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看好地煞,别叫他喝多了誤事。”天魁說完便轉身離去,沒給已經臉色發綠的地煞任何繼續糾纏的機會。
“小地煞。”媚娘笑嘻嘻地轉過身來,裙裾微揚,那張明**人的面龐卻叫地煞這老爺們有點腿肚子發抖。
“哎。”地煞這聲應的也不知是應聲還是哀歎。
媚娘看着地煞那副受氣小媳婦的表情,不禁露齒笑道:“咱們這次還扮夫妻呀?”
地煞一怔,随後便有一聲正宗的哀嚎響徹已被屠滅的山坳村。
天魁前腳進屋,後腳便有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跟進屋來。這眉目清秀的男人一屁股坐到了天魁對面,完全沒拿自己當外人的态度拎起天魁剛剛泡上的茶水就往嘴裏灌,似乎那壺熱茶并不會燙到他的舌頭。
“天星,你也在易容的範圍裏,不要怠慢。”天魁似乎很在乎這個叫作“天星”的年輕人,語氣中并沒有多少訓斥的意思,倒是充滿了提醒的意味。
“放心,師父讓咱們做什麽肯定都是打出了提前量的,師弟師妹們老老實實聽你話就行了,咱們幾個内門弟子有什麽好緊張的?話說大師兄你這茶葉可沒上次的好啊。”天星說着晃了晃手裏的茶壺,那裏面已經沒有水聲,看來是剛剛都被他灌進了肚子。
天魁搖搖頭說道:“不能大意,這次咱們善堂行事太過重大。那些活死人自以爲騙過了咱們,卻不知老師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所以這次的機會必須要好好利用。”
“就像老師說的,善堂的複出必須驚世駭俗。先一步稱霸武林,再一步稱霸中原,最後天下我有。”天星搖頭晃腦地學着自己師父的語氣,随即噗哧笑出聲來,“師父他老人家什麽都好,就是念念不忘稱霸天下,這個說實在的我這當徒弟的都覺得實在是有點扯淡。還規劃了一百八十年的大計,連咱們的徒子徒孫輩都給算計進去了,你說師父他不嫌累麽?”
天魁微微張圓雙目,如果換成是地煞或者媚妖膽敢如此在老師背後亂嚼舌根,隻怕就得被他好生收拾一頓。可眼前偏偏是這個年輕人,這個師父豁出了老臉不要跪着求回來當内堂關門弟子的天星,天魁知道自己不能動他,也不想動他。
連師父都無所爲天星的沒大沒小,同樣疼愛這個小師弟的天魁又怎麽會在意?他拿過那茶壺把茶底倒掉,重新取了另一種茶葉開始沖泡,同時說道:“師父有師父的打算,何況他老人家的計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存在,善堂将來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現在聽話一些,把本事練好,把計謀跟師父學好,一定要在我們三個死之前變成善堂裏最強大的一個。”
天星下巴支在桌子上嘟囔着:“是是是,弱肉強食是吧?我就說咱們就不能叫什麽善堂。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姐呢?是不是又被安排了有意思的任務?怎麽就不能給我也安排安排呢?下地宮的先鋒也沒我什麽事,接應師父這種無聊差事倒是安排到我頭上了。唉唉唉唉!”
“閉起你的嘴巴,老老實實聽我的安排。如果你足夠聽話,我會考慮帶你下地宮。”天魁其實早就想到了自己這個師弟勢必不會安分守己地聽從安排,所以爲了防止這小子又一次不辭而别玩消失,天魁早有準備。
“真的!?”原本無精打采的天星“嗖”地一聲竄起身來,腦袋在房梁上撞出了“咚”的一聲。天星捂着腦袋落在地上,顧不得頭疼便拉住了天魁的袖子哈哈笑道:“大師兄,你可不能出爾反爾!”
天魁翻了個無奈的白眼,揪住了天星的耳朵罵道:“整座善堂就隻有你小子膽敢質疑我說的話,還不快去易容!?”
約摸百裏之外的一片山丘之間,李月憐與唐洛然二人已經跟了那自稱是鐵槍門人的詹向聲三天光景,打起了十二分小心的二女很确定自己的跟蹤是完美無暇的,但是詹向聲很有些“不要命”的趕路方式卻讓二女有些吃力。
“憐兒,這老頭實力當真還在你之上?”唐洛然原本根本不相信一天前李月憐忽然提起的詹向聲的真實實力還在她之上,但這又一天過去,詹向聲絲毫不見減慢的速度卻讓唐洛然不得不去重新确定一下。
李月憐苦笑道:“何止是在我之上?你我二人聯手也不能力敵。這詹向聲運氣之法與鐵槍門所傳一般無二,但其内力之悠長卻已超越了鐵槍門主,想想之前他曾用過的槍法,若輔以如今體現的内力水準,當時咱們是萬萬不可能拿得住他的。”
“這老頭!?真有這麽厲害?”唐洛然小嘴張得老大,顯然她沒想到自己再次确認那詹向聲的實力時卻得到了這樣一個更讓她吃驚的結果。
“咱們還是多加小心,先跟着他去到那山坳村,同時一路留下足夠多的線索給家人。”李月憐看了看天色,“那老東西今天故意走了不少彎路,方向變的次數明顯多過前幾天,我們再落遠一些,大不了丢了目标自己去那山坳村,也比被對方抓到要好得多。”
“要不是這老東西的消息太過吓人,咱們還不如按原計劃等待援兵到了再說。”唐洛然撅起了小嘴無奈道。
李月憐拍拍唐洛然的肩頭說道:“就算這老東西确實在挖陷阱給咱們跳也沒什麽,陷阱咱們還跳得少了麽?别忘了咱們夫君的一大愛好不就是毀人陷阱拆人台。”
唐洛然嘿嘿笑道:“沒錯,若是夫君在此,隻怕早已經設計把那老東西拿下啦。到時候多個開路小喽啰,咱也不用這麽躲躲閃閃,哈哈。”
李月憐同樣笑出聲道:“不錯,夫君若是功力未失隻怕連計策都懶得用。咱們沒夫君那身手和腦筋,不過好在咱們是姐妹二人在一起,還有随時都會到來的強大後援。此行已過三百裏,想必明日這陷阱就能現真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