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希望,憧憬,全部在鋒利的手術刀下,變成了泡影。一個花樣年華,就這樣消失在了天地間。到他消失的時候,隻怕還沒有人會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有了!
爲了不浪費資源,連給眼科做眼角膜移植手術的材料都備好,做好這一切後,甯德來三人,收拾好自己,拿着外面罩好僞裝的箱子,回了醫院。
器官已經到手,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的把等在醫院裏的病患拉上手術台。
阿三等到甯德來三人走後,把那個殘破不堪的軀體,裝到了一個袋子裏,準備幹淨的處理掉。經過了無數次這樣血淋淋的場面,阿三已經不知道心軟是什麽感覺了。在他眼裏,隻要是可以被他用來利用的人,都是活動的提款機。
阿三做好了這單買賣,心情不錯,這一次,自己又可以穩穩賺了一筆。
同樣,阿三也沒有把看守所裏的高家兄弟忘在了腦後。他既是看好了高家兄弟的狠辣,又看好了他們的謹慎态度。做他這一行的,這兩點缺一不可。
阿三并不急于把這對兄弟撈到自己手下,而是交付完貨物之後,閑閑的轉到了高家兄弟的老家,到了小村子後,阿三直言要找高遠。
“老高家的倆小子,早就不在村子裏了。高家也是自從出了那檔子事後,就離開了這裏。好好的一個家,說散就散了,唉,也不知道,現在高家倆小子現在在哪呢?”村口的一名老頭歎息着說道。
“咦?你是找高遠的?找他有事嗎?”老者疑惑的問着阿三。顯然是對高遠離開村子這些年,還有人找他感到困惑。
“幾年前,我們在城裏一起打工,後來就分開了,就再也沒聯系着他,我記得他說過家是在這裏的,我想着能在這裏找到他呢!”阿三把想好的理由說了一遍。
“年輕人,高家兄弟兩個也有好多年沒有回來了。他們也不一定敢回來了。和他們高家有些恩怨的一家子,可是到處找他們呢!”老者見左右無人,悄悄的對阿三道。
“他們找高遠他們幹什麽?”
“你是高遠的朋友,沒有聽他說過家裏的事嗎?”老人聽到阿三這麽問,警覺性突然提了起來。
“倒是聽他說過一句,不過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他姐姐好像出了什麽事,死了!”阿三一副沒文化的架式,連說人家哪個人去世了,都直接用了個簡單明了的詞彙,連個含蓄一點的沒了都沒說出來。
“是沒了,要不是黃家丫頭沒了,黃家哪能有今天的局面?家不成家的!”老者見阿三真的說上了黃家的事情,并且還是一嘴的糙話,便不再懷疑阿三的來路。
“叔,高遠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們在一聲這麽久了,也沒見他細緻的跟我說過!”阿三湊到了老者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連撣撣灰的步驟都免了。
“還不是……年輕人,這事你别問了,還有啊,看到任何人,都不要說是來找高遠的!這個村子一多半的人,都是與高家有仇的,要是讓這些人知道你是高遠的朋友,想要安然無恙的走出去,根本不可能的!”老人拍了拍阿三的腿,大有感歎這小子命好的意思。
“高遠和全村子一半的人家都有仇?他是怎麽得罪了這麽多的人?”聽到老人的話,阿三是真的震驚了。那得是做了什麽樣的事情,能得罪了那麽多的人啊?
“說起來,高家的倆小子,隻是小時候淘氣了些,得罪的人本來也是沒有那麽多,可和高家的仇的那家,卻是村子裏通氣連枝的一大戶。”
原來是麽一回事,這樣一說,阿三倒也是相信了。這時,從村外的路上,一輛摩托車騎了進來。
“老于頭,這是誰?不是我們村的人吧?”車子戛的停在了阿三的面前,騎車的男人,三十上下的年紀,不時的打量着阿三。
“這是我表侄,路過這裏,正好過來看看我!”老者回答了這人的問題,顯得極配合與乖順。
“一天天的,就你家的親戚多,七大姑八大姨,這麽多表親有jb毛用?哪一個要是能真的到你的門庭下來,你也算是有出息了!”這男人怪聲怪調的調侃着老者,在老者尴尬的神情中,油門一加,轟的一聲跑開了,留下了一片揚起的灰塵和尾氣。
“看到了嗎?你這要是走到村子裏,到處瞎打聽着高遠,他們哪能輕易的讓你出來,不逼着你把高遠的下落供出來才怪呢!”老人整了整尴尬的神色,轉而對阿三說道。
“這還有王法了嗎?他們這樣子,高遠他還敢回來嗎?”阿三義憤填膺的拍着大=腿說道。
“王法?什麽是王法?要是有王法,黃家丫頭能死嗎?再說了,他們找高遠他們,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人死了,雖然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明人是高家兄弟幹的,可說他是自殺,也沒有會相信啊?一個連良心都沒有的人,還會自殺?”
老人四處看了看,見到并沒有閑雜人等時,才悄聲的對阿三說道。
“叔,那你這麽一說,高遠他們兄弟倆個是沒有辦法再回來了?”這才是阿三關心的。
“以我老頭子的看法,是回不來了!就算他們家不明着上門來找茬,可架不住,你住在敵營之中,再如何防範也是沒有用的。高遠他爹媽,不就是死守着這個家不肯走,最後生生的漚氣上火漚死的。可憐啊,這對兄弟倆,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爹媽沒了呢!”
老人歎息着說道。這故事聽得阿三心裏一陣陣的感慨。雖然他也沒做什麽好事,可他做的事情,那都是在暗地裏進行的,沒有哪一樁是見得了陽光的。可在這個村子裏卻不同,明着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