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能放他們去醫院就醫,當然能保證他們活下來,可傻子都能猜得到,在動用了家法之後,并且是這樣的家法,誰會放他們去醫院就醫?
這時候,他們這些還頭腦清醒的,終于能理解,爲什麽在聽到岑寒凝說要請出家法時,那些年了年歲的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原因了。
因爲他們根本就是知道,動用了家法之後,能活下來的機率真的很低。所以,那些人爲了活命,什麽都可以不要了。就算是自己的兒孫們,也可以舍棄的。
後悔!到了這一步,後悔是必然的,可他們更應該想的是,應該怎麽樣才能活下來。
岑寒可是說了,若是受了家法之後,還能活下來,那就是岑家人了。
“繼續!”在看到鞭子已經被清理幹淨之後,岑寒凝又交代了一句。
到了這時,這些人也算是明白了,他們的行爲是真的惹怒了岑寒凝,她是真的怒了,要把他們都清理幹淨。
平日裏,他們隻知道岑寒凝很好說話,卻是從來不知道,動了真怒的岑寒凝會是如此的可怕!會如此的視人命如草芥!
岑寒凝發了狠,是鐵了心要收拾了這些人,紀天宇和藍倩則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對于岑寒凝的表現,他們沒有任何的意見。對于他們來說,岑寒凝是一個領導者,這樣的過程是必須要經曆的。
真正的上位者,仁慈是可以有的,但絕不能是一貫的行事準則。慈不掌兵,岑寒凝想要真正成爲風雲當家人,不能做到行事果斷,當斷則斷,則是必要陷風雲與她自己于危難之間。
岑寒凝雖然是岑家的家主,但風雲,岑東烨卻是一直沒有放手給岑寒凝,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岑寒凝尚且年幼,另一方面,也确實是岑寒凝的性情不适合風雲那種打打殺殺。
這一次,岑東烨借助紀天宇出現的契機,也是岑家走到如今,必然要由岑寒凝接手的。
岑家分裂,唯一還剩下的隻有風雲了。這時,無論岑寒凝能不能掌握得了風雲,他都要把風雲交給岑寒凝的。現在,又是紀天宇正在這裏,岑東烨要是這時不交底的話,那便是傻了。
有紀天宇在,無論有多難,岑寒凝都會克服下來。正是看好了這一點,岑東烨便使出了這一招。
紀天宇當然是知道岑東烨的想法,但對于這一點,他并不反對。
無論岑寒是要留在這裏,還是要跟着自己走,見血都是必須要接受的。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些岑家旁系們,可是沒有那種要對岑寒凝仁慈的意思。
在岑寒凝的鐵血堅持之下,連帶之前受過柳的特殊招待的岑一山也被鞭了五十鞭。
五十鞭啊,近二十人全部打下來,柳自認自己勝任不了,半路上,把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一名手下。
這要是正八經的任務,别說道是甩鞭子這種小事,就是甩石頭,他也必須得能堅持下來,可問題是,這是打人,打的還是一群弱不經風的普通人?打着頭一兩個還算是新鮮,可打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岑寒凝是咬着牙堅持了下來。她開始時,确實是抱着報仇的心思來的。這些人太壞了,身爲岑家人,卻轉投到了朱行的手下,轉而過來對付自己這個家主。這是背叛!
背叛家族,受到懲罰是必須的。可在看着這些人哀哀的慘叫着,渾身又盡是血痕時,岑寒凝有些堅持不住了。
若不是紀天宇一直在岑寒凝的身旁,在岑寒凝要妥協的時候,輕輕的提點她一下。才讓岑寒凝沒有虎頭蛇尾的把懲罰半路放棄了。
紀童馨隻是一個小女孩,雖然對那些人分外的痛恨,可真的讓她親眼看着這些人在她的眼前,一個個的變得轎肉模糊,她心裏一進間難以接受。
但在看到紀天宇和藍倩神情未有變點變化的模樣時,心裏不由得歎氣道。
這就是差距!再想到紀天宇到無首府救自己出來時,可是輕松的就取了十餘條人命。當然,那些人也都是死有餘辜之輩。作爲朱行的爪牙,他們的手上,哪一個不是沾有殷殷鮮血,哪一個手上不是沾着幾條人命?
這樣的人死了,那絕對是爲民除害。
殺了一個惡人,等于是救了無數的好人,這是善事。
紀童馨有意識的讓自己的意識放空。這種血腥的場面,對她來說,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得了的。
總算還好,雖然說時間有點長,但十幾個人,總會一個個的挨完鞭子,讓這次家法執行圓滿成功。
“家主,他們怎麽處理?”柳接過手下處理過的鞭子,認真的盤成一圈,并且綁好,放回到那個十五号的托盤内。
“叫來家族醫生,給這些人治治傷!”岑寒凝看了看擺放了一溜的傷員,這些人,還清醒的人,隻不過還有六七個人,其餘的,并不是真的有意識的示弱,而是真的昏迷了過去。
這些人受的傷,是不能真的把他們送到醫院裏去的。同樣的,若是真的不管他們,那他們可就是會真的在這裏丢掉性命的。
這些人雖然可惡,但卻是罪不緻死。更何況,他們并不是真正的主謀,真正的主謀是朱行和朱世軍,當然還有那個混蛋的岑一山。
“對了,把岑一山給我揀出來,他不必給任何的醫治。”有了岑寒凝的特殊照顧,岑一山終于受到了特殊的照顧。
在其他人都被老宅的私家醫生給予了治療之後,唯有岑一山,還是慘兮兮的躺在地上。
其他人,岑寒凝都可以懲治之後,再予以放過,但岑一山卻是不成。正是因爲有了内鬼,才讓朱行,朱世軍父子能對岑家如此的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