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一見四爺爺閑着有空,就找上們去,拽着四爺爺帶着他去打鳥。
四爺爺都快六十的人了,怎麽會去想黃明坤腹黑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就這樣,也就兩三天的時間,黃明坤将黃明強幾人需要的信息弄得一清二楚。
“黃明坤,我們去引開四爺爺,你去搞點鐵砂和火藥!”黃明紅對黃明坤道。
“嗯!”黃明坤沒有多想,畢竟也隻有他知道四爺爺的鐵砂和火藥放在那裏的。
有道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四人輕取四爺爺家的火藥與鐵砂,便帶着各自制造的鳥槍,跑到滿上都是青岡樹的山坡上,四處尋覓麻雀、白鶴、斑鸠等鳥兒的行蹤。
“噓!”也不知道是不是黃明坤的視力超人一等,沒幾分鍾他便伸手做出一個不要動的動作,然後輕輕指向不遠處那顆樹上。
黃明強幾人一看,正是一隻全身雪白的白鶴。
“快,把鐵砂與火藥裝好,我們幾人一起開槍,這樣更容易命中!”
幾人小心翼翼的将鐵砂與黑火藥裝進鳥槍之内,一切準備妥當。
“我數三聲,大家一起打!一、二、砰!”年齡最大的黃明紅低聲道。
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幾聲槍響,可最終結果卻是鳥毛都沒打下來一根。
“是不是鐵砂裝少了,還是火藥沒裝夠?”黃明坤想起四爺爺打鳥的時候,好像火藥與鐵砂裝得要多一些,這才懷疑道。
“我們多裝點,用那棵樹試一下!”黃明博連忙發表自己的看法。
或許是爲了節約數量稀少的鐵砂還有黑火藥,又或者是這次隻是試一下多裝點火藥與鐵砂的威力,最後幾人決定用黃明博的槍試。
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知道什麽天高地厚?或許死字怎麽寫都不知道。
這不,火藥裝多了一點,就在黃明博扣動手中鳥槍的時候,他手中的鳥槍炸裂開來,幾顆小鋼珠正好射在他身上,一時間血液染紅了他的衣服。
“嗚嗚嗚”黃明博痛苦的哀嚎,還有他的慘狀讓黃明強幾人吓了一跳,仿佛魂都被吓掉了一般,一種恐懼的情緒蔓延在他們心頭。
幾人連忙将黃明博攙扶着回家,大人眼見黃明博身上血迹斑斑,心驚膽顫的掀開他的衣服,檢查了一下這才松了一口氣。
放下了對黃明博的擔心,可心中的怒火卻狂飙。
當天的這頓狠揍讓黃明強刻骨銘心,之後每一次想起當時的情況,都渾身發顫!特别是棍子落在身上時的疼痛,讓他恐懼無比。
“三天不打,你就要翻天了?十一二歲就開始學别人造鳥槍,長大了你豈不是要拿槍殺人?”
看着暴怒的父親,黃明強真的怕了,主動交待了前前後後的一切,同時才造好的寶貝,也被無情的鐵錘敲的稀爛。
本來準備造好鳥槍後,拿到學校去炫耀炫耀,結果出現這樣的事,黃明強心裏是真怕了,特别是這一次又被另外幾個長輩找上門來,這才知道自己又背了黑鍋。
以前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或許是傷得不夠深,沒有讓他記住,可這一次被暴揍,讓他确實知道什麽是痛,特别是父親說,再看見自己與黃明紅幾人在一起,見一次打一次!
心中害怕的黃明強,自是不敢再去和黃明紅幾人玩耍,生怕再替他們被黑鍋,一直被利用,因爲自己在他們眼裏有用,出事的時候正好替他們頂雷!
書照常讀,課照常上,隻是每天放學的時候,不敢在與黃明紅等人同行,又不敢在路上逗留,不知是家裏突然間管得嚴了,還是心裏真正的害怕了。
沒過幾天,蜀川電視台正好播放三國演義這部電視劇,每天昨晚作業的黃明強,也端着闆凳坐在熊貓牌黑白電視機前觀看。
或許是這段時間讀書認真,或許是性格變得柔軟,黃明強和班上的王永江,歐紅陽,袁耀兵等幾個尖子生關系好了起來。
這天中午放學的時候,幾人又湊到一塊兒,這時候歐紅陽突然道:“黃明強,我們幾個結拜吧?”
看到黃明強、袁耀兵、王永江幾人遲疑,歐紅陽又慫恿道:“就像三國演義裏那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一般,他們才三結義,我們可是四結義,到時候我們一定比劉關張更厲害,你們看,他們才兄弟三人,我們都兄弟四人了!”
“算來吧!這年代,還結拜,感覺像小孩子一樣的,隻要我們真誠相待,結不結拜都一樣,一旦結拜,要是彼此欺瞞,就成了兄弟反目!”黃明強想了想後道。
“就是啊!圓圓,我們現在就是兄弟,何必要求那燒黃紙的儀式呢?”袁耀兵沉默片刻後道。
“嗯!”
存真的少年,心無雜念,或許他們還無法完全理解結拜的意義,或許他們隻是看到電視中三國演義裏劉關張結義,覺得好玩,這才有樣學樣吧!
這一天,語文秦老師講到懷疑這個詞語。
聽到老師講了一下懷疑這二字的意思,不知怎麽的黃明強心裏記得特别深刻。
“被黃明博他們冤枉三次了,給他們背了三次黑鍋了,就是因爲大人沒有懷疑他們,這才讓我背了黑鍋!”黃明強腦中直接用懷疑二字造出了句子。
“以後,要是有人找我做什麽?是不是應該懷疑他們的動機?是不是要懷疑他爲什麽要讓我去做?是不是要懷疑一下我這樣做了之後,對我有利還是有弊?”
沒幾天的時間,秦老師又拿出一段句子讓同學們分析。
“同學們,我問一下你們,比如說一頭獅子帶着一群綿羊與另外一隻由一隻綿羊帶領的獅子比試,你們說獅子帶領的綿羊會獲勝,還是綿羊帶領的獅子會獲勝?”秦老師站在講台上對學生們問道。
這段時間,黃明強做什麽都比較積極,立馬将手舉起,準備表現表現。
秦老師那鬥大的雙眼越過鼻梁上的鏡框,看見黃明強舉手,于是點頭示意他。
黃明強連忙站起身來,對秦老師問道:“老師,獲勝的一方是比最後能夠站着的動物的多少麽?”
“你說說你的觀點!”秦老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黃明強問道。
“老師,首先獅子不可能帶領綿羊,獅子與綿羊在一起,注定會把綿羊一一吃掉,動物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而綿羊本就是獅子的食物,至于綿羊更不可能帶領獅子,讓綿羊去帶領獅子,等待綿羊的結局注定是被獅子分屍!”
“我說的是假如!也就是假設的意思!”秦老師一聽黃明強胡扯,心中氣急。
“老師,前幾天你不是給我們講懷疑的意思嗎?你這個命題就值得我懷疑,就算你的假設成立,我覺得綿羊帶領獅子的隊伍會獲勝!”黃明強說出了他心目中假設成立後的答案。
“爲什麽?”
“這還不簡單,綿羊注定會被兩方的獅子吃掉,而綿羊帶領的确實一群獅子,而獅子帶領綿羊的那隻隊伍,卻隻有一頭獅子,比數量也能看出,綿羊率領獅子的那支隊伍必勝啊!”黃明強一副事實就是如此的樣子,緩緩解釋道。
“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窩!這句話你沒聽過嗎?”秦老師看見黃明強狡辯,興緻濃濃的辯駁。
“老師,我們說的獅子與綿羊!”
眼見黃明強就是一副我們隻說獅子和綿羊,不說其他的意思,秦亮心中十分無奈。
也是從這段時間開始,黃明強開始喜歡狡辯,或許是爲了保護他自己,不想再替别人被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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