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盧姿和劉佩甄站在含涼殿宮外,寒風刺骨,兩人同時裹緊了身上的鬥篷。自從回到長安,每天向武則天請安是必不可少的,隻是今天殿門比平常開得稍晚了一些,
“妹妹,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呂思勉到底是什麽關系?”劉佩甄終于找到了機會問豆盧姿,這句話一直藏在心裏很久了。
“姐姐怕是誤會了,我和他隻是君臣關系。”豆盧姿知道劉佩甄心中的不滿,回到長安,她再也不如洛陽那般親熱。換個角度,她也應該不滿,因爲李旦每晚留宿在若櫻殿。
豆盧姿知道獨寵後宮勢必招人嫉恨,所以她不止一次勸李旦去皇後的唯華殿,但是他每次找各種理由不肯去。
“我隻知道當你和呂将軍抱在一起的時候,皇上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将軍是卑,你爲尊,他爲你死都是應該的,你卻悲悲戚戚的。現在長安到處都在瘋傳你和呂将軍的事情,連茶樓說書的老道都在津津樂道,将軍和妃子的愛情故事。”
“這都是謠言……”
豆盧姿本想繼續解釋,含涼殿的門突然開了。
薛懷義從大門跑了出來,披散着頭發,胸口的衣服還沒理整齊,他見到豆盧姿先是一愣,後裝作不認識,倉皇抛開。
就是傻子也知道怎麽回事情了,豆盧姿目瞪口呆站在原地,難怪馮小寶能改成薛姓,并且公然的建造豆腐渣宮殿沒人敢過問,原來是他現在是武則天的“小狼狗”——面首(俗稱小白臉)。
見豆盧姿站在原地,劉佩甄提醒她道:“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進去。”
武則天穿着一件低胸的睡裙躺在一個軟塌上,香爐裏點着濃濃的西域迷疊香,松木茶幾上擺放兩杯琉璃夜光盞,紅色的酒沒喝完。再看看,武則天的臉頰绯紅,慵懶的頭發低垂在胸前。
她似乎根本不在意劉佩甄和豆盧姿的想法,隻淡淡說道:“你們倆就當今天早上的事情沒有看到,從來沒發生過。”
“是。”劉佩甄緊張到連睫毛都在發抖。
“豆盧妃?”見豆盧姿沒回答,武則天閃過一絲不悅,“平日,我很喜歡你。你之前和太平出宮約會呂思勉的事情我既往不咎,隻是這次,呂将軍爲你連命都不要,所以引起流言紛紛。最近待在宮裏哪裏都不要去,皇上我也會命他去唯華殿,直到圓房爲止。”
劉佩甄心中的憤懑到了頂點,趁着武則天回過神的時候,她狠狠瞪了一眼豆盧姿。剛才她和自己說,她和呂思勉隻是君臣關系,連太後都知道,他們還曾約會過,甚至還有可能相戀過。
不過好在,她有了和皇上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算是苦盡甘來。
武則天很不願管後宮的事情,國事還有一大堆處理。她這樣隻是爲了制衡李旦,豆盧姿是她手中的一顆棋子,李旦公然在朝堂上反對自己,并且提拔自己的親信,看來他以爲自己的羽翼豐滿了,全然不把母後放在眼裏。
她唯一不能放棄的是手中的權利,即使是自己的兒子,她全然不讓。
後宮太安逸了,是該給他找點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