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毛僵屍手中能走十個回合,沒想到在音樂僵屍手中,居然連一招都堅持不下去。
感受着麻木的身體,還有被強行打破的硬氣功,王旭艱難的爬起來,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交...出...來!”音樂僵屍一擊得手,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慢慢走到王旭,伸出了滿是紫色絨毛的大手。
王旭重重的咳嗽兩聲,眼角的餘光向着英叔看去。
入眼,英叔已經弓着腰,跑到了法壇面前,對着蠟燭雙手掐訣:“茅山弟子,有請祖師爺上身!”
“你吓不住我。”王旭艱難的開口,目光中沒有任何懼色。
音樂僵屍抽動了兩下嘴角,屍牙在月色下閃爍着寒光,伸手向着王旭的腰間抓去。
可還沒等它抓到,一柄桃木劍就撩了過來,隻見英叔滿面金色,低語道:“貧道茅山元一真人許翙,妖孽,在我面前還敢猖狂!”
自稱許翙的祖師也不知是何人,桃木劍舞動起來,居然帶着陣陣雷音。
一劍舞出,天空便有一道雷霆劈下,音樂僵屍不怕道法,卻扛不住天雷的轟擊,頓時被打的連連後退。
“道長,這個許翙是誰?”王旭退出戰團,對着一臉驚奇的麻麻地問道。
麻麻地縮了縮脖子,第一次帶上敬畏的語氣,小聲道:“元一真人許翙祖師,乃是我茅山上清宗第四位祖師,據傳東晉時期便已經得道飛升了,沒想到師弟能将這位老祖請下來!”
一般的茅山宗請神,請到的隻有自家祖師,多數是師父輩或者師爺輩分的本宗高人。
而元一真人許翙,一千五百年前就位列仙班了,按理說除非是當代天師出馬,擺下***壇,不然是請不動這個級别的祖師的。
英叔雖然不錯,卻也不是茅山宗當代掌教,按理說面子還沒有這麽大。
唯一的解釋就是,英叔這次撞了大運,元一真人可能正閑着無聊,看到有弟子請神就下來玩玩。
“元一真人許翙在此,請雷部衆神助我!”上了英叔身的許翙祖師,手中的桃木劍微微一點。
下一秒,一道水桶粗的天雷轟然而落,重重劈打在音樂僵屍的身上,炸起的雷鳴聲,震得人不得不捂住耳朵才行。
雷鳴聲過後,一切塵埃落定。
王旭向着落雷的位置看去,隻見地面一片焦黑,剛剛還嚣張的不行的音樂僵屍,此時已經變成了一截黑炭。
“降妖除魔,乃是我茅山宗本分,爾等好自爲之。”英叔目光中帶着金光,擡眼掃視一周,閉上眼睛盤膝坐在了地上。
麻麻地一看這個,趕緊手掐法決跪在地上,恭敬的開口道:“弟子麻麻地,恭送祖師爺回歸!”
英叔臉上的金光,就像被人抽走的一樣,一點點恢複到本來顔色。
幾分鍾後,英叔緩緩睜開雙眼,茫然的問道:“是哪位祖師爺來了?”
“是元一真人許翙祖師!”麻麻地上前将英叔攙扶起來,就像解說員一樣,補充道:“祖師他老人家,手中桃木劍往天上一指,又對着僵屍一點,一道天雷下來,僵屍就被劈死了!”
英叔了然的點點頭,看了眼被雷擊成黑色的地面,感歎道:“都是我沒用,還得連累祖師爺下凡,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王旭:“...”
英叔這個逼裝的,王旭最少能給九十九分,剩下一分不給是怕他驕傲。
大門派,果然是大門派,什麽是底蘊,動不動就請祖師爺下凡,這就是底蘊。
茅山上清宗一脈,往上數起碼有幾百位祖師爺,位列仙班的就有十幾位,爲首的就是四大天師之一的茅天師。
音樂僵屍的實力,介于紫僵與飛僵之間,幾百年都出不了一個,居然這麽輕易就挂掉了。
是音樂僵屍太弱嗎,不是,單對單,英叔都不是音樂僵屍的對手。
它之所以會死,不是因爲實力弱,而是它出身不行,背後沒有靠山。
要是祖師爺不下界,英叔跟它打起來,誰收拾誰還不一定。
而英叔的實力,在茅山當代弟子中穩進前三,充分說明了音樂僵屍的強大。
“英叔的勝利,是統治階級的勝利,是人民币戰士的勝利,而我好像是個散人玩家啊!”面對好似開了VIP會員的英叔,王旭覺得人跟人之間果然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被一道天雷劈死的音樂僵屍,王旭不但沒有任何高興,反而覺得心裏面空落落的。
音樂僵屍比他還強,結果一下就死了,換成是他豈不是半下都不用。
“不好,學武之人講究一心,一道天雷覆滅僵屍的手段,讓我産生自我懷疑了。”王旭趕緊調整心态,不再去想元一真人許翙的手段。
隻可惜,心中的想法不是那麽好控制的,王旭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腦海中越是閃過天雷降世的畫面。
到了最後,王旭隻覺得心煩意亂,低語道:“元一真人許翙,那都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人物了,如果給我一千五百年,我不見得比他差吧?”
有了這個想法,心中頓時輕松了不少。
王旭沒有靠山,沒有傳承,傳送門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傳送門聯通無盡世界,也意味着無盡的可能,王旭不再逃避許翙真人的強大,而是轉頭想象自己的未來。
片刻之後,他吐出了一口渾氣,目光重新變得神采奕奕,低語道:“數英雄人物還看今朝!”
...第二天...
音樂僵屍的事情解決之後,衆人留在道堂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往回趕。
經過九個小時的颠簸,任家鎮漸入眼簾。
王旭沒有随着英叔回去,而是想着自己的僵屍寶寶,在鎮子外下了車,開口道:“英叔,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幾天在你這我過的很開心,也是時候離開了。”
“你要走了?”這話不是英叔問的,而是任婷婷。
看了眼任婷婷的表情,王旭笑着點點頭,開口道:“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英叔沒有問王旭爲什麽要走,他已經見慣了離别,表現的很是灑脫。
倒是文才有些舍不得,昏昏糊糊的擡起頭,有氣無力的擺手道:“王哥,有時間記得來看我們啊,我跟秋生還欠你一頓豆花呢。”
“好!”王旭笑着點頭,随後又道:”英叔,回去後替我向四目道長告辭,有時間我會回來看看的。”
“保重...”在英叔幾人的目送下,王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