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隻聽了個大概,也讓這些人猜度出個一二,想到這哥倆身上可能會有的故事,這些人更是不敢吭聲了,誰也不敢多向他們那裏看上一眼。
“哥,你是因爲什麽進來的?”
“我推着三輪車,後面來一車,我往旁一躲,蹭到了路旁的車上了,看着那車也不出衆,可誰想到,那破鐵殼子就四百多萬,讓我賠,我哪有那閑錢陪他,這不把我關進來,說是拘留十五天嘛。”敖遠不在意的說道。
“也是小事,隻要不是……就行,哥,這次出去,我們在一起,别再分開了。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好混下去。”紀天宇提着建議。
“先别說這個了,你看你傷成了什麽樣子,這幾天在這裏好好養養的,養好了傷,再出去!”敢情這哥倆,把這裏當成是療養院了。
(号來了,改變了監舍内的排序,也打亂了這些人的正常生活。當然,他們的正常生活就是沒事欺負欺負新人,看哪個不順眼,想個招治治。可在24号和(号來了之後,這點可憐的娛樂也被取消了。
不是他們自覺的認爲這些遊戲太低俗,而是他們不敢再當着這哥倆的面胡來。3号監舍的變化,就連偶爾來溜達一趟的管教都發現了。與其他監舍的活躍度相比,3号監舍,就如同派了常駐管教在那裏一樣。
管教們雖然疑惑,可見到3号監舍裏的人,比平時更加安分,他們也就樂得不去理會,自然不會主動去問阿三等人。直到提審瘦子梁志兵和老癞時,他們舉報了24号和(号兄弟倆個還在大案的時候,管教們才開始重視起3号監舍的情況。
他們本身沒有審訊的權利,打了書面報告,交到了上級。
在打過一架後,阿三和(号的關系變得很是親近。要比當初時對待梁志兵還要優待。雖然24号依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可(号卻要比他那個哥哥要友善得多。
在幾天的接觸之中,阿三知道了,這對兄弟的真名,哥哥叫高遠,弟弟叫高近。聽着這兩個名字,就讓人對當初起這個名字的人佩服不已。多簡單啊,一遠一近,好記上口。當然,聽到這個名字時,對起名者的學識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阿三從高近的嘴裏,得到了一些他想知道的。原來哥倆都是農村娃。家裏還有一個姐姐,以及父母又堂、他們的姐姐被村裏的一個流氓給糟蹋了,作案的那個混蛋,仗着家裏有些權勢,對這犯罪事實,愣是不承認。
罪犯不認罪,因爲有後台,抵死不認罪,高遠的姐姐又不幸的懷了孕,這讓高家人更加着急。犯罪分子不敢認錯,還誣陷高家女兒人品不端正。
社會對這樣受到侵害的女性,給予的大多是傷上加傷。在女人被男人發生性-侵的情況,人們譴責男人的同時,對女人的指責相對來說,會更多一些。
在華夏國,女人的地位雖然表現上來說,是有了提升,并且可以高喊着男女平等。可事實上,這個社會的男女平等,隻是一個愰子。
男人左-擁-右-抱,那叫風流,古有風流才子一說,這更讓男人以風流爲褒獎之詞來看待。
女人若是也勾三搭四,那背後指指點點的手指頭,幾可以戳碎脊梁骨。
人們對高家女兒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表面上,多少表現出了一絲絲的同情,可轉身之後,再說出口的,卻是高家閨女如何行爲不檢點。
真要刨根問底,問高家女兒有什麽不檢點的地方,這些人又會回答不出來。雖然打不到理由,可這些人依然有說辭。細說起來。一個村子有多少女孩,年紀大的,年紀小的,長得美的,長得醜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六十個,爲什麽這麽多的女孩,人家誰不強迫,非要來強迫你姓高的?
蒼蠅不末無縫的蛋。這是一群閑人給高家閨女的評論。随着那個自恃有後台的混蛋持續的否認強-暴了高家女孩,并且還轉換成是,高家姑娘,主動勾引他,他沒有接受,甚至搬出了一些男人,說這些人都和高家女孩有過男女關系雲雲。
他所指證出來的若幹男人,都是和他有些關系的,而辦案的人員,也就佯裝不知情。
肚子逐漸變大,而案情卻沒有進展,反而把矛頭指向了受害人。一個未出嫁的黃花閨女,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待遇,周圍人的指點,議論,把一個可憐的女孩逼到了絕路上。
“人可以壞,怎麽可以壞到這裏地步呢?這人現在怎麽樣?警察破不了案子,你交給哥哥,哥哥出去後,一定幫你把這仇報了。”阿三拉着紀天宇,義憤填膺的說道。
“三哥,謝謝你了,這事用不着三哥動手了。”紀天宇一梗肚子,吐出了一句讓阿三神經緊繃的話來。
“沒事,兄弟,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白道上昝不好這事情,我們就用同樣無賴的手法來對付這個混蛋。”阿三執着的堅持着自己的意見。
“三哥,那個混蛋已經死了,你還找誰報仇去?這個社會也不興連坐,是不是?”紀天宇挑着眉。
“死了?怎麽死的?”阿三狀似随意的問道,可他的心裏的那根神經卻是繃得緊緊的。他在等着紀天宇接下來的話。這個結果,阿三早就想到,隻是他沒想到,這個高近會這麽無防備的告訴了自己。
“近,你過來,幫我捶捶背!”高遠在一旁也聽到了弟弟的話,臉色不郁的叫了弟弟一聲。
自從高遠差點掐死了阿三之後,雖然阿三與高近的關系熟絡了,可那個繃着臉,好像誰欠了他多少錢沒還的高遠,卻還是阿三不敢招惹的家夥。雖然明知他不會再像瘋子似的掐死自己了,可阿三心裏的恐懼,陰影,卻是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