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活,現在就去死!現成的火葬場,去吧!進去就看到你那什麽強強了!”男人本就一肚子悶火,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在這一場意外的火災中化爲虛無。再看到,這個老女人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遂恨恨的又罵了一句。
“對,找強強去!”聽了金鏈子男的話,老婦人一怔,随即止住了哭聲,自己坐在這哭,也哭不回自己的孫子來。
老女人站起身,瘋子一般的朝着商場的大門就沖了過去。維持警戒的消防員看着沖了過來的老女人,急叫道,“站住!别過來!危險!”
一心系念着孫子的老婦人,對于消防員的話睬也不睬,繼續沖了過去。
站在老婦人身邊的女人,在老婦人起身時,伸手去抓,卻不想,被老婦人大力掙開。
“王阿姨,王阿姨……”女人跟在後面急切的叫着。
圍觀的人看着沖向火海的老女人,不但不攔住她,反而自覺的爲她讓出了一條通向起火大樓的路!
看到這一幕,紀天宇虎目圓睜,這些站在這裏的還是人嗎?看着一個老人家沖向火海,不但不加以阻撓,反而爲她讓出一條路來?
看着老婦人從自己身前跑過時,紀天宇松開了護住田佳的手臂,猿臂一分,身前的幾人踉跄着爲紀天宇讓出一條窄小的路。
出了人群,紀天宇幾步加速,仗着他人高腿長,幾步間就追到了老婦人身後,探臂一抓,拽住了老婦人的手臂。
“阿姨,您不要沖動!”此時距離警戒線隻有二三米的樣子,這裏的溫度要比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要高出不少。站在這裏,紀天宇就有一種被放在火炭上焙烤的感覺。
“放開我!我要去救強強!晚了,他會被火燒死的!放開我!我的強強……”老婦人的情緒有些歇斯底裏,對着紀天宇大聲的吵嚷着。吵嚷了半天,卻見紀天宇仍然沒有松開自己的意思,老婦人掰着紀天宇的手。她的力氣怎麽能大的過紀天宇呢?
“放開我!”見自己徒勞無果後,老婦人張嘴一口咬在了紀天宇的手臂上。
忍着疼痛,紀天宇無奈的擡手,在她的後脖頸處一記手刀。老婦人呆滞着眼神,身子癱軟了下來。雙臂打橫抱起了被自己打暈的老婦人,紀天宇向着田佳走了過去。
“你還是人嗎?啊?竟然讓王阿姨去死?”剛才呼喊老婦人的年輕女人見紀天宇抱回了王阿姨,才放下心來。轉身一臉憤怒的對着鏈子男質問道。
“在這裏,我們誰不鬧心?她在這裏嚎喪,還讓不讓我們安靜了?”鏈子男梗着脖子對着女人叫道。
“王阿姨的小孫子現在還在火海裏,他一個老人家,遇到這種事情,你還不讓她哭?你想要憋死她嗎?”
“她孫子在火海裏了,我的好幾十萬還在火海裏呢?”男人翻着白眼跟女人對峙。
“你那是死物,她這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賤命一條!我的貨款就夠買她好幾條命了!哼!”
年輕女人被鏈子男的話氣的身子直哆嗦,“一條人命還比不上你的那些死物嗎?你還有人性嗎?你還激王阿姨去火場裏找強強?你真是個禽獸!”
“爛命一條,還想和我的幾十萬比!”
紀天宇抱着王阿姨偕同田佳來到了年輕女人的面前,紀天宇輕輕把王阿姨放到了地上,站起身,目光森次的盯着眼前的鏈子男。
“看什麽看?”被紀天宇森冷的目光盯的渾身發毛,鏈子男壯着膽子,瞪着眼睛喝問了紀天宇一句。
回答他的是紀天宇在他眼中急速放大的拳頭!“啪!”“啊……”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伴随着一聲凄厲的慘号。鏈子男捂着血液狂噴的鼻子,圍觀的衆人分明看到鏈子男的鼻子斜斜的歪向了一邊。
“你的幾十萬沒了,很心疼是吧!”紀天宇無事人般的與慘号不已的鏈子男拉上了家常。
鏈子男恐懼的看着紀天宇,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王阿姨爲了賤命一條的小孫子都能勇闖火海,你那要比王阿姨娘倆值錢的多的貨品還在火海裏呢,你是不是也應該去陪陪?”
看着閑話家常的紀天宇,鏈子男本能的退後幾步。“現在,我幫你!你也去大火中陪陪你的幾十萬吧!”說着,紀天宇身上迸出了冷冽逼人的寒氣。
鏈子男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他有些明白紀天宇的意思了!
看熱鬧的衆人,也感覺到了紀天宇身上的陰寒氣息,均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着,爲紀天宇和鏈子男騰出了一塊寬敞的空間。
紀天宇在鏈子男驚懼的目光中,上前一步,一探手,抓住了他腰間的皮帶,一動力,一百四五十斤的鏈子男就這樣華麗麗的被紀天宇一手拎了起來。
“放我下來……”鏈子男顫着聲音,雙腿在空中踢騰着,
紀天宇另一隻手抓住了鏈子男的肩頭,雙臂一振,鏈子男打橫被紀天宇擎在了頭上。
此時,鏈子男才真正的感覺到了恐懼的滋味,四肢在空中劇烈的掙紮着。
看着紀天宇輕松的就把鏈子男舉在了頭上,圍觀的人又向後退了一圈。
這個男人是舉重的嗎?一百四五十斤的㊣(5)大男人在他手裏,怎麽就像是一個兩三歲的孩童般?
“去陪你的幾十萬去吧!”紀天宇雙臂一轉,“嗬!”鏈子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圍觀衆人的頭頂上劃翔而過,彭的一聲,炮彈般的砸在了警戒線之内,由于強大的慣性作用,他在地上還向着商場方向滾了兩三米!
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骼都被這一摔之下,折斷了,散架了!“啊!”鏈子男又是一聲慘号。平時裝慣了斯文人的鏈子男幾時受過這樣的痛,殺豬般的号叫着,聲音把消防車的警笛聲都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