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劍?喂!你可是仙人境高手,怎麽能暈過去!?
太黑了什麽也看不到,一會兒若是摔死了别說我沒告訴你!
我的天啊這破洞到底有沒有底?
有變化!
水聲?是水!是……
“咳!咳咳咳!噗啊!水!水!好多水!這是地下暗河!我們在哪!?易劍!易劍!?”
張雲猛地坐起身來,一陣亂吼亂叫之後才發覺自己并不在那條地底的暗河之中。他的身周并不黑暗,沒有冰冷與熾熱分明的特殊水流,沒有流水擊石的轟鳴,沒有身不由己的恐懼。
張雲發覺自己坐在一張床上,床在一間屋中。幹淨樸素的屋子,一塵不染,簡單的陳設收拾得井井有條,一些零碎的小裝飾和屋中淡淡的香氣讓張雲确定這應該是女子的閨房。
可爲什麽他會在這裏?一個女人的床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驚醒之後紛至沓來的疑問讓張雲的頭一陣昏沉,随後就是劇烈的刺痛,足夠讓他抱着腦袋大聲呼喊的刺痛。
“你怎麽了?”伴随着屋門被推開的聲音,另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響了起來。
張雲沒時間去看進來的是誰,他甚至沒空睜眼,劇烈的疼痛讓他很想在床上打着滾叫喊來減輕些許痛苦,但不巧的是他現在沒那個力氣去打滾,不知道在水裏泡了多久的疲憊讓他因爲驚醒而産生的力氣迅速消耗殆盡。
可憐的張雲隻能像條死魚一樣倒在床上捂着腦袋幹嚎,很可笑,很悲慘,更無奈。
“你怎麽了?哪裏疼?你怎麽了?”不斷重複着的詢問,很有力氣的懷抱,溫暖和柔軟,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氣。
張雲不知怎麽就突然想到了母親,素未謀面的母親,那是一種來自于親情确切地說是來自于母愛一般的溫柔。這種溫柔有着極爲強大的鎮痛作用,這讓張雲腦海裏身體裏的疼痛很快因爲精神的好轉而平複。
張雲又一次陷入沉睡,真正的沉睡。
當一縷晨曦将來自太陽的溫暖輕輕撫在張雲的臉上,光明的刺激讓他的眼皮動了動,然後一下張開。
明亮的陽光讓剛剛醒來的張雲不太适應,他捂着眼睛坐起身,重新讓自己适應光明。
“你醒了!”透着驚喜的沙啞女生,一個人擋住了讓張雲不太适應的晨曦,高高瘦瘦的身影。
“……”張雲本想問問這是哪裏,今天是什麽日子,不過嗓子似乎很久沒有動過,一張嘴居然隻是發出了一點氣聲。
一杯還冒着熱氣的水遞到了張雲的眼前。
“喝吧,這是潤喉提神的六花湯,是我家祖傳的方子。”沙啞的聲音響起,端着杯子的手上全是些已經磨平的老繭,手還算修長,皮膚意外的細膩,隻是膚色并不那麽白皙。
張雲鄙視了自己一把,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那種心思。他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杯中的湯藥他隻需一聞就知道是安全有效的,甚至于雖然還沒看這女人的模樣就能猜出她是個沒有武功在身的普通人。
“謝謝,這是哪裏?我睡了多……不,今天是什麽日子?”張雲的眼睛已經适應了許多,他擡起頭去看這個女人卻隻看到了一張别扭的臉。
她易容了,是哪來的?和地宮有沒有關系?認不認識我?這裏有沒有陰謀!?
張雲此時的體力不錯,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用藥讓他已經可以在思考的同時保持面上的表情沒有異變。
有着一張别扭臉的女人居然臉紅了一下,似乎不太習慣張雲筆直的視線。不過這女人骨子裏應該是個爽利人,微微扭捏了一下就恢複正常道:“這裏是龍溝村,今天是十七,沒什麽特别的。”
“十七……”張雲有些無語,因爲他發現自己竟然有足足十天沒有意識。
“還有别人嗎?你在哪裏把我救起來的?你是誰?你認得我?”張雲最後一句“你認得我”故意加重了語氣,隻是他并沒有從對方的眼裏或者别的地方看出任何漏洞。
女人接過張雲喝完的杯子,實際上直到此時她的目光才真正與張雲對視。
“隻有你一個人,我從龍須泉裏把你撈上來的,沒有别人知道。”女人似乎感覺到了張雲話裏的試探,很是着急地解釋着,“我不認識你,啊,不是,我就你之前沒見過你。我,我叫武巧兒,武功的武,靈巧的巧。”
張雲剛想接話,那高個子女人忽然又道:“你叫什麽?”
張雲差點就脫口而出“雲章”二字,但他最後還是決定用真名:“我叫張雲,弓長張,雲朵的雲。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張雲說着就要下地行大禮以謝,誰知對方似乎比他還要緊張激動,一個高大卻輕柔的身子撞在了張雲的身上。因爲張雲是彎腰的姿态,于是這兩廂無意的沖撞就變成了笨拙的纏倒在地。
張雲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因爲聽到自己名字産生的緊張,他迅速想要爬起身來,同時也做出了足以反制這個女人的準備。
但是爲什麽觸|手處這般柔軟?張雲忽然感覺臉上一燒,因爲身子下面傳來了之前體驗過的柔軟,還有一聲羞到極緻的嘤咛。
有點沙啞的嘤咛。
張雲一骨碌爬起來,順手拽起了地上的女人。他才發現這個身子很柔軟卻又足夠纖細的女人居然跟自己差不多高。
比起被張雲無意間占了個大便宜,武巧兒居然更在乎張雲吃驚于身高的反應。她急忙退開兩步,有些害羞,又有些沮喪,目光又變得遊離起來。
“你這個子真是太厲害了!”張雲的聲音裏透着由衷的贊歎,随即他又用誠懇的聲音繼續道,“剛才是我的問題,因爲某些原因不斷地試探你,我道歉。”
“不不不,這不能怪你。我們村一直有一個傳說,如果誰能在龍須泉裏撈到人,那就一定會交一輩子的好運。”武巧兒說的很急,目光也再一次回到張雲的臉上。
“哦?”張雲心中苦笑。他哪能算是福星?災星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