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阿三來說,生死的事情,他見得多了,尤其是在他的手裏掌握了多少條人的生死的時候,他有一種掌握生死的驕傲,雖然這份驕傲他不敢随意的表現出來。他卻是沒想到,在這次被以嫖娼的罪名逮起來,送到這裏後,竟然遇到了這麽個可怕的人。
在這個瘋子的手裏,阿三真切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滋味,以及,死亡帶給他的恐懼感受。這份恐懼讓他懂得,在他手裏遭遇到死亡的人,也會是這種感覺。
這樣的感悟卻沒有讓他止住那份罪惡的心。反倒是激發了他心裏那份随着内心恐懼襾來的變+态快+感。這讓他更執着于他所做的事情。
止步?停手不幹?阿三想都不想。走得了嗎?自己若是真的離開了,那時死的人,就不隻是自己一個人,隻怕是真的要應了(号所說的,連坐了!那時,自己的家人,隻怕是無一人能幸免,他家就要滅門滅戶了。
自知無法回頭的他,在變+态心理的作用下,他把目光轉向了這對高家兄弟。
無論高家兄弟是不是否認他們殺過人,阿三心裏都堅信,他們真的做過。光高遠那份氣勢,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是不會具有的。
“自殺死的!善惡終有報,壞事做了,報應就來了。這也算是能讓我姐九泉之下含笑了。”紀天宇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低落。顯然那人的死,并不能抵消他對姐姐離去的痛苦。
“死了好,就這種人,該死!要是真有鏟奸除惡的大俠,就把這種人都弄死吧!”阿三附和着,可說完之後,他心裏又有些發虛,貌似自己做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好事。若真的捅出來,那也是千夫所指的惡人啊。
“這種欺負良家婦女的,才是惡之中惡!”阿三爲自己的話做了個注釋。
在聽到了“弟弟”的說辭之後,“高遠”也不再叫着“弟弟”來爲他捶背了。這一小動作,更讓阿三肯定,在這兄弟身上,定然有着天大的秘密。隻怕是真的捅了再來,必然是會讓這二人,身陷囹圄的。
可就是這樣的人,阿三才打心裏喜歡。身上背着人命的,在做其他事情的時候,他會沒有什麽顧忌。正如高遠當初所說的,弄死一個夠本,弄死兩個賺一個。聽着這話,阿三就确定,這二人定是亡命徒,或者說是被逼+迫着做了亡命徒。
“兄弟,你這事也關不了多久,出去之後,怎麽生活?還回工程隊?”阿三問着紀天宇。
“三哥,你不是開玩笑的嗎?老闆都被我打得住了院,我再出現在他面前,他不得找人廢了我?”紀天宇驚訝的看着阿三,不相信阿三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想着也是,那你們哥倆出去之後,有活做嗎?”阿三繼續關心的問着。
“沒有什麽打算,不過,隻要出去了,再找份活做吧,錢多錢少都不重要了,隻要能和我哥在一起就好了。”紀天宇看了眼不聲不響的敖遠,兄弟情深的說道。
“也是,兄弟能在一起,做什麽都安心!”阿三+點着頭。
“三哥,你還能再關多久?”紀天宇也開始關心阿三。
“說我是嫖娼,媽的,也沒說要罰我多錢,把我往這裏一關,當初關我時,說的是關十五天,可這都快二十五天了,也沒見放我出去。”說到這,阿三的怒氣也上來了。
“這些人不知心都放哪了,正經的工作不做,不正經的事,他們幹得可來勁了!”紀天宇嗤了一聲。
“誰說不是,嫖娼不都是罰款了事嗎?到我這,光說讓我準備錢,也見他們跟我要啊?”阿三也疑惑着。
“三哥,這事你怎麽不向管教的反應啊,許得他們把你忘了!我看一準他們是把你給忘這了,要不的話,聞到錢味,他們會不把錢扒過來?”紀天宇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算了吧,我就在這等着了,看他們什麽時候想起我。在這裏也挺好的,國家供着吃,供着穿,供着住,一下子解決了吃飯問題,住房問題,這麽好的事,别人想要都沒有呢!是不是,兄弟們?”阿三讪笑着,順帶着把其他人也拉了進來。
“三哥,還是你心量大,要是我……我……媽的,要是我,我也在這裏住着,把牢底坐穿。”紀天宇說着說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轉而也附和了阿三的說辭。
而紀天宇的這番話,聽在了阿三的耳朵裏,無疑是說明了一個問題。自己之所以不向上面的反應,那是因爲自己身上還有别的大事,若是反應得不好,再把其他的事情扯出來,就不是在這裏呆上一陣子的小事了,那時,可是要把小命都丢掉的啊!
可這個高近卻也是暈樣一副說辭,這無疑是證明了。在高近的身上,也有着一些怕人,尤其是怕警察的事情!
好事會怕警察?阿三心裏嗤笑着。看來啊,在這裏遇到相同際遇的同伴了。
“兄弟,你要是出去了,沒有别的出路,跟哥一起幹。多了哥不敢保證,幹得好,一個月要是賺個三萬四萬的,絕對不成問題!”阿三向紀天宇抛出了橄榄枝。
“三四萬呢!”聽到阿三說出的數字,紀天宇的眼睛亮了。“三哥,我在工地做活,就是一個月,我一個工不耽誤,也不過一萬多些,這竟然是我在工地的兩倍呢!”
紀天宇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即使此時,他并沒有見到真正的紅票子,可隻是聽阿三說出的數字,他就一陣陣的向往。
紀天宇的樣子,讓阿三滿意極了。隻要喜歡錢,就不怕他不走上這條路。這是一條撈錢快速的活計,隻要心夠狠,一個月足可以掙出小一年的錢來。
“三哥,這是什麽活?累不累?不過,就是累也不怕,爲了錢,我們什麽都能幹!”紀天宇問着工作性質,随即,又怕阿三嫌棄自己挑三揀四,忙補充着自己是絕對可以吃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