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牙牙學語的孩子,在父母的關愛下,一點一點的長大,可因爲父母長輩的嬌慣,本是有着靈透靈魂的孩子,最後成爲了一個打爹罵媽,不學無術的流氓。
最後因爲相中一個女孩,卻因爲人家女孩不願意與他在一起,憤而舉起了手中的屠刀。
女孩被殺了,男孩被警察抓了起來,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審叛。
可不管男孩如何的不好,總終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父母傾盡所有,爲兒子求得寬大處理。
法律,你可以說它是公平公正的,可同時,它又是最不公平的。
世人皆知,殺人者要償命的,可就因爲法律講人性,那些殺了人的,有太多的兇手,都沒有得到真正公平的處理。
死了的也就是死了,不管死者的家人如何痛苦,如何煎熬,活着的兇手,卻是可以留得一條罪惡的生命,活在這個世界上,惡心着那些無辜被慘害的遊魂們。
畫面連閃,在紀天宇的腦海裏,那個年輕的男孩出獄了,可他也老了,而迎接他出來的父母,并沒有得到他的孝心。
脫離了社會多年的他,回歸了社會之後,不但沒有讓他安分,反而還更加狂暴,打爹罵娘的事更是時有發生。這時,他的父母,年紀已經很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
直到被兒子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趕出家門之後,他們才後悔,這樣的兒子還是兒子嗎?這是比仇人還要狠的孽障啊。
到了這時候,老人後悔卻是晚了。兒子已經算不是個人了。
趕走了父母之後,他在外面又拐來了個女孩,看樣子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樣子。而那個禽獸不如的混蛋,在自己比女孩的父母年紀都大的情況下,把女孩糟蹋了。
紀天宇想要動手殺了那個王八蛋。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心裏焦灼不堪。
這是他的想像嗎?他爲什麽會想像得這麽清楚?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清楚而明了。他憤怒,卻又無能爲力,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花樣的女孩,被殘害凋零。
接下來,紀天宇看到的是兩個老人,知道他們不能再讓這個畜牲一樣的東西繼續禍害人了。
兒子被老父親手用斧子砍斷了脖頸,老母親卻是抱着兒子的屍體痛哭不已。
一個人的人生至此過完,紀天宇的心裏殘留的是怒力,是憤慨,還有對所謂的人性化條款感到無力。
那個人,他算是壽終正寝嗎?顯然不是的。可他的一生卻是結束了。
給了他生命,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是他的父母,養他長大的人,還是他的父母,可最後親手斷送了他的性命的也還是他的父母。
對于父母來說,這是一件什麽樣的心路經曆?生兒苦,養兒累,兒子長大,自己卻是得不到任何的孝順,最後還得讓父母親生送兒子上路!
紀天宇的心裏一陣酸澀,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他是爲那也對父母感到難過嗎?
他們是可憐人,可同時也是可恨之人。
生兒容易養兒難。養着長大容易,養成人卻難。顯然的,這對父母,在難與容易的選擇上,全都選擇了容易。
人都是自私的,可明知道自己兒子殺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後,卻還要護住那個殺人犯,就是太過自私了。
雖然最後父親親手殺了兒子,他心痛得坐倒在地,隻覺得自己的命太苦了,卻從來沒有想到,同樣的情景,在那個女孩父母的身上,同樣發生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看着那對抱着兒子屍身不放的老人,紀天宇心裏說不出是憐惜還是痛恨。
場景突換,這次的人物不再是那個家族的人,而是一個女孩在垃圾堆裏翻找着什麽。這一次,不知爲什麽,紀天宇似乎是與女孩是一體的,他能真切的感覺到那些垃圾傳來的臭味,酸味,溲味,蒼蠅在身邊繞來繞去的飛着。
而那個小女孩,卻是依然低着頭,在垃圾中翻找着。
一個藥盒!幾張廢紙,都被女孩收進了身邊的袋子裏。
紀天宇知道,這個女孩是在拾茺,這樣的人,生活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以前,紀天宇也曾經見過了太多太多,或許是見得太多了,所以根本沒有太多的感覺。
可這一次卻是不同,紀天宇知道,自己此時是在晨光号的拍賣會現場,可他卻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已經與那個拾荒女孩連在了一起。
女孩心裏的每一個念頭,他都能感覺得到,并且就像是自己的念頭一樣自然。
爲什麽沒有大一點的紙張呢?要是有大的紙盒子,塑料瓶,自己今天的收獲會大一些,可看看現在自己的袋子,還不到半袋,這點東西,能換來幾毛錢?
女孩的手上動作更快了,看着她的手,紀天宇感覺自己就是通過了那個女孩的眼睛來看她的手的。
小手黢黑,黑黑的顔色中,一道道的紋路,是女孩手上關節的褶皺。
女孩似乎是餓了,黑黢黢的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同時紀天宇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咕噜聲。
女孩找到了一個袋子,那是一個裝着冷面的袋子。紀天宇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曾經就無數次吃過這種打包冷面,冷面店的人把冷面裝好,分開塑料袋裝好,客人就可以拿着回家,把一個個袋子裏的料汁拌在一起,就可以吃了。
紀天宇記得,那時的普通冷面一碗是五塊錢,他上學時,中午不回家時,經常的買這種冷面來說。
雖然說便宜,可味道卻是不同。一條街上,有十家冷面店,賣出來的冷面就會有十種味道。
後來經過了一件事後,紀天宇也就不再吃冷面了。
那一回,紀天宇去買冷面的時候,店裏備好的冷面已經沒有了,店員正在現綽冷面。
喜歡吃冷面,并且自己動過手的都知道,買回來的生冷面是要用熱水綽一下的。而在這個綽的過程中,是不能停留太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