鏈發出一陣呼啦啦的聲響,然後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五馬分屍一般。
“想不到,千年之前滅我神族的是這樣一個人物。”那個男子拿走了被子,臉上揚着笑,就像是在看一個玩物一般。
他不停的着他的中指,“你就是那個千年前的蒼流?”
“你們是誰?”我現在已經能完全适應這裏的光線了,這裏是一個石室,什麽都沒有,隻有一些奇怪的刑具擺在石室的兩邊牆上。
我知道他們對我一定是有目的的,不然不會把我關在這裏,還給我讓這麽重的刑。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老者是神界的司陽長老,”他指了指背後的老者,然後又指着另一個人,“而這一位,你們已經見過面了,羽雲。”
我看向那個叫羽雲的男子,想起來了,他是那天購物城上空的天使啊。
我輕蔑的笑了,“原來是那個天使啊,你的傷好了?”
“你!”那個羽雲的男子聽見我這麽說,就要上前,我自然看見了他揚起的拳頭。
但是那個俊美男子攔住了他,“蒼流先生是我們的客人,可不能對我們的客人無禮。”
“想必你就是新一任羽王吧?”我絲毫不在意我的處境,那個羽雲是六翼天使,已經是高階天使了,而那個老頭如果真是神界的司陽長老,那麽能讓二人聽話的隻有神界的羽王了。
俊美男子笑了,如果他是一個女子,絕對能傾倒衆生,隻不過我對這種人不感興趣,有點人長得既像男子又像女子,太過中性。
看着就沒好感。
“我叫羽洛。”男子報出了自己的名諱。
“這名字可不好,羽洛,羽王再落,是不是象征着你們神界又要再次衰落?”我諷刺道。
羽洛聽了這話并沒有生氣,“先生說笑了,隻是一個名字而已,凡人有的叫狗蛋,難道真是狗的蛋不成?”
他背後的兩個人都笑了,似乎這話很搞笑、
我覺得這個人還不算太悶,“不錯,你比上任羽王有趣多了,我記得他那時候就是一個迂腐死腦筋的家夥。”
“你說什麽?”那個司陽長老聽到我說這話,臉都黑了,“你個畜生,有什麽資格說我們的羽王?”
看來他是生氣了。
“河叔,注意你的心态,蒼流先生說了什麽你這麽生氣?再說了,人家沒說錯嘛。”我沒想到這現任羽王居然沒有生氣,還說我說的是事實。
“羽王,你~~~~~~~”叫河叔的長老話沒說完,羽洛就打斷了他。
我看到這裏,心裏想:你們可真會演戲,演啊,接着演。
“你們上任羽王走的時候一定很舒服吧?”我再次揭開他們的傷疤,因爲我知道他們上任羽王羽重死的時候可是痛苦萬分呢。
羽洛搬了張椅子坐下,似乎沒有收我的話影響,“拜先生所賜,上任羽王去世之時毒氣攻心,手腿皆爛,是神界有史以來唯一一個沒能進入神塚的羽王。”
神界有令,每任羽王去世,須身體完好,倘若是戰死,不得有爛肉毒瘡,否則不得進入神塚。
哈哈哈哈~~~~~
我笑了,我痛快的笑了,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那我算是創造神界曆史了,哈哈哈。”
“你這畜生,我宰了你。”
羽雲和河叔兩人幾乎異口同聲,滿臉發紫,極爲震怒,就要上前把我千刀萬剮。
“回來!”
二人已經到了我的面前,正要下手,羽洛大喝一聲,沒有了剛才的和顔悅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狠辣。
兩人感受到了羽洛的雷霆之勢,隻好不情願的退了回去。
“有氣勢!看你的樣子,恐怕沒超過五百五十歲,就能成爲羽王,看來神界出了一個人才嘛。”
我誇着他,但其實是在諷刺嘲笑他。
“好了,廢話不多說,把潛心龍晶給我!”這個人沒了剛才的溫雅之氣,已經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王。
冰冷殺伐!
原來這些人布了這麽多套,就是爲了潛心龍晶啊,還真是舍得下功夫。
“你們布了這麽久的局也不急在一時,我就想問問,既然你們的目的是爲了我身體裏的東西,爲什麽要打開地獄,屠殺n城呢?”
沒錯,n城的動亂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感覺糊裏糊塗的。
羽洛收起了剛才的氣勢,我能感覺到石室的殺氣退了不少,“我自然有我的道理,現在隻需要把你身體的潛心龍晶給我。”
這些人看來是不知道怎麽取走我身體裏的東西,我也明白了之前濃霧中那個女子說的‘我是來取走一件不屬于你的東西’。
“我被你們吊在這,還有這麽重的鎖鏈,是生是死完全憑你一句話,你把我活剝了,把我肢解了不就取出來了?”
羽洛似乎早料到我這麽說:“哼!你以爲我不知道?除非是宿主自願或者正确的召喚方法,任何強行取出潛心龍晶的行爲都隻會令潛心龍晶消失。”
我笑了,“看來除了我自願,你們是還沒找到正确的方法取走我的潛心龍晶了。”
我看到,三個人的臉都青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