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知道最新情況的張雲隻能依靠着他雲章先生的身份,老老實實地跟着信心十足的黃菲重新回到了定遠。
張雲心情還算不錯,那條大尾巴居然沒有因爲被他擺了一道就閃人,反而跟着自己回到了定遠城中。這讓張雲很佩服對方的膽識的同時,也有些感歎,感歎這位還真是記吃不記打的傻貨,眼巴巴地送上來想要讓自己再利用他一次。
在張雲有意爲之下,黃菲這幾天跟雲章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或者應該說是這位黃家的少家主開始單方面地認爲自己和雲章的感情正如同此時她屋中的爐火一般熊熊燃燒。
說實話黃菲也沒料到自己堂堂的黃家少家主,一年前正式達到了供奉水準的強者居然會如此迅速地墜入愛河,尤其是對方是一個進入宗家不到半個月的對于武學一竅不通的書生。
其實如果張雲願意告訴這位黃家的少家主,江湖中有數的幾位大美人都被他一個個娶到手而且還都給他生了孩子的話,大概黃菲就能理解爲什麽自己在這位雲章先生手裏變得越來越女人,越來越“軟弱”。那是六個性格各異的玲珑美人教出來的大“高手”,收拾她這麽個活了二十年實際上半個男人都沒去愛過的女孩還不是輕而易舉?
進了定遠之後黃菲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與承天地除虜會派人假扮的那位定遠将軍會面,她甚至不允許那兩名紫薇堂的人先離開。
按着黃菲讓雲章傳達給所有人的理由,黃家要等足三天,看看有沒有異樣發生,再作下一步行動。
張雲原本意思是等一天就足夠了,反正他要做的事一晚上基本就應該可以。不過既然黃菲信心十足地部署了黃家那些高手準備揪出之前在黃龍堡中出手偷襲之人,張雲也沒打算非讓人家少等了那兩天兩夜。
夜深人靜,黃菲與雲章相談甚歡之後喝了個酩酊大醉,就算是功力不淺的黃菲也不勝酒力,出門時都需要人來攙扶。雲章先生更是有如一攤爛泥似地倒床就着,睡得極沉。
店小二殷勤地送來了熱水,黃菲并沒讓這個店小二多待,而是安排了另一個同行手下替雲章先生擦了臉面。
人走屋空,仍在“鼾睡”的雲章已然無聲坐起。他從剛才放水盆的桌角下摳出個小小的紙卷,展開之後上面隻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朱難,真人賣肉,未定,戒備森嚴。
一隊隊兵馬往來巡邏,将軍府的守衛從未如此森嚴,甚至于那些領兵的将軍們也都排了輪值親自坐鎮。借着半夜要水喝跟那店小二互換身份溜出來的張雲感歎了一下這些巡邏人員的辛苦,然後在不打擾他們的前提下進了将軍府後院,他要好好跟那位假冒的定遠将軍聊一聊人生。
聊人生自然有喜有悲,不同于一般的聊法,這一次喜得隻有張雲,悲的自然就隻能是那位定遠将軍。
張雲在發覺這位定遠将軍嘴裏毒牙的位置居然是空的之後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得是一位多麽“好說話”的聊天對象啊,自己就把毒牙早早摘了,更别說身上其它幾處足以緻死的“忠心藥”,替張雲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張雲連運用内勁都省了,這位假将軍才被他用蠻力斷了四根手指頭就變得極好相處。雖說是苦着一張臉,但這位定遠将軍交待自己知道的一切時,那股麻利勁兒讓張雲很想給他鼓鼓掌再表揚幾句。
把真正的定遠将軍擱在肉鋪裏這點張雲已經通過自己的渠道知曉,他隻是需要這位假将軍給出确認的位置。說起那位真正的定遠将軍,這位元朝皇帝親封的南直隸平章大将軍居然爲了自己成爲從龍之臣親手殺光了妻兒并以此來向承天地除虜會遞投名狀。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張雲心中感歎着定遠将軍和承天地除虜會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的同時順手把這位假定遠将軍的腦袋拍進了腔子裏面。
需要知道的和不需要知道的張雲現在都知道了,爲了下一步的計劃安排,這位假定遠将軍也就沒了繼續活下去的必要,畢竟這貨手底下犯的人命案子算起來也夠他死個幾十回的。張雲就地埋了屍體,取出一張人皮面具附在自己臉上,簡單收拾了幾下之後再換身衣服,活脫脫就成了一位嶄新的“定遠将軍”。
一人飾兩角很難,不過好在明天雲章先生就要先一步去執行黃菲秘密交待的任務,一去至少七天,配合事先安插在此地的那名店小二,已經足夠他在這裏假扮将軍,甚至足夠他完成更多的事情。
比如在當晚找到那間肉鋪,然後跟那位原裝的定遠将軍見了個面,做了一次友好互利的會談,然後替承天地除虜會許下了更多的好處給這位定遠将軍。
當然,張雲也沒忘了把原本的計劃添油加醋地改動一番,畢竟後續要按照他的計劃來走,在不能提前宰了這位真的定遠将軍的前提下,很多東西都是要改的。
第二天順利地在定遠諸将面前混過了關,然後及時換回店小二,張雲在黃菲親自的護送下出定遠而去。這一次黃菲派了足足五名供奉保護雲章,這份重視已經算是把二人的情分擡到了明面上。
張雲也給足了黃菲面子,不但在分别時表現得極是不舍,還将一塊“家傳”的玉佩當着黃家衆人的面塞在了這位少主人的手中。
五位陪着張雲出發的供奉對這位才進宗家不久就成功地跟少家主定了情的雲章先生那是十分之恭敬,完全就把他當成了未來黃龍堡真正的“先生”一般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