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開啓,映入眼簾,一個白淨的太監站在宮門内。
他朝着豆盧姿笑了笑,似乎在等着她。
“請問是豆盧嗎?”他壓低聲音,唯恐别人聽見。
“我是。”這個太監很面生,豆盧姿警惕了起來。
“我是順子,相王要我在這裏等着你。你一晚上沒有回宮,殿下擔心你。”順子擔心豆盧姿不相信自己,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
令牌的确是李旦的。
“他在前面宮巷拐角處等你,現在天色尚早,四下沒人,請姑娘随我來。”
跟着順子來到了偏僻的宮巷,李旦果然等着她。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素衣,和朦胧的天色融爲一體。看着豆盧姿的出現,黑色眸子微微一亮,他是緊張她的。
豆盧姿幾乎一晚上沒有睡,看到李旦出現,她渾身的疲累消失一大半。
“以後,不要在外面過夜。”李旦言語輕柔,完全不像平日嘻皮笑臉的樣子。他完全當身邊的順子是空氣,一把拉着豆盧姿攬進懷中。豆盧姿淬不及防,一個趔趄跌入他懷抱裏。
“我知道了。”她能感受到他紊亂的心跳,能感受到他毫無章法的呼吸,他是擔心她的。想到這裏,一陣甜蜜的暖流從身體流過。
李旦修長的手指輕扶她的下颔,宛如呵護一件稀世珍寶,薄唇輕輕覆上她的粉唇,一瞬離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李旦所擔心的是,前幾日城内私下的見面,如果母後和上官婉兒知道了定會對豆盧姿不測。每日他都會派太監去制衣司打探,直到昨日豆盧姿晚上沒有回來,他擔心得一晚上沒有睡好覺,直到天空泛着幽蘭的光,他起了個大早在宮門入口等着她出現。
“你的裙擺這裏怎麽有血迹,你受傷了嗎?”李旦眼尖,粉藍色的裙擺血迹似乎沒幹透,鼻息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沒有,可能不小心哪裏蹭到的。我得走了,師傅還等着我買的東西。”
“好。”李旦依依不舍松開停歇在她臉頰的手,“你這幾天還要出去嗎?”
“恩。”
看着豆盧姿遠去的背影,李旦擔心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果然,豆盧姿才剛到制衣司,就被阮文清指揮出去買東西。自從昨日因爲抄襲的事情,阮文清心中有芥蒂,不如打發豆盧姿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官大一級壓死人,豆盧姿踩着棉花一樣的腳步又走出了宮門。夏日的早晨悶熱非常,再加上饑腸辘辘,她的腦袋感覺天旋地轉。
她突然想到,昨日受傷的男子怎麽樣了?正巧出宮,去客棧看看他。
她買了一屜小籠包來到客棧,一打聽,店家老闆說客人剛走,并轉交給豆盧姿一個小小的布袋子。
布袋子并無特别,黑色的底子上繡着一個藍色的狼頭。
打開布袋子,裏面是一串項鏈,狼牙和綠松石相間,中間一顆黑色的墜子,墜子上雕刻一個圖騰,看起來也像一隻狼頭。
她不過舉手之勞救了她,爲什麽送這麽貴重的東西給自己?