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有些愣,因爲他沒想到自己落下的地方居然還會落下别人,而且還是兩個一上來就把自己撲倒然後動手又動腳的女人。
黑暗中無法視物,其實就算能看見張雲也沒那個本事反抗兩個武功卓絕的女人的撲抱。********滿懷,鼻息手觸全是無限的溫柔細膩和令人迷醉的芬芳,張雲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麽反應比較合适,不過下一刻就明白了這兩個女人突然間如此激動的原由。
她們在叫他官人,親親熱熱透着無限思念眷戀和深厚至極的愛意的一聲聲“官人”。張雲看不到也想不起來,但是他隻是失憶而不是失智,所以還能夠清晰地判斷出這兩個女人言語中的真情實感全無作僞。
“呃,能不能先松開?”雖說被兩個不用看都能猜出絕對是絕色佳人的美人抱着是一件極爲享受的事,但張雲覺得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比較好,因爲剛才他明顯聽出了并不是隻有這兩個女人在場。他失憶之後也已經經曆了太多,光是跟易劍這一路上就有兩次碰上想要裝成他家人欺騙他的陰謀。
所以張雲不得不多加一分小心,尤其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宮之中。
“不要!”回應張雲的是幹幹脆脆的一聲“不要”,兩雙溫熱柔軟的小手明顯摟得更加用力,那架式就好像一松手張雲就會憑空消失一樣,緊張得不能再緊張,在意得不能更在意。
張雲嘴角一抽,說實話他心底還真不想這二女松手,但理智卻在不斷讓他想起之前經曆過的種種,想起那次若非易劍未言先斬,說不得他就要因爲對方假扮的家人而上當。
張雲正想着再說點什麽好叫這兩個女人松手,忽然聽到一聲佛号響起。
“阿彌陀佛,果然是張大哥,隻是爲何大哥你記憶混亂不堪?”
和尚叫我大哥?張雲才平複的嘴角又一次抽得老高。兩個美人突然撲上來叫自己官人也就算了,一個和尚直愣愣一聲“張大哥”叫過來,實在是讓張雲一時間有點無法消化。
“我是不管你們認親要認到什麽時候,這裏氣機不流,萬息不轉,我的眼睛可不好使了。勸你們打起精神,可别寶貝沒找到卻把自己擱這了。”陸夢泊之前未曾開口并不是因爲她很有眼力見地沒去打擾人家夫妻團聚,隻是因爲從落到底之後她就發覺這裏氣機流轉極其異常,仔細觀察之後這才開腔出聲。
不得不說陸夢泊這句煞風景的話大合張雲的心意,因爲這句話讓抱着他的唐洛然和李月憐同時松開了手。
不過可惜的是二女松手歸松手,卻依然一左一右分别拉住了張雲的手緊緊攥着,顯然還是生怕有任何可能導緻三人再度分離的情況發生。
“官人,眼下情況緊急,有什麽話不如待咱們到了安全一些的地方再說遲。”李月憐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柔順,卻也透着一股果斷與堅決。
“不錯,咱們先以至善大師爲首找一處安全些的地點再說其它。”唐洛然說道,“勞煩大師。”
除了張雲之外的四人皆有武功在身,言語間便已經可以輕易确定同伴位置,所以當至善道一聲跟我來之後,張雲就莫名其妙地被兩個大美人夾在中間随着個會叫他“張大哥”的和尚和一個自稱能夠洞悉氣機流轉的小姑娘一道上了路。
“停停停!都給我停!”張雲終于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他一個從第道門與易劍配合着一路拿到了《一無神劍譜》和《大賬本》,甚至已經可以确定見着了三大神兵中的“墨雪”的冒險大師居然要被四人突然就從頭頂上掉下來而且還不能确認其身份的人架走。
這在張雲看來純粹就是胡鬧加扯淡再加上莫名其妙的破事!易劍生死不明,自己卻要被一群不知其然的人弄走?絕對不行!
所以張雲一聲大吼,這是沒有策略之下的策略,他選擇賭一賭這些人的身份和其目的。
不論這些人真的是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還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自己的敵人,總之這些運氣大概好到極緻的人既然是他張雲無法強行反抗的,那還不如放下多餘的心思,嘗試與他們談一談,至少要嘗試着把主動權再收回自己手中。
張雲的大吼果然很有效果,李月憐和唐洛然瞬間停步,至善和尚也是回過身來。這三人兩個愛極了張雲,一個敬極了張雲,張雲若當真有什麽話說,這三位那是一定會恭敬至極老老實實地聽着的。
所以即使陸夢泊鼓起了粉嫩的臉頰嗆了一句“你說停就停那本灰姑娘豈不是很沒面子?”,這支在黑暗中前進的隊伍還是停了下來。
“我是張雲,你們認識我?”張雲選了一句看起來是廢話,實際上卻對他非常重要的問題做爲開場。
“當然認識,我們是你的妻子呀。”唐洛然首先開口。
李月憐接着唐洛然的話茬繼續道:“官人,我叫李月憐,是你最後一位妻子,然兒姐姐叫唐洛然,是與嫣兒姐姐唐洛嫣是親姐妹,她是你的第五位妻子。”
李月憐與唐洛然一人幾句,極有默契地用盡量簡短而清晰的語句把自己經曆的所有都講給了張雲,其中涉及張家私事時,便有至善和尚很是善解人意地站到了陸夢泊與張雲夫妻三人之間,以金剛法相行佛家閉聽之能,确保陸夢泊這個已經豎起了耳朵的小姑娘不至于把人家的兒女私情也都聽了去。
張雲其實從開始就對這兩個女人有着莫名的親近感,因爲她們的身上有着與上官靈他們類似的氣息和感覺。當唐洛然和李月憐清晰無比地描述着有關上官靈她們的一切,尤其是說出了所有張雲聽上官靈說過甚至是許多還沒說過的事情。
“聽起來很真實,不過真的很抱歉我還是不能就此相信你們。”張雲的苦笑隐藏在黑暗之中,卻依然被李月憐與唐洛然察覺。
兩個女人非但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雙雙流露出無限心疼。因爲她們明白,張雲一定是經曆了什麽,才會如此的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